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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两人一起干快。”田班长一丝不易察觉的诡秘微笑陷在肉褶里。
尾巴甩是甩不掉了。郁冬冬企盼任医生快快出现,说好他配合的,他会有办法支走田班长。然而,任医生到来时,叫大旗的男人出现,郁冬冬不知道他的名字,却见过他,他就是徘徊住院处墙外的那个人。
大旗未经允许朝病房里闯,被任医生拦住:“你干什么?这里不准随便探视。”
“怎么?”大旗现出豪横的样子,身上散发出兽性的味道。他的话有两个含意:一是什么臭规定,二是你敢挡我?
“我再说一遍,这里是治疗重地,不准随便进入。”任医生的手攥紧挂在脖子上的听诊器,仿佛要拿它当武器似的。
“古总正在办出院手续,我来收东西。”大旗说。
“给谁办出院手续?”任医生想到了是谁,但是他还是要问。
“张冰冰。”……
郁冬冬汇报的口吻变得遗憾,她说:“没能与张冰冰……那个男人寸步不离,直到接走她。”
“昨天你放的那张纸条呢?”冯国强问。
“我找了,没见到。”郁冬冬说,“怕别人看到,她一定收起来那张纸条。”
“倘若那样,她肯定在考虑是否对我们说什么。”穆楠生推测道。
“可惜,我们失去了与她接触的机会。”郁冬冬说。
突然的变故,打乱了原有的部署。袁成罡和冯国强两个人用了整整一个下午,研究张冰冰突然被接走,下一步应采取哪些对策。
第十六章 当痛苦成为往事(1)
在电子眼视线里怎么做——
女孩的森林被细雨淋湿——
旧事如河水向远方流去——
一
池水很清,浅蓝色显然投放了什么消毒、保健药物。
祝铁山、皮学权浸泡在蓝色之中。
住进大连湾——康健药材公司内的一套房子里,说它豪华远不及它的神秘。十分寂静,尤其到了夜晚,除了偶尔听见那个侏儒经过二楼去楼上的脚步声,差不多一夜再没有人到这个楼来。担心房间安装窃听器,他们的谈话只好在水池子里进行。
“三孩子说今晚陪我们出去品尝鄂菜,趁机向他提出弄R2药。”皮学权说,“火候到了,说得啦。”
在外围的姚勇通过手机向他们俩传达指挥部的指令:尽快摸清R2药物的情况。已住进大连湾几天,可以肯定已取得了朱大赖子的初步信任。
“我想还是见了叶箐,了解一些情况再定夺。”祝铁山为稳妥起见,说:“我们利用三孩子这个耳目没错儿,努力交下他,也就接近了朱大赖子,想办法投其所好。”
“姚勇说他顶喜两样,一是枪,二是女人。”皮学权说,“目前女人没法解决,在蓝河他找女人易如反掌……枪倒可以考虑。”
“枪也不成。”祝铁山坚决反对,他说,“给作恶多端的人提供武器,无疑是为虎傅翼。”
“那怎么办?”
“我们只能见机行事。”祝铁山朝水下沉,只留下颏以上部分,说,“我觉得他们盯着我们的腰包,一定对钱感兴趣。”
晚饭在一家叫经典的酒店吃的,三孩子选择了“龟山”包厢,点了剁椒鱼头、香菜牛肉丝……还要了瓶枝江大曲酒。
“蛇山,”三孩子手指下隔壁,说,“武汉长江大桥就架设在两山之间,毛主席作诗曰:龟蛇锁大江……”
“嗨,真看不出这家伙还有点斯文。”祝铁山心想,他因需要阿谀道:“雷主任满腹经纶呦。”
“哪里,”三孩子被奉承得挺舒服,因而独自干了杯酒,说:“那唐诗三百首,有百十来首我都可以背下呢,‘花开堪折’什么来着,哦哦哦,‘直须折’,‘直须折’啊!来来来,折折折,‘今朝有酒今朝醉’。”三孩哈哈地连笑带说自夸道。
“来,碰一杯。你记忆力真好。”祝铁山夸奖道。
三孩子一脸的自豪,谦逊道:“都就饭吃喽。”
经典酒店吃饱喝足,拿三孩子的话说是沟满壕平。事先说好皮学权驾车,他没喝酒,回到大连湾的路上,他注意三孩子的每一句话。
“祝总,我们老板很希望与你合作成功。”三孩子舌头有些僵硬,看得出头脑十分清醒。
“我是慕名而来,想经营那药……还请老弟多多帮忙。促成此事,我祝某不会亏待你。”
“说远了不是?能为祝总效力,我真是求之不得。”
“那就请你和朱老板说说,什么时候具体谈谈。”祝铁山说,“我们出来时间不短了,家里还有一些业务……不能无限期地等下去啦。”
“他近日甚忙……我和他说,今晚就去说。”三孩子拍着胸脯道。
大连湾的房间里,皮学权走到窗前,望着外边的夜景,其实没什么好观赏的。
“我们洗洗去。”祝铁山想要对他说什么。
皮学权领会,为祝铁山拿洗浴用品。在疑虑装有电子眼的房间里,他们的主仆戏还要逼真地演下去。
进到水池子里,祝铁山说:“三孩子今晚可能去对朱大赖子说我们的要求。”
“其实,他们早已迫不及待。”皮学权说,“我从三孩子的眼睛里看出来。”
极轻的脚步声移近,他们的话戛然而止。
侏儒进来,对祝铁山说:“叶小姐来陪您,过来一起洗吗?”
祝铁山吃惊张大嘴巴,好在水汽蒸腾弥漫他的脸,没让侏儒看清。他略微想了想,说:“随她的便吧。”
侏儒没有再说什么,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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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当痛苦成为往事(2)
“怎么办?”祝铁山想到房间里的电子眼,他一时没了主意。“这次恐难蒙混过去。”
“也许,她只不过是来看看你。”皮学权宽慰他,心里也惴惴着不安。
他们俩在池水里幽思,神情严肃,默默祈祷:但愿她不是受朱大赖子的派遣。
在碧波大酒店,没有电子眼,他们编排些故事,她便可以向怂恿者交差。这里可不同,有隐蔽的电子眼,有耳目侏儒……唉,如何是好?
叶箐穿得很少,几乎包藏不住女性的秘密。
“你?”祝铁山脸上出现吃惊表情,他不敢望她。
“祝总,我来陪你。”叶箐高声说。
祝铁山恍然大悟,看出她的暗示,也声音极高地说:“叶小姐,你真是完美无缺啊!”
她沉入水池子里,游弋到祝铁山身边,耳语一般的声音说:“壁灯下有针孔摄像头,他在走廊里偷听。”
祝铁山明白她指的是侏儒。
“拥抱我。”她颤动长长的睫毛,催促道。
祝铁山的脑袋里翻江倒海,他不敢抬头正眼地看美色的她,谈何勇气去拥抱啊!
正当祝铁山迟疑不决的时候,皮学权接着演已卡壳的戏。他说:“祝总,我先回房间……”
“哎,你们俩可以双腾龙嘛!”叶箐声音放浪地说。
双飞燕是卖淫女特指一个男人同时与两个女子游蜂浪蝶,那双腾龙大概是两男一女吧?
在电子眼的视野里,叶箐比他们俩表现出色。她先是使身躯漂起来,不知什么时候脱掉乳罩,蓝色水面上凸起两座小山,一沉一浮的。乳晕像一团紫雾缠绕着山峦,甚是启发人的想像。往下,她的举动大胆而贸然——用身体像片树叶一样覆盖住祝铁山,柔软的手搬起他的胳膊搂向自己,这也是演戏的需要。
祝铁山已经意识不到自己的存在,血液里充满了惶惑。全部的感觉是置身在一片漂浮的巨大荷叶下……他的心啊,浸泡在苦涩之中!
惶遽的神色从祝铁山的脸上乌云般地散去是他们离开水池子,回到房间半小时里,在怀疑既有电子眼,又有窃听器的房间,他们知道该说点儿什么。
“叶小姐的火炭一样的嘴唇差一点儿把我烫伤。”祝铁山说,在别人听来是在倾诉情话。
“祝总,你很难让一个女孩忘记的……”叶箐说。
就在这个楼的一个隐蔽的房间里,朱大赖子关掉显示屏,方才二楼里发生的一切都清楚地看到了。他对三孩子说:“行啦,可以和他们谈了。”
“什么时候?”三孩子问。
“明天晚上。”朱大赖子说,“老哥嘱咐过我,如果他们的钱大,可以讲所存药的数量,以示货源充足,只是不能露出研制生产情况,你一定要记住这些。”
“哎!”三孩子应道。
二
工农五社很难找。
镇子的变迁、新兴,陈宅老屋就像升起的太阳光线直射露水造成的消失一样,工农五社所在的位置已变成开发区,当年的干打垒土屋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