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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办;不好办呐”说到这里;老边叹息连连;心中为难之意溢于言表;“文约在凉州历职二十余年;人脉很广;关系也深;这一次开关市易;恐怕还有旁人的意思。”
成公英若有所悟;老边的话让他心中原有的疑惑豁然开朗;这是其他人都不曾往深处想过的事情;却叫老边一语道破。
韩遂身后有不少势力在支持;只看他兵败之后能那么迅速地拉起一支人马来就可想而知;他身后的势力究竟有多么庞大。如今的凉州百业凋敝;战马、牲畜毛皮都是紧缺;开关市易不仅可以缓解战马短缺的局面;也可以带来不小的获利;有此巨利当前;若说没有人想从中分润;成公英说什么也不信。
“先生说的;莫不是州郡豪强大族?是他们在怂恿文约先生?”
“当然。如今的韩文约正需要依靠州郡豪强的扶持;开关市易这么大的事情;若非豪强大家默许;他怎么敢开口?”老边深邃的目光闪现锐利的光芒;“塞外生羌部落于凉州而言犹如群狼在侧;谁都知道一旦开放关塞;就要面临极大的风险;韩文约岂肯为了拉拢一个烧当羌而得罪整个凉州?”
成公英怒道:“这些人;莫非要钱不要命么?”
老边哑然失笑:“君华;你也曾任职金城;还能不知其中的关窍?当初凉州太平时节;朝廷禁绝内外往来;当时就有利yù熏心之徒;偷出关塞;来往羌中私贩牟利。如今凉州大乱;边防之禁形同虚设;自然就有人按捺不住;想方设法彻底打开关防。韩文约不过是为此辈代言而已。”
成公英越想越是心烦意乱;不觉感叹道:“当初先生领兵时;州郡豪强都缩着尾巴过rì子;坐视我等与官军死拼;如今却一个个都跳出来了。目光短浅、引狼入室;凉州之事;必要坏在此辈手中。”
老边经历过的风风雨雨不是成公英这样的年轻人可以比的;此刻依然一派云淡风轻;淡然道:“有些事情;记在心里;好生防备就是。汉阳还有数万大军坐镇;烧当羌一时还掀不起什么风浪。眼下要紧的;就是管束好你们的部曲;兵权在手;才是立足凉州的本钱。”
昨天更的两章要做些修改
第三十三章 静秋(三)
不好意思哈;刚才这句话是我开的一个玩笑;其实是我返工修改去了……
秋rì的阳光静谧而温暖;穿过婆娑庭树;洒在开阔的庭院中。 ;一道高大矫健的身影在光影中穿梭;进退如风;一干长兵器在手中舞动;在身影四周卷起狂放的烈风;裹挟着地面上的落叶冲天而起。
兔起鹘落间;矫健的身影猛地一顿;手中长兵摇动;幻出层层叠叠的杆影;似幻实真;若是眼力足够好的人就会发现;每一次长杆振动;都会准确地抽打在一片落叶上。飘摇的落叶被风吹起又飘然落下;在半空飘飘荡荡浑然无处受力;可是每当被长杆抽中;立时四分五裂;好似被无形的手生生撕碎了一般。
说来长篇大论;其实不过瞬息之间。长杆的幻影一放即收;只留下漫天飞舞的落叶碎屑。细碎的光影下;露出小老虎冷峻的面孔。
“还不错。”对面的王越看了看小老虎手中的长兵器;“使的还顺手么?”
小老虎没有说话;而是细致地抚摸着冰冷的长杆;眉眼间颇见喜悦的笑意。
长杆通体黝黑乌亮;伸手一握;冰凉坚硬的杆身与小老虎指掌关节十分贴切;发力时随转如意;恰似量身打造的一般。
“这件铁槊;是我专为你寻来的兵器。你双臂神力过人;寻常兵器都是太轻;这件铁槊通身以百炼jīng钢打造;间杂生铜;重九十余斤;极为坚固。槊锋钝而不利;一则不易缺损;二则合你一身巨力;威力更增;正适合搏杀疆场。”王越指点着小老虎说道。
“王师;上回我回来金城;一直没有见你;老边说你出远门办事去了——就是为了找这件兵器吗?”小老虎这些年见识rì广;自然能看得出来;这么一杆铁槊绝非寻常可得;说不得;是王越这位天下第一侠客的面子。
小老虎自幼学刀;没有认真学过长兵器;但是自上阵以来他就发现;沙场之上只用一杆长刀;着实多有不便;尤其是官军多用长枪重盾配合弓弩来针对凉州骑兵;没有一件趁手的长兵器;小老虎只觉得在面对官军严密军阵时有些放不开手脚。偏偏小老虎又是神力过人;寻常士卒使用的戈矛枪戟在他手中都是嫌轻;好容易从程普那里抢了一杆铁矛勉强可用;又在战阵上给毁了;那等铁矛铸造不易;凉州军中缺少真正的高手匠人;不能修复;叫小老虎深为叹恨。不料这一次回来;居然从王越这里得了这杆铁槊;真是意外之喜。
王越一向xìng情古怪;不善表达自己的心意;虽然明明是关心小老虎才会不远千里;从一位jīng擅锻造的故友那里求到这件长兵;但是从王越嘴里却从来听不到真心实意的关切之辞;反而趁着脸数落道:“是你小子不争气;我王越的徒弟;要使一杆长兵居然还得从别人手里抢。抢也就抢了;瞧瞧你使得什么庄家把式;区区一个北宫伯玉就能把你摁住揍了三天;遇见一个华雄;几十个回合都拿不下来;还叫人给跑了。老夫的脸都叫你丢尽了。”
王越的口水喷的小老虎一头一脸都是。不过很出奇地;小老虎没有任何不满;连王越都察觉到其中的古怪之处。若是在往rì;虽然小老虎一向也是很敬重王越;但是从不会如此乖巧顺从地站着挨骂不还嘴;能让这虎崽子噤若寒蝉不敢开腔的;由来只有老边和边夫人两个——这小子今天是怎么了?
“小子;你有心事?”王越惊讶之余放缓了语气问道。
小老虎神情落寞;一向大大咧咧的毛头小子;难得也生出忧郁之sè。
王越人老成jīng;哪里会猜不出小老虎崽心里想些什么?又问道:“是为了老边?”
小老虎微微颌首;突然问道:“王师;老边是不是一直好不了了?”
王越突然举起手杖在小老虎肩头重重敲了一记:“看你现在成什么样子?新老更替;自然之理;有什么好哭的”
小老虎肩头剧痛;习惯地想反唇相讥;可是一张嘴时才发觉心头闷闷地堵得慌;万千思绪涌来;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干脆一赌气;往地上一坐;闷着头一声不吭。
“我和老边这一辈人;都老了。老边会死;我也会死;没什么大不了的。”王越缓缓说道;话音沉着有力;“老子不怕死;因为我死之前;把自己一身所学都传授给了你;我一生收徒近百人;其他人资质都有限;将来成就最大的恐怕就是你这个小崽子了。所以我很放心;就算我死了;也有了传承之人——老边也一样”
听到王越说起老边;小老虎豁然抬头;茫然地看着王越。
“老边教你的东西;还有他做得那些事;我都不大懂;不过我看得出来;他在你身上花的心血;一点都不比我少。”王越留下这么一句话;就拄着拐棍;一瘸一拐地走了。
小老虎在院子了坐了很久;出神了很久;谁也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是不是又明白了什么。直到吾麻轻快的脚步将他惊醒过来。
“老虎;王子邑先生和韩文约先生一块回来了;好像有急事找老边商议。”
天际吹来一阵秋风;拂动吾麻颊边的长发;仿佛也再一次吹动了凉州的时势。
第三十四章 天时(一)
老边的内室里;今天很反常地紧闭了门窗;让室内的光线变得幽暗浑浊。周围的二十步内已经被边伍统帅的亲卫彻底封锁;就是闻讯急忙赶回来的小老虎都不能靠近。
老边依然斜倚在胡床上;看着没什么jīng神的目光专注于案上一张平铺开的丝绢;这是王国和韩遂从汉阳带回来的一封信。
这是一封有头无尾的信。信的起头明白无误是写给凉州军各位首领的;排名第一的依然是老边的名字;不过在结尾处却没有落款;若是只看头尾;根本就不知道究竟是谁写就的这封信。
老边略看了几眼信的内容;心中不免既疑且惑;看着王国和韩遂问道:“你们都看过此信了;谁送来的?”
韩遂低沉的声音说道:“老边你还记得当初来汉阳替十常侍传信的那个衅门么?”
“左丰?”老边脑海中想起一个久违的名字。这个人为十常侍传信;与凉州军联手坑了皇甫嵩一把;当时两家互相利用;也算jīng诚合作;后来皇甫嵩去职;两家之间也心照不宣地同时中断了联络。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