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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夏读史记-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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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终究是规则的游戏,而不是无章法的械斗,小韩只知道规避小屠的械斗,却于大屠言不必信行不必果之更加无章法的政治械斗一片懵懂,连“智不危身”前面的“义不讪上”这样重要的《春秋》箴言都牢记不住,于是有所谓“一为帝诈而夺赵兵,再为帝诈而夺齐兵,一绐而失国,再绐而失族”(王世贞语)的种种记略,无怪他终为刘邦所擒也。
  

不可以独立的经纪人(1)
该说死是对人生命剥夺的最终极手段。俗话里有,杀人不过头点地。听起来很豪杰昂扬,当然同时也容易令人联想到欲唱手执钢鞭而不得,只好百忙中被迫喊过了二十年又是一个的阿Q哥。但当对别人的死把握了绝对控制权后,只是让别人就这么头点地的轻松就死,不论那生命剥夺方式的是否合乎情理,便都显得有些简单,或者说,缺乏技术性。都说我们的祖宗远比今天的后来人手艺高超,这有许多写在书上或者地上地下的物质可以证明,于是这高超也不能不波及到死法的多样性上。
  权威资料显示,起码在先秦时期,死人的方式就有了炮烙、剖腹、醢、脯、戮、斩、焚、踣、罄、轘、辜等。秦朝及其傍近的战国时期,则有凿颠、镬烹、抽胁、车裂、囊扑、枭首、腰斩、弃市等。刘皇帝和之后一段时间的汉初,以腰斩、弃市、枭首为主。到了北魏,主要是轘、腰斩、殊死(也就是断头)、弃市四等,后来改为枭首、斩、绞三等。隋、唐定为斩、绞两等。五代和宋,大抵仿效隋律,此外,还有不载于律书的凌迟。辽初则有投悬崖、射鬼箭、五车轘、生瘗(也就是活埋)、炮掷之类的吊诡名目。金代另有击脑。
  这些记载主要描述的是官方认同的标准化死人之法,其间或有同刑而不同名的,譬如轘和车裂之类,此之外,历代也还时常有常法之外的随机死人手段,譬如棒杀、剥皮和醢。
  匆匆看来,就死的法律衡量而言,上述描述所呈示的线形征候,除了偶尔的回潮之外,总的趋势,还是体现为品种的削减。其实死法的多样,如果从纯粹的理念角度,本是十分具有分析性的,剥离掉其中逞快解气的情绪成分,在技术上的确表现出对死亡命题诠释的定量和细腻,这当然有利于体现法律的终极制裁,以及对作为看客的广大潜在犯罪嫌疑人的震慑意义。但,死法的品种走低,却并不能仅仅以为是技术性的流失,因为即便官方不实施,或者史书不记载,未必该技术乃至技术的实施就不存在。至于震慑意义的消退,其实也并不意味着官方对法律的放松,反而是官方对自己统治控制力的自信,自然,其中必定含有文明对人性自觉不自觉的关怀。
  如果忽略掉朝代之间的加减,就总的花样观察,可以发现,上述的若干死人品种,往往和饮食手段相通。作为对饮食十分注重的民族,一向对食物的加工,如切如磋如琢如磨,不惮其烦,甚至食物取材的宽泛范围也远甚于其他民族。这种对食物的执著精神,难免会触类旁通,漂移迁延扩大到饮食之外的别处,所以上述相通,绝不缺乏情理上的延伸路线。何况,对于必欲置之死地方后快的制裁对象,主流与非主流的话语,从来都一致将其指向不如人类的禽兽。而禽兽之于人类的存在意义,似乎也基本在于所谓食肉寝皮以及其他,因此,对动物的食品取向和价值判断,也就不能不迁徙到对人类中的禽兽乃至禽兽不如之类的身上,于是,死法之饮食手段体现,越发的顺理成章了。再者,饮食的行为意义,无疑是为了生存,而生存与死亡,又是挣不脱干系的一对冤家。这样,饮食之于死亡,便不能不具有深刻的关联了。
  其实仔细想来,上述几乎所有的死法,都隐隐约约和食材的加工有关,不过内中最切近的,当然首推醢和烹。
  著名的醢故事,大约该是出在被称为纣的帝辛之时代。《谥法》云,残义损善曰纣。帝辛之为纣,如史书所云,乃天下所归。《殷本纪》里对这位名气很大的人物有一番描述:
  帝纣资辨捷疾,闻见甚敏;材力过人,手格猛兽;知足以距谏,言足以饰非;矜人臣以能,高天下以声,以为皆出于己之下。
  笼统说,这位纣爷本是个天纵的人材,或者说文武双全,有头脑有力气,并且认为天下人都不如自己。既然天下人都不如自己,于是作为最高首长的他便没什么可担心的了,因此他好酒淫乐,沉浸于美人的温软之中,酒池肉林,创作了前无古人的享乐景观。
   。。

不可以独立的经纪人(2)
只是纣爷的享乐,基础乃在于对百姓的沉重赋税,于是百姓怨望,诸侯有畔。纣爷的应对措施,则是加重刑罚,以惩效尤。九侯的女儿长得漂亮,上供给纣爷,但据说她不擅于床上淫技,惹得纣爷扫兴,震怒之下,杀了她,同时迁怒于美女的爹地,捎带把自己某种意义上的丈人九侯醢了。和九侯同为三公的鄂侯为此劝阻争辩,于是鄂侯又被脯掉。另一位三公的西伯昌也就是后来的周文王听说了,没敢去争辩,只是私下里叹了口气。但隔墙有耳,别人知道了,把这口气上报,纣爷于是囚禁西伯于羑里,后世盛传的演绎周易,正在此时。
  所谓醢,本来是一种肉酱,主要用于祭享。有关记载上说,是先将肉晒干,然后斩成碎块,搅拌上粱麴和盐,腌渍以美酒,封存于瓶中,百天后方才成就。从字面上分析,该是一道滋味深厚的口腹之物。当这种口腹之物蔓延到暴刑上时,手续便不再那么复杂,不过就是将人剁成肉酱一般了。这是九侯的归宿。
  脯的本意是干肉,制作上间有粗细不同,但它和醢经常同时出现,古人专门辨正说,脯醢者是饮酒肴羞,非是食馔。也即只是下酒的小菜,不是下饭的正经品种。这种不正经的非食馔引申到酷刑上,则是杀人之后,将其尸体砍碎,剁为肉酱,也就是说,它和醢,不但在下酒方面,即便在延伸之后的刑罚方面,也看不出什么根本的差别来——当然,也许本有差别而后人不知也。这样推测起纣爷的意思,也是顺的:鄂侯既然为九侯争辩,那只好也让他和九侯一个下场了。
  烹在饮食中的意义,该是比醢和脯更加广泛,今天造饭烧菜的雅致称呼也还叫的烹饪或者烹调。简单说,烹的意思便是在锅里面煮。放大到施刑上,也依然是放在锅里面煮,所谓鼎镬之诛也。《释名》曰:煮之于镬曰烹,若烹禽兽之肉也。和脯一样,烹和醢在杀人的意义上,也时常联用。
  虽然饮食是和男女一样令人爽快的事,但落实到饮食手段扩延的酷刑,便只是令施刑的长官爽快了。当然,作为酷刑的承受者,下锅里面煮,又未必不可以成为一种境界,正像有人说的,有时候死亡也是一种反抗。譬如学过长短纵横之术的主父偃便说过,丈夫生不五鼎食,死即五鼎烹耳。这样的壮语,尽管有些泼皮的味道,却也不乏生为人杰死作鬼雄的气派。而且,细案之下,果然将烹的饮食与刑罚之联系一语透彻也。
  说起来,操持长短纵横之术的说客辩士们,置生死于不顾,和这下锅里面煮的烹,倒是不失勾连。
  楚汉之际,和烹有瓜葛的说客辩士,著名的有两个,巧合的很,他们都和韩信有些牵扯。一个的确烹掉,一个险些烹掉。
  需要说明的是,在太史公关于楚汉战争的记载里,似乎说客辩士的有关记录,已经远不如先秦,这或许是秦始皇帝焚书坑儒的后遗征候吧:毕竟,说客辩士们逞的是一口之快,但那快却必须以从容以及不从容的读书——诸如头悬梁锥刺骨这样残酷的读书方式,肯定算不得从容——来培育根基,所以读书人未必都去做说客,但辩士们却往往是读书之人。
  被烹掉的是郦食其。他的名气该说是很大,太史公专门为他列了传。和许多同行一样,郦生也是个穷困的人,虽然书读得好,却很落魄,因为没有韩信那样可以寄食蹭饭的幸福机遇,只好做了闾里的看门人,这是读书人最不屑的职业。但满县的贤豪却都不敢支派他,一县人都说他是狂生。
  说起来,说客辩士们的第一要素,便必须是狂生。洋人说,只有偏执狂才能生存。这话不但有哗众邀宠之嫌,而且足够自恋,当然是成功人士励志的座右铭。不过,近乎狂妄的自信,以及由这种自信捎带而来的坚忍不懈,又果然是成功人士之所以成功的过人素质。说客辩士们没有足以谋生的物质资源,又不肯靠伺候长官拓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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