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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世界上的事,只有想不到,没有做不到,只要你敢想,就可能创造一些奇迹出来。朱建这一次,就充分发挥了自己的想象,决定化腐朽为神奇,邀请闳孺出头,不得不服。
朱建跑到闳孺家,敲了半天门,守门人支开一道缝,露出半个脑袋,“什么人?何事?”
“通报一声,就说平原君朱建求见!”朱建扯着嗓子说。
守门人毫不客气地关上大门,一切又归于平静。
朱建在门外等了半天,未有动静。急的这位老兄抓狂,跑将上去,又是一通猛砸。按他的这种敲法,这扇大门迟早要坏他的手上。
大门终于开了,还是刚才那位守门人,“敲什么敲,我家大人有恙在身,不见客。”
朱建不是一个容易被糊弄的人,俩眼一瞪,怒声吼道:“即将大难临头,还有雅兴装病?你去传话,就说朱建来帮他避险。”
朱建的确是个人才,明明来求人家帮忙,现在却反咬一口。假话都能把说的掷地有声,着实佩服。
守门人看了他一眼,不屑地“哼”了一声,“再次通报也不是不可以,不过我不愿无故挨骂。”说着伸出了一只手。
这种举动朱建很熟悉,当然也很鄙视。不过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更重要的是,这些年来和审食其走的比较近,这种场景见得也不是一两次,早就习以为常了。
朱建连忙从袖中摸出几两碎银,放在守门人的手中。
守门人把弄着碎银,笑容满面,“大人太客气了,你稍待片刻,容我通报。”说完,扭头钻了进去。
一会功夫,大门洞开,守门人笑容满面地站出来说道:“平原君请。”
朱建昂首而入。
随着守门人七扭八歪绕了一通,穿过一排长廊,才到闳府客厅。
闳孺眯着眼看着朱建进门,并没起身行礼,慵懒地坐在案后,冷言道:“平原君稀客,光临寒舍,不知有何见教?”
朱建也毫不客气,大喇喇地坐到客座,“即将大难临头,还好生惬意,大人涵养之深,着实佩服。”
闳孺不屑地一笑,微闭双眼,幽幽道:“闳某有何大难?平原君高论,不妨直言。”
朱建摸了一阵面前的空案,冷笑道,“此即为闳大人的待客之道?”
闳孺睁开双眼,呵呵大笑,“传闻平原君不俗,今日一见,果然!”随扭头对侍者说道:“上茶!”
一会功夫,侍者将茶置于案前。
朱建泯了一口,“好茶!”
闳孺坐直了身子,笑道:“现在该说了吧?”
朱建两个嘴皮砸吧了几下,看了看周围的侍者,不置一词。
闳孺会意地笑笑,向身边的人挥了挥手,“都下去!”
侍者出门后,闳孺板直了脸,“讲吧!”
朱建是个直性人,说起话来通常不会拐弯抹角,此次依然。朱建清了清嗓,开口了,“大人受皇上宠幸的缘由,天下皆知。今辟阳侯因受宠于太后而被捕,传言是你在其中作为。若辟阳侯被杀,太后定将迁怒于你。难道不是大难临头?”
朱建说的虽然难听,但句句都是实。吕雉可不是个好惹的主,虽然现在不说话,将来说起话来谁都受不了,秋后算账那种事,做将起来从不含糊,也毫不手软。闳孺不是傻子,既然传言四起,这笔账迟早要算到自己的头上。
闳孺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心中有些害怕。
史书里没有明确记载是谁把吕雉和审食其之间的事情汇报给刘盈的,但从闳孺的举动来看,这位仁兄的嫌疑最大。他的确有这种机会,也有这种资格。不得不承认枕头风是极其厉害的,无论是女人的枕头风还是男人的枕头风,都是要命的。
闳孺猛然起身,强作镇定,“我与辟阳侯关系亲近,怎会做出此等事情。”
朱建心中一阵暗喜,看来这个人已被说动了。但依然故作平静地端起茶,泯了一口,说道:“人言可畏啊!”
闳孺看着他,“如此,该当如何?”
好了,任务完成一半。闳孺能问出这句话,他的鼻子算是被朱建牵住了。
朱建也站起身,“大人不必过急,此事易办耳。”
闳孺忙问,“计将安出?”
朱建踱到闳孺的身边,低声道:“大人可在皇上面前替辟阳侯开释几句,言太后和辟阳侯决无此事,皆子乌虚有的传闻而已。皇上若能放了辟阳侯,太后定将高兴。到那时,太后、皇上均宠信于一身,富贵不可限量。”
听完朱建的话,闳孺不喜反而更加害怕了。他突然觉得,朱建这次造访,似乎是吕雉在背后操纵。想到此,一身冷汗浸透脊背,闳孺茫然地看着朱建,张了张嘴想问些什么话,可又咽回了肚子里。最终,只说出一个字:“行!”
当即,闳孺进宫。
也在当天,审食其出狱。
事情的经过就这么简单。
闳孺在刘盈的心中,地位的确很高。大家不方便说的话,他能说;大家都解决不了的事情,他能解决。不过这个人的表演也到此为止。事实上,确如朱建所言,闳孺随后的日子过的比较舒心,但他在我这本书里亮相的机会结束了。
审食其在牢里把朱建全家热情洋溢地问候一遍,本已不再指望这个叫朱建的人。可不成想,最终还是靠朱建想尽办法把他捞了出来。他的那次投资,收益还是颇丰的。
应该说,这次真正的赢家算是审食其。“大难死不必有后福”,这句话不光对正人君子有用,对小人也一样管用。因为审食其经此一难后,他和吕雉之间的关系就更加明朗了,当然,属于他的时代也即将开始。
第十章吕氏掌国—第二十九节审食其的尴尬四
陆贾办事还是比较讲究效率的,告别朱建,连家都没回,直接奔审食其府上。
一口气跑到审食其面前,躬身一揖,开口道:“恭喜!恭喜!”
审食其有些发蒙。自己既没升官也不娶老婆,有什么好恭喜的?因此极其诧异地问道:“我有何喜?”
陆贾满脸坏笑问道:“你不知道?”
审食其更加诧异,暗想难道真要升官?但没听到过什么风声啊?小道消息竟能瞒得了我,这不科学。审食其连忙问道:“知道什么?”
陆贾卖了个关子,吊着审食其的胃口问:“你真不知道?”
审食其被唬的一愣一愣,脑子半天转不过圈,摇了摇脑袋说:“真不知道!”
陆贾咧嘴笑笑,压低声音,故作神秘地说:“朱建他娘死了。”
听完他的话,审食其的脸拉的老长,白眼一番,坐回了案前,扯着嗓子说道:“兄弟,你没病吧?朱建死娘和我有什么关系?”
陆贾还是一脸坏笑,“辟阳侯前段时间你不是要结交朱建嘛?现在机会来了。”
审食其板着脸冷冷地说道:“我怎么发现机会?我可不愿意再用热脸去蹭他的冷屁股。”
陆贾满脸堆笑,坐到他的面前,“朱建现在可是落了难,他穷的叮当响,死的起老娘却葬不起。若现在厚送其一笔丧礼,他必将以性命相报,你说这是机会不是?”
审食其若有所思看着陆贾,没有开口。
陆贾也不管他什么表情,接着说话了:“朱建是个人才,失之可惜,辟阳侯若想成就一番事业,此次机会万不可错过。”
审食其勾着脑袋想了半天,猛然抬头,咧嘴一笑,“我知道了,有劳费心。”
审食其也是个挺讲效率的人,结束对话,当即就亲自赶往朱建家里吊唁。
在朱建老娘的遗体前作作揖、磕磕头,然后拉着朱建的手说了一通“节哀顺变”之类的话,然后一扭头叫人呈上了丧礼——“百金”。
朱建穷疯了,现在的他和“清廉”两个字有仇。当然,这也很无奈,如果再在这两个字上做文章,老娘的遗体还得在大厅多躺几天。
朱建顾不上考虑审食其的人品,也不再准守自己的做人准则,满心感激地捧过了这份厚礼。一分钱难倒英雄汉,老娘的死,让朱建开始以另外一种姿态面对世人。
审食其人品虽然差点,但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