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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昨晚讯问时,审讯人员问元子是否离开过营业厅,她说没有。问她谁能证明,她说事后监督上的同事都能证明。
可是后来向其他人求证时,其他人都证明,有一段时间不知元子的去向。
审讯人员再次讯问她。她终于承认离开过营业厅,她说去子午路购物中心。又问她为什么撒谎,谁能证明她去了子午路购物中心,去干什么了……
元子回答不出来,因为没人能给她证明。加上她只是出门闲逛,又不是专门去买东西,否则拿出购物发票也好算个证明。
她什么证明也没有,审讯人员就不会放过她,语气也越来越严厉,难免话就不大中听。可能态度也有些粗暴,把她惹恼了,她不再回答任何问题,转身就走。这是在接受讯问,又不是跟人谈心,怎么能想走就走。她被人拦下来,那人动作太大把她弄疼了,她脾气可真不小,扬手就是一耳光,还骂那人流氓。
一般人在接受讯问时,见那阵势就双腿发软,敢打警察的倒是头一次见到。被打的人也是公子脾气,他恼羞成怒地还了一击。元子哪里经得住专业警察一击,马上瘫了下来,她含悲带怒哭着说,要告他们。
她仍然不肯回答任何问题,她脾气大得把几个审讯人员都激怒了,便以嫌疑人的名义把她铐走。
偏巧今天中午,环卫工人收拾子午路购物中心的垃圾桶时,发现一捆花花绿绿的纸钞。环卫工人不认识这是美钞,还以为是冥钱,工作场所碰到冥钱非常晦气,这工人又特别迷信,就破口大骂缺德人出他霉头。于是惊动旁边人围观,立即惊动了警察。
第七章 终于犯罪(7)
警察大喜过望,正好又是在子午路购物中心垃圾桶发现的,于是把元子列为重大嫌疑人……
贵先生恨得差点跺脚,干吗要劝元子撒谎呢,干吗不换个地方扔钞票呢!他无心害人却把元子害了,他难过得心都在抽搐,他甚至后悔,真不该抓那两捆钞票。
可他不敢表露什么,只是愁眉苦脸地问:元子真的会偷钱吗?
公孙主任忧心忡忡地说:你们不懂。有时候为了集体免责,什么事都可能发生,包括张冠李戴找人替罪,不然怎么会有那么多冤假错案。
香香决不相信元子会偷钱,她急切地问:一点也没办法了吗?
公孙主任摇摇头说:我也很着急。本来打算通知纪元子家里,可是没有她的家庭住址,人事档案里的记载又很含糊。人事科长上官智说,当初纪元子是周维坤市长一手安排进来的,什么事都不让人多问多打听。
香香忽然想起:好像市长是她阿姨。只是她从来不说,究竟是她真正的姨妈,还是只是叫声阿姨。
公孙主任说:已经跟市政府联系过了,说维坤市长在欧洲,后天才回来,只好等她回来,再设法了解点情况。好在后天新来的行长就要到任,几个副行长也是要等,他们要等新来的行长拿主意。
借此机会苏欣老师叮嘱贵先生,凡事都要小心又小心,没做坏事也难免替人背黑锅。银行的事很复杂,公家的钱受了损失,一定要找人顶罪,不然怎么交账。为了集体免责,有时制造冤假错案甚至是集体意志。
从苏欣老师家出来,贵先生打发香香先回去。他又来到干支河边,坐在彩绘长廊发呆。他脑子里净是元子的音容笑貌,他很感激元子,元子不仅救过香香,还送给香香好多衣服。他想起三个人一起喝酒编故事的许多快乐,如今元子又是被他害得有口难辩蒙冤受屈,他懊悔不已,又一次后悔抓那两捆钞票。
当时怎么没想到可能害元子呢?他并不想害谁,他当时什么都没想,他眼里心里只有怎么拿到手,藏好了,别让人逮着。大概做贼的都是只想过程不想后果,一想后果恐怕一次也下不了手。
第二天,关于这起案件的议论更多了,说是已经成立专案组。
晚饭后贵先生对香香说:听说元子是关在一个宾馆里,允许送换洗衣服,我们赶快去看看。
香香挑选了几套衣服和姑娘必备的用品,扎成个小包裹,跟贵先生找到宾馆。
他们费了好大劲才打听到,专案组在宾馆副楼。门口有人拦住,说明来意后对方仔细打量了贵先生、香香,还让他们出示身份证,验证后才传话进去。
一会儿元子被一位女警察架着出来,元子脸色苍白,接近蓬头垢面,整个人都变形了。
香香哭喊一声扑过去,被女警察硬生生地挡回来。元子泪流满面,她说一声“谢谢你们”,然后又恨恨地说:我要他们血债血还!
女警察厉声喝斥她:不是看你可怜,哪能让你出来见面,有话快说!
贵先生赶紧劝她:跟家里人说一声吧。
元子凄厉地哭喊一声:阿姨是眼睛瞎了还是耳朵聋了……香香说:告诉电话,我们去找。元子已经泣不成声,她哽咽着说:打昌明,××××××××,叫妈妈,叫姨父救我……她就再也说不下去了。
贵先生继续劝她:好好跟他们解释,别发脾气。元子却“呸”了一声,惹恼了女警察,一把拖她回去。只听元子挣扎着哭喊一声:叫妈妈、姨父,别相信她周维坤,她是瞎子聋子!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第七章 终于犯罪(8)
贵先生踉踉跄跄地找到公用电话,他颤抖着总是拨错号码。香香提醒他:是八位数。贵先生将信将疑:怎么会有八位数的电话号码?果然按八位数才拨通了。
对方一口气提出好多问题:请问你叫什么名字?你什么单位的?你有什么事?你怎么知道这个号码?
我叫贵贵,是纪元子的同事,要找纪元子的妈妈、姨父。
为什么纪元子同志要请你打电话?
纪元子被警察抓起来了。
对方“啊——”一声,显然吓了一大跳,对方急忙问:怎么跟你联系?
贵先生把单位电话和自己的住址都说了。对方说:很快就有人跟你联系。贵先生忽然想到补充一句:纪元子说,叫她妈妈、姨父不要相信周维坤。
对方马上沉默,可能意识到问题很复杂很严重,过了片刻才问:还有什么补充吗?
贵先生一时语塞,他还有好多话说,竟不知从何说起,但电话已经挂断了。
贵先生回头对香香说:听口气,接电话的不像元子家里人。两个人都觉得很蹊跷,心头萦绕着好多迷团,很不安稳。可又十分无奈,只是一脸的惶恐和忧愁。
天还没亮,睡梦中听见有人敲门,贵先生问是谁,对方以命令的口气喝令他开门。
贵先生马上惊慌失措,自从偷了钱后,他特别害怕突然敲门,一听敲门他就心惊肉跳,他怕是警察找上来。
犹豫片刻,他还是战战兢兢地拉开门。进来两个人,中年人精瘦,年轻人粗壮。
中年人说:对不起,凌晨就来打搅你。口气倒还温和。接着又问:昨天打电话的是你吧?贵先生问:哪个电话?中年人说:号码是××××××××。贵先生说:是纪元子要我帮她打的,找她妈妈、姨父。中年人掏出笔记本问:你能把情况说得更详细点吗?贵先生便从头到尾说,他反复强调元子是被冤枉的。
中年人问:你凭什么肯定,她是被冤枉的?
贵先生从对方的神情看出,对方很愿意相信元子是被冤枉的,似乎他就是要收集元子被冤枉的证据,哪怕人证也好。
于是贵先生尽量美化元子,说他们是对门邻居,平时一块儿玩,他非常了解元子。元子从不占人便宜,连应得的福利她都不要,她怎么会偷钱。况且她在事后监督岗位上班,她不可能接触到钱箱。完全是为了找人顶罪,非要栽赃在元子头上……
贵先生越说越激动,也不怕被牵连了,他一定要帮元子开脱。他甚至说,那天下午元子去子午路购物中心,跟他说过的。他能帮元子证明,元子确实只是出去闲逛,他看见元子空着双手离开营业厅……
中年人很兴奋,显然他正是希望贵先生这样回答。他还引导贵先生进一步证明:元子离开时过道上还没有堆放钱箱,元子离开时确实没带任何东西……贵先生完全按照对方的要求补充证明,要他怎么证明他就怎么证明。
证明完了中年人递过笔记本,要贵先生看过签字。贵先生隐约看见“高办”字样,他不知道什么叫高办,但他毫不迟疑地签上自己的名字。
等那两个人走后,贵先生又开始懊悔了。他越想越后怕,那两个人行踪诡秘,谁知道他们干什么的。万一他们去跟警察沟通,警察找他去求证,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