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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是个好想法。但是……”
“但是什么?我敢和你打赌。有了拉杆箱,三年之内,传统旅行箱都得退位!”
“好,我会好好看你的策划书。但这是个全新的产品,我得和上面好好研究研究。”
策划书交上去以后,楚冰度日如年。这天,托尼的电话终于来了,走进托尼的办公室,楚冰觉得心都要跳出来了。可是一看到安迪也在,她马上有一种不祥之感。
“我们研究过你的策划书了。的确是个好想法。但是目前来看,我们开发这个产品的时机还不成熟……”
听了这番开场白,楚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两眼直勾勾地看着托尼。
被楚冰的目光盯得浑身不自在,托尼连忙解释道:“这个产品看起来简单,开发起来并不容易,光是这拉杆开模恐怕就得几十万。我们的销售是以女包为主,旅行箱并不是我们的强项。这个产品又很容易仿制,如果我们花了很多钱开发出来,别人很快跟进仿制,真正赚钱的还是别人。更不要说我们还有开发失败的风险。”
托尼的解释并没有使楚冰平静下来。她咬着牙说:“我问你,你相不相信有一天拉杆箱会取代现在的旅行箱?”
“我相信。”
“那我们为什么不做?”
“我们不能为做产品而做产品,我们首先要创造利润!”
“那我们把这个产品拿到中国内地去开发,那样成本可以降低很多。”楚冰做着最后的努力。
“开什么玩笑?去中国内地开发?别说开发拉杆了,他们连一副拉链头的模具都搞不好,上次托尼从中国内地带来的样品你难道没看到?”没等托尼开口,安迪已经高声叫了起来。
楚冰看了她一眼,不屑地说:“你这叫做鼠目寸光!当年,日本汽车都被人说成是烂货,现在你看看,满街跑的都是日本车!”
“从目前中国内地的技术水平来看,开发这么复杂的拉杆模具,的确不现实。”托尼也开了口。
听了托尼的话,安迪瞪了楚冰一眼。看到托尼也帮安迪说话,楚冰彻底气晕了。她转身跑了出去,不一会儿,拿着一封信又走了进来。
“这是什么?”
“辞职信。”
“开什么玩笑?”
“我没开玩笑。我说过,如果你不支持我,我就辞职!”
“冷静点,辞职不是这么轻易的事。”
“我冷静得很,这是我的最后决定。”
看到楚冰的样子,托尼无奈地摇摇头说:“好,好,我接受你的辞职。你可以坐下来听我再说几句吗?”
看得出托尼是真心,楚冰气顺了些。
“你先回去,我要和楚冰谈一谈。”托尼让安迪离开,拉了一把椅子,坐到楚冰身边。
他看看楚冰,停了一会儿问:“能告诉我,你辞职的真正原因吗?”
“我看不出我在这个公司会有什么前途,我要找一个有发展前途的地方去施展!”楚冰一口气把自己老得不到提升、被“玻璃天花板”压制的事情统统说了出来。
托尼静静地听完,没有做声。
“击中要害了吧?”楚冰认定自己讲到点子上了。
“说完了?那我就谈谈我的看法。”托尼开口了,“你说的‘玻璃天花板’是一个非常严肃的问题。讲得严重一点,是一个能吃上官司的问题,我不得不慎重地回答。我承认在美国有对外国人的‘玻璃天花板’现象,但我要说,这是一个普遍存在的国际现象。举例说,你能想象在你们中国出现一位黑人或是非亚裔的部长吗?我的意思是,美国虽有对外国人的歧视,但并没有那么严重。以你的升迁来说,也没有‘玻璃天花板’的阻碍,因为不同意你升职的主要是我。”
托尼的直率让楚冰意外,她一直以为是安迪在捣鬼。
“是的,平时我对你有许多欣赏的评价。但我欣赏的是你的专业能力,并不是你的领导能力。我在台湾工作了四年,这几年又跑中国内地,我欣赏中国文化,还学会了用筷子。”说着托尼用手比划着用筷子的动作。
这时楚冰也冷静下来,看着托尼的比划,笑了出来。
“但是我必须说,我们两国的文化差异还是很大的。”托尼收起笑脸继续认真地说,“中国人多,聪明人更多,但团队精神不够。我认为你的业务能力很强,很聪明,但你很少想到团队中其他成员的优点和作用,也不大重视制度和程序。你总是认为,程序和制度往往是你灵感和智慧的绊脚石。我认为,你不适合做一个主管,至少现在不适合。我本来希望和你好好谈谈,但一直没有机会。我不认为你头上有什么‘玻璃天花板’,在今后的工作中,你也不要轻易地把什么问题都归结到‘玻璃天花板’上,那会使你自我局限。在美国,对外国人的‘玻璃天花板’没有那么严重,我更愿意把它看成一个文化差异或者是深层次沟通的问题。”
走出托尼的办公室,楚冰有些失落。以她的性格,是不会收回辞呈的。但这一次,她真的不知道自己是否做了一个正确的决定。
三个陌生人 二十二(1)
自从被石原承诺为合伙人,曹竞辉做起事来更玩命了。石原说得不错:“给自己干,再苦再累心也甘。”以前干累了,想想就拿那么点工资,时常心里不平。现在,一想到是在为自己未来的公司而努力,什么劳累都不在话下了。石原的儿子次郎从学校毕了业,成了曹竞辉的助手,他们很快就把百老汇街上的批发部搞了起来。一切如曹竞辉策划的,进货频率从四个月一柜变成了每月一柜。老店销售大涨,批发店的利润也比想象的好。
和次郎的合作很愉快。虽然他比曹竞辉小不了两岁,但开口闭口“兄长,兄长”的,对曹竞辉几乎像对长辈似的尊敬,常常弄得曹竞辉不好意思。干起活来,次郎更是没说的,卸货柜这样的脏活累活,他也是西装一脱,照干不误。有这样的伙伴,曹竞辉更是快马加鞭。不到半年,他们在八大道上又开了个廉价灯店,也是一炮打红。
生意的急速扩展带来了资金上巨大的压力。石原放手让曹竞辉参加资金的调度安排,这让曹竞辉感到信任,也感到责任。凡是能省的费用他绝不浪费,次郎也给他了坚决地支持。石原给次郎定的工资是九百块,石原说:“你的兄长才拿一千,你就慢慢磨炼吧。”资金最紧张的时候,次郎自动要求把工资减到六百,曹竞辉那可怜的一千块也是一拖再拖,直到揭不开锅了才领。他想,现在苦一点不要紧,新店走顺了,资金转好了,自己作为合伙人,还愁分不到钱?
大半年过去了,曹竞辉的心情越来越紧张。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石原才会和他落实合伙人的法律手续。他本以为随着公司的发展和时间的推移,一切都会水到渠成。可越到后来,他越感到不确定。他好几次向石原提出把合伙人的法律手续定下来,石原嘴上答应,中间还让他填了几张表,又没动静了。有一阵曹竞辉问得紧,石原不高兴地说:要是互相不信任,怎么做合伙人?搞得曹竞辉赶紧提醒自己不要因小失大。可时间一天天地过去了,石原总是闭口不谈,曹竞辉心里没底了。他想,无论如何要尽快和石原把这件事搞清楚,哪怕把他得罪了,也得搞清楚。
这天,曹竞辉正在整理采购订单,下单小姐拿着一叠订单走进来说:“老板说,从现在起,所有订单要总经理签字后才能发出去。”
“总经理?”曹竞辉一愣。富士灯店刚开始“大发展”时,石原曾经说过,曹竞辉是总经理,次郎是总经理助理。但说说就过去了,从没再提起过。今天小姐这么一说,他才想起来。于是笑着说:“那好,我签。”
小姐一脸困惑地说:“我是说次郎总经理呀。”
这下轮到曹竞辉一头雾水了:“次郎总经理?”
“是呀,今天一早老板打电话来通知的。怎么,你不知道?”
曹竞辉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他无力地挥挥手,让小姐退出去。
自己定了定神,拨通了次郎的电话。“次郎吗?我听说公司运作有了新安排?”曹竞辉把“听说”两个字咬得很重。
“是啊。”次郎的口气像变了一个人,张口闭口的“兄长”也没有了,“我和我爸爸商量过,现在公司发展得很快,但也很乱。不赶快理顺,会出大问题的。我们考虑先从‘一支笔’抓起,从现在起,所有财务、采购、人事,都由‘一支笔’来签,免得多头多口,不好管理。”
曹竞辉差点要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