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赠你一朵火烧云-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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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庙会去了,连同村支委、村委成员在内统统都去了——这是一件连乡党委书记范三保在内的乡领导们,都竟然毫不知情的事情。在乡党委眼皮底下,穷得叮当响的龟峁庄行政村,不知从何时起,竟在海拔最高的自然村龟尾垴,盖起一座小巧玲珑却堪称富丽堂皇的三公庙,敬奉的不是天神、不是地仙、不是古代那个先贤圣哲,而是毛泽东、朱德、周恩来。

  当乡党委书记范三保,右等左等等不来需在乡里住一晚,明天一同进城接工作队的龟峁庄支书宣石娃,范三保骑了一辆自行车就去了龟庄。哪想,那天龟峁庄村干部群众都参加三公庙开光典礼仪式去了。等范三保赶到三公庙所在的自然村尾巴垴,跺脚大骂,并企图强制村干部下令停止活动,跟他下山进城时,几乎引起龟峁庄全村众怒,险些挨揍……

  等不来迎接他们的乡和村干部,白东明他们只好把行李堆在招待所院中央,在院子里闲溜达。县和县有关部门的领导,尴尬地陪着他们,尤其是县委书记和县长,两个年龄四十岁左右的年轻领导,不知道是因为深谙这支扶贫小分队队长、省委组织部青年干部处处长白东明,抑或还有小分队队员、《场》杂志总编辑公孙龟年也即大作家驮夫,对他们县及他们本人有着非同寻常意义的份量呢,还是真为自己的工作不周大感汗颜?两人一直陪在白东明和公孙龟年左右,赔情道歉的话说了一遍又遍。最后,竟提出要亲自陪他们下去。但被白东明和公孙龟年他们婉言谢绝了。白东明他们的理由是,也许乡和村的同志们正往县里赶哩,别同他们走到两岔去。

  就在白东明和队员们正在焦急等待时候,总有一位穿戴整洁,模样端庄秀丽,身段纤细苗条的女人,穿棱在他们中间。她看上去四十岁左右的样子,一看就知道,年轻时肯定是非常漂亮的女子。

  女人在他们中间绕来绕去。她看看这个瞧瞧那个,似乎在寻找人。她不说不道,当与别人目光相遇时,也只是笑笑,那笑容孩童般天真无邪,尚带出些许羞涩。县里人从书记、县长到招待所一般工作人员,对她的存在,仿佛司空见惯,仿佛熟视无睹,任她走来走去,却没有任何一人向她打招呼,同时,也没有一个人对她表现出那怕丝毫的反感、恶意和讨嫌。

  有一次,她转到公孙龟年面前,怔怔地看着公孙龟年。

  公孙龟年问:“请问,您找谁?”

  女人瓜子脸上荡开一丝笑意,狐疑而带着羞涩,不回答转身就走开了。

  这时,工作队员、团省委刚提拔的宣传部副部长张小燕走过来,悄悄告诉公孙龟年:“老公孙,你看不岀来?她是个疯子!”

  “疯子!你怎么知道?”公孙龟年非常吃惊,当时公孙龟年就想,这么漂亮的女人疯了,十有###是家庭出了问题。

  “扶贫办一个同志告诉的。我早就注意到这个女人了。刚才,我还问扶贫办索主任,这是不是一个离婚妇女?可那位老索同志,大概是被县领导骂昏了,说,好我的张部长,河阴县的离婚女人多哩!你看,这话说得怪不怪?我又没说离婚女人就应该是疯子。”

  团省委宣传部26岁的副部长张小燕,是一个灵牙利齿的姑娘,也是一个目光犀利、才思敏捷的才女,公孙龟年第一次见到这位全省最年轻的县处级干部时,就对这位圆脸蛋、肤色黑黑的姑娘留下深刻印象,心想,这姑娘如果搞新闻工作的话,绝对是一名好记者的料。

  “看上去,根本不像个疯子嘛!”

  听了张小燕的话,公孙龟年随口喃喃了一句。

  其实,公孙龟年当时对这位萍水相逢的疯女人,并没有引起多么格外的关注。当时,公孙龟年的脑海里,倒是油然想起另外一个曾经疯过的女人,那是他的一位堂姐。堂姐夫解放战争期间随军南下,解放后做了大官,就把堂姐给扔了,同一位女大学生结了婚。堂姐受到刺激,疯了。堂姐并不像这个女人那么漂亮,但堂姐也算是一表人才。疯了的堂姐也像这位疯女人一样,从来不骂不哭不闹,依旧穿得干净利落。堂姐也不到处疯跑,只是每天都去村外一个小小土丘上坐着,静静地坐着,看着拐向山外的一条小路出神。听村里人说,那个小土丘曾是堂姐和姐夫谈恋爱亲嘴的地方,也是堂姐唱着《送郎歌》送姐夫参军南下分手的地方。直到60年代初最困难时期,一位同堂姐夫一道南下,后来又参加过抗美援朝战争, 1958 年回国复员回乡的堂姐夫的老战友,同堂姐结了婚,堂姐的病才算真正好了。堂姐现在仍然健在,不过她已经是70多岁的老人了。

  事情就是这样奇怪。与河阴县招待所大院的疯女人擦肩而过,根本算不上能够留下什么记忆的一回事。可是,公孙龟年哪里会想到,这个疯女人,不仅是房东老宣头的女儿,现任常务副省长陶重农的前妻,而且正是至今仍同他有着通讯关系的那个自称“玄鸟”的女诗歌作者!

  当这位疯女人,当这个工作队所有人在县招待所见过的疯女人,走进龟峁庄龙王庙大殿的时候,事情变化,令工作队所有人瘁不及防。

  走进庙殿的疯女人,并没有立即向围拢在方桌旁的工作队员们走来,她只是站在门口向她们张望,依然一副找人的样子。

  又是张小燕,这个爱管闲事、爱刨根寻底的张小燕,向疯女人走过去,把疯女人拉坐在开会时宣石狗坐过的那条板凳上,甚至为她倒了一杯白开水,然后问:“大姐,您有什么事要说吗?”

  疯女人没有去接张小燕手中的茶杯,反而躲了一下张小燕,只是向围在方桌边的人们张望,仿佛那里就有她要寻找的人。

  张小燕见状,扭回头去依次指着白东明、肖俊英,对疯女人介绍说:“大姐,这是我们的白队长,这是我们肖队长,你有什么话说,你就慢慢对他们说,好吗?你先喝一口水,再慢慢说。”

  疯女人的眼光随张小燕的手指,扫过白东明,扫过肖俊英,扫过刘淳,扫过公孙龟年时,又露出她狐疑而带着羞涩的笑容。

  疯女人接过张小燕递过来的水杯坐在板凳上,文静地环视着这时向她围拢过来的工作队员们,像长途跋踄后的小憩,静静地轻轻地舒着气。好半天,才轻言细语地说:“能帮俺捎一封信吗?”

  张小燕回答说,“能!”然后又问,“大姐,您要往哪里捎信呀?捎给谁呀?信你带来了吗?让我看看好吗?”

  疯女人盯着张小燕一阵,眼里突然闪出一种疑惑,进而又变为一种慌恐,然后喃喃着声说:“俺不让你捎!”

  肖俊英此时正站在张小燕身后,见状,跨一步走上前来,说,“嗨,小燕,你这小丫头片子,嘴上没毛,办事不牢。让我给这位大姐捎吧!”接着就对疯女人说,“请问,您是给省里捎信呢,还是给地区捎信?我来给您捎行吗?保证给您捎到!”

  肖俊英说着,就拉住疯女人的一只手。

  疯女人同样盯着肖俊英看了一阵,依然露着惊恐惊慌的神色。

  顿时大家都明白了,这个疯女人对女人怀着一种本能的不信任。

  这时,工作队的男队员、省审计局干事,一向不爱多说话的刘淳,拨拉开肖俊英和张小燕,走过来对疯女人说:“大……大姐,女……女人们都不可靠!来,还是我来给您捎信吧!”

  疯女人听刘淳一说,果然神色平静下来。

  正在这时,老宣头的小孙子小顺子,即宣百顺,在大殿外叫着公孙龟年,“老公孙叔叔,俺姥爷叫你吃饭哩!”话音未落,小鬼头似的,就蹦跳进大殿里来。那孩子一进门,立刻就发现门后板凳上坐着的疯女人。不由脱口叫道,“姨!你啥时回来的?你咋在这里!”

  这时谁都没有发现,随着小顺子的那声“姨”叫,一直站在人们身后的公孙龟年,骤然呼吸急促了,一种冲动感觉像火苗一样在胸中燃起。

  当小顺子正要挽起宣素兰肩膀,准备扶她站起身来,公孙龟年突然从后面冲过来,一把抢过宣素兰的一只手,由于用力太猛,宣素兰另一只手端着的茶杯,咣啷一声摔在地下,摔破了。

  公孙龟年这突如其来的举动,令大家都非常吃惊。

  白东明的吃惊比大家更多了一层底细。他顿时想起,那天晚上公孙龟年犯病,也是在提到老宣头这位女儿宣素兰的时候,可是,他又分明知道,公孙龟年与这个女人实在是素昧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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