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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麾下大军不也是风流云散;几乎被官军打破了家门。”
李相如急道:“即便如此;于先生而言依然极为不利。原本韩遂兵败上邽;其声势已然式微;如今却给他翻过身来了。”
“韩文约破釜沉舟;也算是个人物;不过古语有云: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韩遂开关之事从长远看;祸福难料”王国淡然言道。
“莫非先生已有定计?”李相如欣喜道;他和王国的关系可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如果王国这个靠山失势;凭他李某人旧官吏的身份;还如何能在凉州军中立足?
王国捻须微笑;伸手虚指南方说道:“大小榆谷与陇西不过一山之隔;柯爰知健对凉州的田园草场早就垂涎三尺;不过一直找不到机会罢了。可现如今;韩遂却主动把一个大好机会送上了门去……”
看着李相如不明所以的神sè;王国轻笑道:“你想一想;凉州各部半耕半牧;rì子过得塞外生羌好出不止十倍;实力也强得多。过去烧当羌不能入关;倒有大半的原因是被塞内各部落联手官军给挡住了。生羌实力不济;自然无计可施。可如今韩遂主动上门求马;岂不就是告诉柯爰知健;这两年来凉州各部已经元气大伤;连战马都快凑不齐了。这么一个趁虚而入的好机会;柯爰知健岂能不紧紧抓住?”
李相如听得双目放光;恍然大悟道:“先生之意;烧当羌会借机生事;而凉州各部一向猜忌塞外生羌部落;届时难免结怨;而韩文约这个主事者可就里外不是人了?”
“那是自然;关城的口子今rì一开;来rì再想关上可就难了。”王国悠然说道;他眼前似乎看到了韩遂受烧当羌牵累;进退维谷的窘境;“柯爰知健素来垂涎陇西、金城之地;rì后与两郡部落结怨乃是必然之事;所差别者;不过是看柯爰知健究竟是开口来要——还是直接动手来抢罢了。”
李相如突然想到一事;压着兴奋说道:“若说金城;与烧当羌相邻的不就是湟中义从?烧当羌从赐支河曲东进;一过了西部都尉驻地;就是湟中了。到时候一个处置不好;只怕北宫伯玉和韩遂这两个朋友;就要反目成仇了。”
李相如越想越是得意:“韩遂和北宫伯玉都是金城反叛时的首倡者;若是连北宫伯玉也恶了韩遂;韩遂可就真是孤家寡人了。”
“他们二人其实已经生出了嫌隙;不过二十多年的交情还在;不至于一下子就生分了。”王国被李相如所言之事勾起了一个想法;“关键还是老边;虽说韩遂与北宫伯玉有了嫌隙;可若是老边居中调和;他们二人就算闹到反目成仇了;也会被老边平息下去。”
正说到老边时;王国抬眼就看到小老虎大步流星而来;还未走到面前就大声说道:“子邑先生;老边来信;命我率本部人马即刻回金城。”
王国大讶;不由追问道:“为何如此急迫;难道金城郡出事了?是武威那边还是陇西那边;良吾部落呢?”
小老虎将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都不是;武威、陇西都安静得很;没出什么事。老边说大军离开金城之后;附近多了很多山贼马匪;隔断郡县道路;为害不浅;叫我带本部人马回去剿贼。”
王国心中一怔;立时在心里计较起来;一时沉吟不语。
不过王国不说话;小老虎却不耐烦等;他此来不过是临走前通报一声消息;算是尽到一个礼数;顾全一下王国这个主帅的面子;至于拔营回金城郡;那是接到老边书信之后就决定了的;根本不在乎王国同意不同意。在小老虎心里;除了老边;放眼凉州还没有其他人能够命令自己。
王国心念电转间;心下已是了然;很快脸上就堆上笑容;和煦地问道:“也好;金城是我军根本之地;不容有失;能有於菟亲自镇守;老夫也放心——贤侄打算什么时候启程啊?我设宴相送。”
小老虎大咧咧一摆手:“不必了;军令如山;老边信上说得急;我实在不放心;越快动身越好。既然子邑先生也同意;那我回去即刻拔营启程。”
王国假意挽留几句;说不论怎样也要派人相送;其实也都是假客气;略说两句做个场面;也就算了。
看着小老虎急匆匆离去的背影;王国嘴角噙笑;意味深长地对李相如说道:“看来;老边也有些不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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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静秋(一)
即便小老虎再鲁钝;进了金城郡之后也立刻就发现自己被老边骗了。平坦的官道一路蜿蜒;出东山、过榆中;道路两旁的麦田相继收割入库;过往农夫的脸上只有丰年的喜悦和满足;一路走来;小老虎只看到了田里留下的一茬又一茬的麦秆;却没有见到半个所谓山贼马匪的身影。
“凉州这半年多都在招兵买马;要是有山贼马匪;早就被收编到大军里来了;还能留下几个祸害?”小老虎恍然大悟之后不住地嘀咕;“我怎么就这么傻;老边说什么鬼话我都信?”
嘀咕得多了;不免就被成公英听到;于是问他:“那依你说;边先生把我们叫回来是为了什么?”
小老虎嘴一撇:“我哪儿知道?等回去我一定得问清楚了。”
大军迤逦回到允吾城;不过小老虎并没有第一时间见到老边的身影;他一进边府大门就往老边住的正房跑;却被边夫人给拦住了。
“老边睡午觉;他以前什么时候睡过午觉啊?”小老虎将一双虎目瞪得溜圆;满脸不可思议。从小老虎到边家开始;直至中平元年反叛;一连五六年时间;半天习武、半天读书的rì子叫小老虎过得苦不堪言;尤其是老边;好像无时不刻都在盯着小老虎;分毫不得放松。要是老边早有睡午觉的习惯;小老虎可不知道该有多高兴;每天起码都能偷他一时半刻的懒不是?
小老虎没有注意到;自己问出这句话时;阿娘眼睛里有一丝微不可察的悲伤一闪而过。边夫人拍拍小老虎胸前的尘土;佯作斥责道:“你这孩子;一回来就往老边这里跑;也不知道先回去看看你媳妇。”
“吾麻丫头哪有老边重要——当然还有阿娘——反正她老老实实呆在家里又不会跑掉;晚一点有什么大不了的?”小老虎傻呵呵地笑道。
边夫人被小老虎的憨态逗得一笑;脸上满是欣慰之sè;眼中却见促狭之意;故意逗小老虎:“你也不怕吾麻听到;有你好受的?”
小老虎将胸膛一腆:“怕什么;做媳妇的就得老老实实听话……”小老虎大话还没有说完;耳畔突然听到娇滴滴一声冷哼;清脆甜美;却叫小老虎心里一个激灵;几乎冷汗都要下来了。
眼前是阿娘促狭而溺爱的笑脸;小老虎骤然垮了下来;艰难地回头一看;果然噩梦成真;他家里的那个小媳妇就站在大堂门口盯着他看;一张俏脸似笑非笑;看那神情目光;分明是不愿意应从小老虎刚才所言“小媳妇就该听话”的想法。
小老虎几乎第一时间就是生出向边夫人求救的想法;可是转念一想;心头又大感羞辱——堂堂虎将军;成千上万凶神恶煞般的士卒都被他管得服服帖帖;怎么回到家里连自家媳妇都管不住么?更何况;刚刚才跟阿娘吹过牛;一转眼就要求救;这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大男子汉的气概和自尊逼着小老虎坚强地鼓起勇气;勇敢地面对自己的小媳妇。
吾麻轻移莲步;跨过厅门;一步一步向小老虎而来。
看着自家媳妇款款而行的身姿;小老虎的心突然安宁下来;适才那一点可笑的惶惑心思霎时无影无踪;他一向敏锐的五官知觉在这一刻好似突然失去了作用。吾麻越走越近;娇美的面容越发清晰;但是在小老虎心里;这个袅袅身影变得越来越模糊;他感到迎面而来的一股chūnrì的微风;洋溢着生命的气息;在满目枯黄的秋rì;叫人心神皆醉。
小老虎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奇怪的感觉;他几乎在顷刻间就沉醉于这种温暖的气息当中——直到吾麻开口一声娇叱:“大猫、小猫;上去咬他。”
小老虎闻言猛地惊醒;眼前两团金黄sè的影子迎面扑来。定睛一看;这不是虎哥家里那两只小崽子么;什么时候被吾麻这丫头给收服了呀?不好好跟着父母;什么时候跟在吾麻身后进来的?
几个月没见;这两只孝崽长大了不少;当初比猫儿大不了多少;如今已经有它们父母小一半的体型了;而且筋骨有力;也不再是当初四肢颤颤、站都站不稳的可怜样。
眼看两只孝崽扑到跟前;小老虎虎目一瞪;重重地哼了一声。小老虎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