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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昱，李昱急匆匆赶过来，杨总说：以后中杰产品你来接口，多向鲍立军学学，以后说不定我们可以靠扫描仪活着。李昱说：好。鲍立军朝李昱微笑着，和李昱经典地握了握手。
离开北豪，外边夕阳斜照，鲍立军觉得心情舒畅，他拔出一根烟点燃后大吸几口。杨总不抽烟，鲍立军憋了1个多小时没有抽烟。杨总看起来比较爽快，但就算杨总爽快，合作的进展也太顺利了吧，鲍立军在想是因为南京北豪也在卖的原因吗？这应该是一方面的原因，这至少让杨总认可了产品和服务。周先生和杨总见面有没有谈到合作的问题呢？周先生有没有从侧面帮到自己呢？鲍立军前天和周先生通电话的时候，周先生并没有说起杨总，是周先生并没有谈起合作还是谈了合作而没有告诉自己呢，他那天说起还要去拜访北豪，周先生也没有说什么，只是问自己有没有困难。但不管如何周先生或许只能影响到了杨总的决策，合作的达成还是得由自己把握，自己如果不坚持拜会杨总，可能合作也不会达成，想到这里，鲍立军觉得认定目标的坚持是很重要的。
鲍立军回到公司，路小姐用期望的目光看着他，鲍立军知道路小姐在等待他说出拜访的结果。鲍立军已经拜访了几家客户，回到公司路小姐都会问拜访的结果，路小姐这样做一方面是关心鲍立军的进展，另一方面也是关心自己，毕竟西北分公司做不好，她也没得好。
鲍立军装出沮丧的样子，路小姐安慰说：不要紧，西安的公司还多着呢，刚刚开始肯定有些难。鲍立军无奈地说：是啊，北豪只是说帮着卖卖，不愿意承担销售指标。路小姐说：那也不错呀，至少有个开始了，你这家伙还装！鲍立军笑着说：我看看你什么反应！路小姐接着关切地问：什么时候订货呢？鲍立军说：就这两天，我和他们的李昱商量了一下进货的型号、数量和价格，第一次订货就几台，在店面摆一摆，有需要再订吧。路小姐说：不错啊，总算开胡了。
下午的工作卓有成效，鲍立军还是很高兴的，但是鲍立军觉得这一点高兴是远远不够的，这点高兴加在自己天平的右盘，天平纹丝不动，天平的左盘放着太多东西，鲍立军知道他需要更多的高兴加在右盘才能平衡，这个时候天平的游码是没有作用的。
广告已经刊登出去三天了，并没有人打电话来要合作，按照鲍立军的设想，应该是会有人打电话过来的，可能人会很少，但也不至于三天也没有电话。鲍立军知道有合作意向才会有可能合作，有合作才可能达成销售指标，而广告刊登出三天也没有什么反应，那么带给自己高兴的机会在哪里呢？
营销之路 （27）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了，广告已经刊登出五天了，依然没有任何反应，鲍立军开始怀疑杂志的发行是否像小万和刘一所说的那样大量，但他迅速排出了这种因素，在他扫街的时候，无数次地看见过那些杂志。那么是不是杂志虽然发放出去，但是没有人看呢？无疑，这种杂志别人只是随便翻翻，谁会关注他的广告呢？就算有人看到，如果是其他畅销产品，自己的电话肯定会变成热线，而扫描仪这种产品在目前又能激起多少人的洽谈冲动呢？
鲍立军这个时候想到了定时炸弹，爆炸的时间已经被设定，距离爆炸的时间已经不多，而自己只能焦急地看着时间的流逝而手足无措。他真实地感觉到了自己的无能，而这种无能在短期内是难以改变的，他没有足够的人脉资源，也没有足够的销售能力。他感受到巨大的压力，周先生施与的压力就像一团气体包围着他，周先生还在不断加大这团气体的气压，这团气体不是氧气，他不能呼吸，他必须自己制造氧气化解。
周末的晚上，鲍立军独自来到一间酒吧，那是一个钢琴吧，鲍立军以前和朋友来过一次，他没与选择去迪吧，他现在不需要吵闹的环境，他想清净地一个人呆着。酒吧所在的大厦很驰名，之所以驰名是因为那里有银座夜总会，酒吧的门开在大厦宽大漫长的楼梯下面，一块小招牌不起眼地竖在外面。鲍立军推门走了进去，低缓的钢琴音乐飘进耳中，时间才8点多，酒吧里没有什么人，鲍立军选定最角落的一个位子坐了下去。
鲍立军点了一支烟，他吸了一小口然后快速吐出烟雾，他今天已经抽了很多烟，现在的抽烟更多是一种习惯，他在思考的时候习惯于频繁抽烟，一支接一支，而且抽烟的速度很快，直到思考清楚，他才会不抽或者慢悠悠地享受。酒吧的服务生按鲍立军的要求拿上来几支啤酒，钢琴音乐这时候变成了克莱德曼的《致爱丽丝》，鲍立军喜欢这首曲子，往常的话他会随着乐拍哼唱或者吹起口哨，这个时候他哼唱不起来，他一口一口地喝着闷酒。
酒吧里很快来了很多人，有一般都是男女成双成对，他们要么悄悄私语，要么大声摇筛子喝酒，鲍立军不羡慕后者，但他羡慕前者，他没有自己的爱丽丝，别人可能认为他恋爱过，而他认为自己根本就没有恋爱过，他没有爱过和被爱过，他不知道爱的滋味，但是他知道寂寞空虚和爱的缺失有关，每当他呼朋引伴地玩耍之后，他还是会立即陷入寂寞空虚，他觉得自己没有精神的寄托，自己的爱并无归宿。
别人说他的恋爱是在大四的时候，那个时候他在复习考研，由于座位的紧张，他必须早起有个位子，然后晚上很晚才离开教室。一个雪后的晚上，他下自习后独自返回宿舍，踩着已经化成冰厚厚的雪，他意识到自己在经历一段寂寞的旅程，他觉得自己是无助的，他这样的感悟不止一次说给朋友，朋友不见得会理解，后来想起来他觉得自己其实是在寻求朋友施与的宽慰。就是那个时候，他认识了那个学英语的大二女生，是他主动搭讪的，后来那个女生可以替他占座位，帮他买饭，晚上陪他自习到很晚，他没有体会到爱，那个大二女生也没有体会到爱。临近考试的一周前，那个大二女生提出了分手，他觉得自己说什么都很苍白，很长时间的沉默后他还是说了声谢谢。分手后，他回想着所有的相处，突然觉得自己很自私，只是索取，那根本就不是爱。
鲍立军对于自己的另一半更相信缘份，他觉得自己的另一半肯定现在已经在这个世界上了，而且还和自己差不多年纪，她有自己的生活和工作，他不知道她在哪里，也知道什么时候她的世界和自己的世界会交汇，但他相信他一定会出现。他的父母催促他婚姻大事的时候，他就会很有底气地说他有把握，父母看他这样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酒吧里的人渐渐地少了起来，鲍立军桌上烟灰缸已经被换了若干次，他并没有喝多少酒，只是不停地抽烟。他有时候低头想事情，更多的时候看着酒吧里的其他人脑子里想着自己的事情，但是根本想不出头绪。他最终觉得与其这样还不如放松一下自己，他想到了去秦岭里散散心，往年他几乎每年都去，今年因为工作变动还没有成行。他想到这里起身就走，他准备明天一大早联络几个朋友去秦岭玩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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营销之路 （28）
鲍立军第一次去秦岭是在上大二的时候，那年五一前的一个周末，班里面11个男同学自发组织了那次游玩，当时也有女生要去，但是考虑到深山野林就婉拒了。他们背着半米长的烤箱和木炭，背着切好穿好的羊肉，背着白吉饼和牛油，他们坐上了去安康的长途汽车，他们在接近秦岭脊梁的一个小村庄下了车。他们住在农民家里，房屋旁边就是小溪，溪水清澈寒骨。他们进入秦岭深山，山里并没有路，每个人一手拄着树枝加工的拐棍，一手还得拨弄开树枝攀延而上，他们看到了已经干涸的很多个台阶瀑布，他们看到了荒凉的枯木和半腿厚的落叶，他们也看到了黑乎乎洞穴口新鲜的动物粪便。他们躺在松软修长的干草地上休息，他们在山顶的冰山上嬉戏，他们用树枝支撑着飞跑下山。
农民家所在的地方就是贾平凹小说里鸡窝人家，朴实而热情，但已经有点商业观念，他们煮好了稀饭，还提供扑克牌和麻将。鲍立军他们在小溪中的大石头上支起了烤肉箱，开始是烤肉，肉烤完了没吃饱就烤饼，自己动手烤出来的肉香鲜很多，烤出来的饼松脆爽口、后味醇美。那晚他们躺在炕上冻得蜷缩一团，被子全都是潮的，所有人都没有睡好觉，但第二天还是精神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