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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开始慢慢打量起刚才令自己瞠目结舌的纳罗,并且很快就得出了结论。
“这个家伙……他是强盗,想从这里抢钱。”
马东浦双眼闪烁,仔细打量着纳罗,陷入了沉思。
杀过人,坐过牢的前科犯人,该有多么可怕。
他肯定是在监狱里听说了独孤哲的传奇故事。他嘴上说什么想合作,其实他的最终目的还是想从自己这里骗钱。
“呵呵呵……你想让我和杀过人刚刚出狱的家伙合作吗?”
马东浦脸上带着奸诈的微笑,嘲讽地说道。
“还是个素昧平生的人……只不过是对数字有着非凡的记忆力罢了。”
“如果您不愿意,那就算了。除了您,还有很多其他的钱主……”
纳罗毫不留恋地站起身来。
“那么……祝您愉快。”
望着转身走向门口的纳罗,马东浦的心情非常微妙。
明明看穿了他的卑鄙算盘,按理说他应该红着脸辩解才对啊。
起身离开的人应该是他马东浦才对啊。
突然,他回想起了最初的感觉。
钱的味道!
这就是钱的味道。
除了自己还有很多钱主,纳罗边说边起身离开,他的身上仍然散发着浓浓的钱的气息。
“等一等!”
他喊住了纳罗。
纳罗面无表情地转过头来。
“你真的能以合法的手段在一个月之内赚取50%的利润吗?”
“如果您感兴趣,那就拿1亿元做个试验吧。”
“投资给一个初次见面的前科犯?”
“反正高利贷业不就是‘对人投资’吗?”
高利贷业就是“对人投资”!
这是创造神话的独孤哲常常挂在嘴边的口头禅,马东浦当然也很清楚。
他的犹豫并没有持续太久。
“别吹牛了,浑小子。你以为我脑子糊涂吗?拿1亿元交给初次见面的人?”
马东浦鼓着腮帮子,气呼呼地说道。他的脸上流露出坚定和果断的神色。
“不过,我还是想对你做个测试,如果你顺利通过,以后我会考虑给你投资。”
“您说要测试我?”
“是的,测试!”
纳罗又坐回到马东浦对面。
“你这么说我的胃口还真是被吊起来了,什么测试?”
高利贷人士马东浦从来不相信任何人,也不完全相信自己的预感。
尽管纳罗身上弥漫着浓郁的钱的气息,然而带他走进自己经营的京友商社的办公室,马东浦还是花了三天的时间。
这三天里,马东浦对纳罗因杀人而坐牢的事实和毕业于首尔大学的事实进行了调查,并且亲自拜访了纳罗在首尔大学期间的负责教授黄完容。
因为事情涉及金钱,所以马东浦想让值得信任的黄教授为纳罗做人力担保。
黄教授按照他的要求,为纳罗做了担保。
“三个欠债人让我十分头疼。”
马东浦在定做的沉重保险箱里翻找着文件,一边开口说道:
“别说利息了,本金都很难收回来。”
“那为什么不用担保物强制执行呢?”
纳罗坐在沙发上,打量着办公室,说道。
马东浦的办公室和普通高利贷业者办公室一样简陋,接待客人的沙发和办公桌,还有个看上去就让人觉得讨厌的结实的保险箱,这就是办公室里的全部风景。连普通办公室常有的花盆都没有。
“担保价值已经没有了,无法强制执行,拖来拖去,现在已经没戏了。”
“您要测试我的内容,就是这三个欠债不还的人……”
“对,找到这三个拖欠债务的人,收回本金和利息。”
马东浦的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往办公桌上摔下厚厚的文件资料。他对纳罗察言观色的能力非常满意。
“如果认可了我的能力,您会同意做我的钱主吗?”
“那要等解决问题以后,我再答复你。这里有债务人的资料,你先看看吧……”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钱主(3)
纳罗翻看着资料,马东浦坐在他对面,继续说道:
“你小子总让人心生怀疑,所以我不想交给你,但是首尔大学的教授为你做了担保,我这才同意了。”
“是的。”
“我这个人在考查手下能力的时候,最注重的不是收取高额利息,而是及时收回借出的钱。”
“我明白了,我首先收回您借出去的钱。”
纳罗翻看着资料,眼神中充满了自信。
* * *
第一个债务人崔钟久住在永登浦的贫民村。
纳罗在村口仔细打听,终于找到了崔钟久的家。他家的环境比纳罗住过的牢房还要恶劣。
原本只有一层的房间分成了两层,变成了两个房间。崔钟久的房间在二层。纳罗不得不弯腰九十度,蹑手蹑脚地走上看着马上就要倒塌的台阶。
“崔钟久先生。”
纳罗叫着崔钟久的名字,推开了房门。里面散发出像是几天没有洗澡的难闻气味,纳罗皱起了眉头。
“你是谁?”
崔钟久正盖着脏兮兮的毯子睡觉,看见纳罗,立刻坐了起来。
“马东浦会长,您知道吧?您从会长那里借了2000万元。”
纳罗手里拿着债务文件,端详起崔钟久的房间。
房间只有三平方米左右,仅够一个成年男人伸腿睡觉。房间墙上挂着用胶合板做成的隔板,上面孤零零地摆着两盒方便面。下面则凌乱不堪地摆放着煤气炉和没有洗过的碗。
煤炉里发出呛人的气味,弥漫了整个房间,叫人呼吸都不顺畅。
看到眼前的景象,谁都能猜出这2000万元债务很难收回来。
“对……对不起!”
崔钟久低下了头。
文件上的年龄是三十二岁,但是从崔钟久的外貌来看,让人很难相信这是真的。
汗水和污垢混杂的头发下面,那双看起来毫无生机的空洞洞的眼睛里闪烁着恐惧。凌乱而龌龊的胡子中间露出颤抖的嘴唇。无力的双臂露在宽松破旧的运动衫外面。
“欠债还钱,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可是我……”
“你知道利息和本金合起来有多少钱了吗?”
“这……这个我不是……”
“年利率是66%……换句话说,也就是每月,现在已经达到了2780万元。”
“我现在每天赚来的钱仅够糊口……真是没有能力还钱啊……”
崔钟久把视线转向纳罗递来的文件,用牙齿咬着手指甲,像是很焦急的样子。
“要钱没有,要命一条,对吗?”
“对……对不起。”
“你当初为什么要借2000万?”
纳罗拿出香烟,叼在嘴里,冷冰冰地瞪着崔钟久。崔钟久的头垂得更低了。
“我……觉得好玩儿,就跟朋友们打牌,结果……”
“这么说,这是赌博欠的债?”
“我……没脸见人了。当我醒悟过来的时候,已经为时太晚了。”
他的脸上流露出悔恨的神色,那是对自己因为觉得好玩儿而赌博的悔恨,是对自己被债务逼迫的悔恨。
“还不如……输光积蓄之后彻底收手,可是我只想着把输掉的钱赢回来……”
崔钟久回忆着无法挽回的从前,忍不住掉下了眼泪。
纳罗眉头紧蹙。
“可是我看这些材料,担保人是你的父亲……父亲为你赌博做担保吗?”
“我欺骗了父亲……我告诉父亲我要做生意。”
“尽管这样,我还是要见一见你的父亲。”
纳罗站起身,准备去见崔钟久的父亲。
他不想再听崔钟久发牢骚了。
“妈的,怎么会这样……”
纳罗双腿无力,差点儿坐倒在地。
按照文件上面的地址来到这里,眼前看到的却是非法建造的塑料房村庄。
这里排列着很多塑料房子,用木头横七竖八地支撑起来,没有钢筋水泥,取而代之的是布和塑料。
纳罗在那里见到了崔钟久的父亲崔武吉。
但是,崔武吉的状况比住着三平方米小房子的儿子也强不了多少。
“你把我家那个兔崽子宰了算了,怎么处理都无所谓。”
一见纳罗,崔武吉就向他诉起苦来。
崔武吉衣衫褴褛,拄在手里的拐杖也是断了以后重新钉起来的。脸上更是瘦得皮包骨头,空荡荡的眼睛里盛着的不是对儿子的怨恨,更多的是对前来讨债的债主的愧疚。
儿子欠了别人的债又还不上,他感到内疚,连头都抬不起来,眼睛盯着地面。
但是,纳罗冷冰冰地继续说道:
“您为儿子的债务做了担保,现在也没有能力还债了,是吧?”
“咳咳……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