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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搭档 十四(1)
路上塞车,楚冰回到公司已经快五点了,她把车停在马路对面,下了车,回身收拾着车上的东西。就在这时,她的第六感官告诉她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她扭头看看身后,街道上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他们的公司附近没有什么住家,只有一些仓库和废弃的旧厂房。下午四点以后,连过往的车辆也很少。她看见曹竞辉和陈义明的车都停在公司门口,可公司的门没有像往常那样半开着,而是紧紧地锁在那里。而且办公室的两个小玻璃窗,用什么东西严严地遮挡了起来。
楚冰再观察了一下,看见还有辆陌生的旧车停在门口。车上坐着个人,帽子压得低低的,遮住了半个脸,正在从他的反光镜里观察着楚冰。楚冰立即意识到,有抢匪在办公室里面!她一转身又坐回了车里。
她的脑子飞快地转着,想自己该怎么做。她可以开车离开,马上去报警。可她又想,如果里面真有抢匪,等她这么跑一圈,该发生的肯定已经发生了。再说,真把警察叫来,里面的人成为人质,说不定更危险。直觉告诉她,要做什么,就必须马上做。她下了决心,又钻出汽车,拎上包,慢步走向办公室。她只感到自己的腿在发抖,心里想,坐在车里的那个人手上是不是正握着一把手枪?
离办公室门口越来越近了。
“我该怎么办?”楚冰一边走一边问自己。
此时此刻,她真希望这段路能长一些,能给她更多一点时间来想办法。她已经走到了办公室的门口,下意识地抬起手“砰砰”地敲响了大门,她不知道门里会不会“砰砰”射出两颗子弹。
“陈义明!”在最后一刻,她终于想出了她的台词,大声用英文喊着,“货柜车就在路口,三分钟就到!我现在到转弯口接几个卸货柜的人来!”
不知道自己的喊声有没有发抖,反正她已是声嘶力竭了。喊完话,楚冰转回身,慢慢地走回自己的汽车,关上车门。楚冰觉得自己像是从鬼门关上走了一遭,浑身一点力气也没有了。正在她努力平息着剧烈的心跳和气喘时,从反光镜里,她看到四个南美人模样的男子,从办公室蹿出来,跳上那辆陌生人的车,一溜烟开走了。
楚冰抬起手,在胸前画了个十字。
经历了惊心动魄的一场劫难,大家也没有什么心思再开会了。曹竞辉和陈义明早早就回了家,回想起下午发生的事,两个人心有余悸。
“你从哪儿弄出个微雕宝贝来?”曹竞辉问陈义明,“我怎么从来没有听你说起过?”
“只准你不说你的‘十字箴言’,我就不能有点小秘密?”陈义明对曹竞辉至今不告诉他那个“十字箴言”耿耿于怀。
“你不可以对我有任何秘密。说!”曹竞辉做出一副霸道的样子。
“实际上连我自己都快忘了。”陈义明说,“我出国的时候,身上只带了六十五块钱。家里人怕我到了美国举目无亲,万一遇上什么事,没钱不好办,就把家里值钱一点的东西拿给我带在身上。我的一个舅舅是搞微雕的,就让我带了一个。我到这儿第一天找房子,要交两个月的押金,三百六十块。我实在没办法,就拿那个微雕做了抵押,租了房。那房东住在新泽西,总说要还我,我们总也没碰上。我直到前不久才去向他拿回来,这也算是你的运气。”
“看来我也真命大。要是没它,今天说不定真会挨上一枪。”曹竞辉感叹地说。
“这回轮到我说了:你这辈子打算要我救你多少次?”陈义明这么一说,两人都笑了起来。
“说真的,我们今天该好好感谢楚冰。人家可是冒了生命危险来救我们的呀。”
“是呀,她还真有点子。”
“怎么样?一是地摊销售网,二是新人培训,三是舍命相救。这‘三斧头’够漂亮了,该给人家一个明确的说法了吧?”陈义明一直担心曹竞辉在楚冰的股份问题上有什么变化。
现在“阳光”给他们的出货越来越大,公司的资产很快就会上一百万。尽管他们还有更大的应付账,可按曹竞辉的理论,只要从别人那儿拿进来了,就是公司的资产。照这样一来,公司的资产越来越大,陈义明担心拖下去,楚冰会因为自己分到的股份太少和曹竞辉产生矛盾。他觉得现在的三人团队十分理想,尽快给楚冰定下一个合适的股份,对公司的稳定和发展都是有利的。 电子书 分享网站
三个搭档 十四(2)
“楚冰的能力比我强,我觉得她的股份应该比我多。”陈义明试探地说。
“你胡说什么!”听了陈义明的话,曹竞辉的笑脸一下不见了,他生气地说,“当初我们讲,我和你的股份是五五分。你说她的股份应该比你多,你要给她多少?是不是打算把整个公司都给她?那我退出好了,你们两个自己去干!”
曹竞辉的火来得这么突然,这么猛烈,一下把陈义明吓呆了,他忙不迭地说:“不是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你说五五的时候我就不同意,我从来没想过我的股份该是多少。我讲楚冰的股份应该比我多,只是觉得她比我能干,真的没有其他意思。”
“你跟我实说,是不是她一天到晚跟你追着要?”
“没有没有。我只和她谈过一次,以后她就再没有提过。”
“真的?”
“真的。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那就是你不相信我?不相信我会给她一个合理的股份。”
“没有。我只是想,早点定了,她会很感激,会干得更安心,更努力。”
曹竞辉今天的激烈反应,一方面是被陈义明的穷追不舍惹恼了,另一方面他也想借此机会给陈义明敲敲警钟。如果有一天,陈义明和楚冰搞成一伙,结果不堪设想。
看到陈义明急得脸色煞白,他缓了缓口气说:“我们俩的关系是患难与共换来的,而我们和楚冰是利益上的结合。这不一样,你懂不懂?你老拿她来和你比,我怎么能不上火?”
曹竞辉讲得语重心长,陈义明一个劲地点头。
“你放心,只要她好好干,我不会亏待她的。”曹竞辉说,“可我们给她股份是为什么?她一分钱都没投进公司,来的第一天就领薪水。我们呢?我们不光一分工资不拿,还把全部的身家都抵了进来。可你还要火烧火燎地把股份分给她,好像我们的股份根本不值钱。再说今天,你是不是又要说给她股份的事?要不是我使眼色止住你,还不知道怎么收场呢!你想想:在这种情况下给她定股份,以后你还指望她会感谢我们,听从我们?”
“也许我想得太简单了。”陈义明检讨说。
“如果你觉得必要,我可以和楚冰把这事说开。她有什么想法,也可以摊出来。我只是要让她知道,她再能干,机会也是公司给的。她要是想在这儿干,就得跟着我们走。”
“不用了,我看不用了。”陈义明担心曹竞辉这么去和楚冰谈,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真的,她没再提过这事。如果你觉得还得等一个合适的时候,那我们还是先别提它吧。”
罗宏接到楚冰的电话,急急忙忙地赶了过来。从未听到过她有如此沮丧的声音,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进房间,看见楚冰靠着床架,坐在黑屋子的地毯上。
他正要开灯,楚冰阻止他说:“不要开,灯光照得我烦。也许我的眼睛还是瞎了更好,可以少看点丑恶的东西。”
“怎么?你在喝酒?”罗宏走近她,发现她手里拿着个酒杯,“出了什么事?”楚冰自从加入曹竞辉他们以后,心情一直很好。
“我今天差一点就见不到你了。”楚冰在黑暗中盯着罗宏说,“如果我今天真的死了,你会不会遗憾,会不会为我流泪?”
“到底发生了什么?”罗宏给楚冰问蒙了。
楚冰把下午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在纽约,谁都说不准哪天就遇上这事。不幸中的万幸,没有人受伤。”罗宏安慰她说。
“谁说没人受伤?我就受伤了!”
“什么?”罗宏大吃一惊,“伤哪儿了?快让我看看。”
“伤在心上了,你看得到吗?”楚冰说完,猛地喝了口酒。
“你……”罗宏被说糊涂了。
原来,抢匪走后,楚冰冲进办公室,一见没人受伤,松了一口气。嘴里不停地念着“上帝保佑”,急急忙忙地给几个人松了绑。
“幸亏你回来得不早不迟,要不真不知道会是什么结果呢。”陈义明的口气里充满了感叹。
“你也算机灵,那么喊一声。”曹竞辉也夸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