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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看法呢?”袁成罡问纪刚。
“卫光男如果没有离开东北,应该在江口,当然也不排除在蓝河,或在蓝河与江口两城市之间往来。”纪刚说。
“你怀疑他有不在东北的可能?”袁成罡又问。
“有这可能。据说卫光男没有考上大学,十七八岁高中毕业到现在三四年的时间里,他都干些什么,总不能坐吃山空什么也不干吧。”纪刚说,“我留下卢涛继续在江口寻找。找到卫光男,无疑就能加快找到卫思慧的脚步。哦,女尸辨认进行得怎样?”
“相当顺利。”冯国强对纪刚说了认尸的情况,“詹科长突然站出来,讲了他的私秘……卫思慧那条项链是他送的。”
“这倒是出乎意料,詹科长帮了我们的大忙。”纪刚听此很是高兴,差点没采烈。他说:“不然,也不知要花费多大力气。”
“我们不希望这般光景找到卫思慧……但毕竟把她找到了。尽管到目前为止还不知道卫思慧和谭案有多大的关联,但查她这条线索没错。纪局,你们第一组仍不放弃卫思慧,由查她下落改为查她的死因,从哪入手、怎样查你们自己研究定。另外给你组加加码,查找卫光男,他或许知道卫思慧的一些事情。”冯国强宣布了指挥部的决定。
四
秋天像似很伤心,泪水涟涟,一直在哭泣。整座城市让泪打湿,水汪汪的。多愁善感的街树浓绿的叶子,风中扑簇簇二次落泪……
偶然发现已故丈夫赵泽明血写的遗言,被封存在王锦萍内心深处的遥远往事,泉似地向外喷涌,没有悦耳的叮咚,每字每句如泪般地哭泣出来。那一刻,痛苦正弥漫她的全身,脸色苍白,声音发颤:“枪械库被盗后,泽明停职在家反省,负责那个案子的纪局长叫他去说明情况几次。我发现他的情绪一次比一次低落,心情糟糕透了。”
赵泽明那天回来天正下着雨,早晨局里找他去,迈出门起妻子的心便悬吊着,每次丈夫被叫去询问她心里都这样。今天,她脑子里老闪丈夫出事了的念头——他被扣留、拘留,总之回不来了。因此从早晨到中午,大部分时间她就站在客厅朝阴面的小窗口,那里可望见条小巷,丈夫每天要从那走回家来。
眺望,她没漏掉一个在这条小巷里行走同丈夫体形相像的人。雨是九点或是十点下的。雨前有风,云如块黑布似地被风给扯下来,小巷两侧幢幢门户,骤然就黑暗了。走进走出黑暗的人脚步匆匆,到底是先有五彩缤纷的伞先出现,还是先落了雨而后五彩缤纷,间或是雨与五彩缤纷同时出现,总之,小巷里有雨丝抖动有五彩缤纷的伞移动。
“泽明出门没带伞。”妻子站在窗前凝望被雨水洗涤的小巷时,自言自语道。
从前,她似乎也很惦记他。刑警的妻子注定淌不尽河水般地对丈夫牵肠挂肚,上案子、蹲坑、设伏,尤其是追顽缉凶,哪个刑警的妻子心不提吊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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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邪恶蔓延(7)
“但愿他囫囵个儿的回来。”每每丈夫去执行任务,她默默地为他祈祷。愿望终归是愿望,现实无比残酷,最担心的事,到底还是发生了。追捕毒贩子,不甘束手就擒的被追捕者抛出枚手榴弹,生死攸关的时刻,他毫不犹豫地把生的希望留给了战友。一个完整的身躯忽然间出现残缺……望见他失衡的身躯出入小巷,她心就疼痛。这样心痛的日子还没有结束,便发生了枪支被盗案,他是枪械库的负责人,那夜又是他执班,负有难以推卸的责任。不仅仅是这些,恐怕还要追究法律责任。
晃动在雨帘中的五颜六色稀少了,雨更大了。她觉着玻璃窗户障碍着视线,便伸手推开它,一股裹挟着雨点的风侵略过来,扎骨寒冷使她打个寒战。尽管如此,她也没向后退身子,那样就看不清小巷的景物。
一个走路蹒跚、偏仄的身影出现在茫茫落雨中,她看清了除了那灰色休闲服再无其他颜色的身躯,高喊着:“泽明你大点步,都浇湿了。”
听见她喊声他只扬下头,并没照她说的去做。仍然碎步于肆虐的风雨中。
她急了,抓起雨具飞奔出去,到他跟前便用雨披子遮盖住他。直到这一刻,她才发现,丈夫脸上流淌的不都是雨水,还有那热乎乎苦涩涩的东西。
“泽明!”她拥抱住那个湿透了的身躯,期望用女性的柔情给他一点温暖、安慰。一个神情落魄、被淫雨浸透的人需要这些,她想。
他曾经享受她怀抱的温暖,哪个夜晚哪般情形,他十分渴望温暖,她给他了。可是此时此地,他如僵人一般,没一点知觉似的。
“泽明你这是怎么了,你可别吓唬我呀!”王锦萍脸上泪水肆流,她奋力摇晃他,“泽明!你说话呀!”
“回家。”他终于开口。
他们相拥着回到家里,她想帮他换掉湿衣服,他拒绝了。自己到卫生间去,随手闩上门,男人抽抽噎噎的声音传出。
“泽明你开开门!”她叫门,不开,再叫还不开……
“那夜的雨就像今天的雨,不停地下。”王锦萍一声悠长的叹息。她说,“泽明在卫生间内呆了一夜,第天早上他走出卫生间,同昨晚判若两人,一扫忧伤、绝望的神情。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对我说:‘带立警去水上乐园玩玩’。这是我们早计划好的事,我也没往坏处想,高高兴兴地去玩,划船、冲浪……开开心心的。凤鸣,谁能想到这是全家人最后一次欢聚,当晚他便服药自杀了。”
“他没什么反常吗?比如……”
“没有。”王锦萍不便谈夫妻生活的私秘细节。他们那夜克隆了数年前的新婚之夜,甜蜜,还是甜蜜。她说,“那一夜,不可磨灭。”
她用不可磨灭婉转了永诀前的夫妻之夜,应该说意味深长。胡凤鸣联想到了,他关注的仍是枪的事。他问:“一字没提丢枪的事?”
“我问了他。可他说都完事了,什么事都没有了。”她很后悔地说,“我怎么就没往别处想呢。瞧我有多傻呵。”
“嫂子你认为他寻短见,是因丢枪?”
“不全是。”
“那是什么?”
“嗐,说来话长啦。”她似乎很不情愿地说那段往事,他问,她只好倾其腔倒苦水,“泽明是孝子,为二老他什么都豁得出去。他俩差不多同时发病,很重,母亲手术。住院需一大笔钱,我们的积蓄很少。两位老人呻吟刀子一般割他的心。几天后,他弄到了钱,足够给老人治病的。我问从哪弄到的钱,他说向朋友借的,一开始我想到了你。”她抬眼望他,继续说:“他经常打一个电话,我翻看拨出和来电号码记录发现的。每次拨打或接这个电话,他的情绪有点那个。”
“哪个?”
“紧张,不耐烦。我说不准确。”她说:“我始终觉着他的情绪和突然弄到钱有关,这个电话影子一样跟着他,一直跟着。在他走的那个晚间我们上床前,他一直在接那个该死的电话。”
第六章 邪恶蔓延(8)
“你怎么就断定是那个电话?”
“因为他打或接这个电话时,称乎对方‘老哥’。”她说。
“你估计‘老哥’是谁?”
“不知道。”王锦萍目光飘向立柜,说“泽明血写的‘我到阴曹地府也不会放过你!’,也一定指的是‘老哥’。”
“这个电话号码你还记得吗?”
王锦萍随口便说出:226569。
赵泽明蘸着血写的遗言和226569这个电话号码,让胡凤鸣纷乱的思绪被捋顺:赵泽明自杀的背后隐藏着更为复杂的故事,或直白为阴谋。
查,查到这个“老哥”,赵泽明死因不但有新解,而且神秘的丢枪陈案也可望真相大白,杀谭市长的枪支就可能找到来源。也许再查下去,便接近鮟鱇的隐藏地——老巢。他时时刻刻不忘肩负的“追鮟”重任。
胡凤鸣第二天便去市联通公司,226569是他们公司开办的通讯业务“本地通”,他要查出这号码是什么人使用它。
五
“哦,真是稀客。”一筑公司的经理孙威伸过手来,很随便地同穆楠生握下手,准确说是拉了一下手,然后像撇东西似扔掉对方的手,说,“你这段肚子里有油水,不馋,也就不照我的面。”他说着自己忍不住笑啦,他这时才注意到在场还有一位女警官,问:“这位是?”
“我们队的警员,警花郁冬冬。”穆楠生介绍道。
“你好。”孙威这次没大咧咧,很正规地同郁冬冬握手,寻觅一个话题,说,“郁?此姓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