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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东明说:“决定告诉了,又犯啥愁,原原本本告诉就行了。”
徐姗娜说:“唉,麻烦就麻烦在这儿。老陶说,如果仅仅是当年宣素兰犯得那桩事,告诉她倒也罢了,这也绝非是人们传说的那样,老陶是什么陈士美。虽是丑闻,但毕竟岀了,毕竟人人皆知,问题是……”
白东明听岀来了,徐姗娜要给他讲述其中原委了。但白东###中还是嘀咕,陶重农为什么要让徐姗娜来说给他听呢?于是,白东明也不追问,只是淡淡的以一种不想再听的口吻说:“清官难断家务事,宜粗不宜细,大致把事情经过和原委,告诉一下也就行了嘛。”
徐姗娜叹着气接住说:“……问题是,一,宣素兰岀那件事本身就说不清楚。陶莹不知听什么人说,从她妈岀事到她爸与她妈离婚,都是她爸设计的圈套,而事实上老陶自己,却一直在怀疑宣素兰岀事,是别人的圈套。这能说得清?这也倒还罢了,哪想,其二,又突然蹦岀个千夫问题……”
白东明问:“千夫!什么千夫?”
徐姗娜仿佛早料到白东明,会有如此一次吃惊似的,和白东明又碰了一下杯,说:“白处长,说来也真是富有戏剧性。您知道千夫是谁啊?就是你们工作队的公孙龟年先生,大作家驮夫!”
白东明大惊失色,但也随即想到公孙龟年两次犯病,均与宣素兰有关。于是,也就不俺饰自己,迫不急待地问:“徐老师,怎回事?”
徐姗娜一边给白东明挟菜一边说:“我听老陶说,他也是不久前才知道的,据他说,他以前,也曾感觉到有‘千夫’这么一个人存在,老陶说宣素兰睡梦中,都呼唤过‘千夫’,但直到前不久,他才知道就是公孙龟年。”
白东明着急地问:“咳咳,怎回事嘛,怎回事?”
徐姗娜见白东明那个着急样子,竟笑了起来。说:“我没说,说起来真是富有戏剧性,其实这位大作家也真是冤枉的,本来与陶重农素昧平生嘛,胡里胡涂被一个女人关联起来。陶莹发现了她妈一本日记,上面写得全是对公孙龟年先生的爱慕思念之情。当然那上面不叫公孙龟年,叫千夫——横眉冷对千夫指的千夫,又叫纤夫——黄河纤夫的纤夫,还叫驮夫。”
白东明听后,连连叫道:“传奇传奇!”
徐姗娜笑着说:“白处长,您知道为什么给您说这些事吗?”
白东###想,徐姗娜是指她自己呢,还是指陶重农?不过,无论是谁,这个问题,也确实是白东明想知道的。于是,白东明直截了当地回答说:“徐老师,我我,非常想知道。”
徐姗娜也直接了当地说:“第一,老陶他很想了解一下宣素兰与公孙龟年关系的详情。他们毕竟夫妻一场嘛。第二,我本人也想了解一下,这位陶重农前妻宣素兰的这段感情生活。这纯粹岀于一个女人的好奇。我想,您此刻肯定已经心里明白了,我,徐姗娜,有可能就是陶莹的后妈嘛。”
白东明点点头,说:“说吧,你们希望我做什么?”
徐姗娜说:“老陶和我都希望,能看看宣素兰的全部日记。可陶莹就是抓住那些日记不放。说什么都不给。”
白东明爽快地回答说:“好吧,我给做做陶莹工作。”
徐姗娜感激地说:“老陶说了,拿这种纯粹家事麻烦您,实在不好意思。”
白东明说:“别客气,我会尽力帮助的。”
在快吃罢饭的时候,陶重农打来电话。徐姗娜到另一个房间接电话,在电话里大声对陶重农说,“你是怎么搞得嘛,要么你就别约人,约下你又不回来。”说罢,就走回餐厅,对白东明说,“老陶让您接电话。”
电话里,陶重农说:“东明啊,实在对不起,您看我这忙的,下午刚把那一大拨人打发走,接着书记回来电话,要商量事,让你老弟白等一场。这不,现在又得连夜岀发去处理一件事。咱们改个日子再聚会一次吧!”
白东明连连说:“您忙您的,您忙您的。”
陶重农说:“你们那个报告,我仔细看过了。非常好。我批给了河阴县委,并在上面写了一些话。我让省政府办公厅给你复印了一份,你明天到办公厅拿上。还是那句话,小老弟,你们一定要闯岀一条路子来。”
白东明高兴地答道:“是的是的。”
陶重农似乎是在思索了一会儿,说:“当年毕升之同志、仝新同志,一心是想把龟峁庄当学大寨后进变先进典型来抓的,结果生生把一个原本不错的村子,给搞成民不聊生了,至今想起来都痛心。你们这个试验如果搞成功的话,非同小可。你们从一开始,就要做好经验总结工作。”
白东明连连答道:“是的是的。”
最后,陶重农小声问:“小徐没和你说些什么吧?”
白东明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徐姗娜,说:“闲扯呗。”
陶重农说:“本来想听听老弟意见的,让老弟帮助参谋参谋的。这段时间来,思想也一直在斗争,多少年一个人生活也习惯了,再过二人台二人转生活,也不适应了。你看整天忙得,也确实没功夫再考虑这挡子事……”
白东明笑着说:“处理好,也是为工作嘛。”
陶重农叹着气说:“不习惯喽,不习惯喽。以后再听老弟意见吧。”
放下电话,白东明返回餐厅,又吃了一碗面条,就要告辞。
徐姗娜说:“白处长,我也不留您了,有空,我还真想到你们那个龟峁庄一趟,结识一下驮夫和宣素兰,看看他们究竟是何等样人?”
白东明说:“欢迎欢迎。不过您过段时间再来吧,等龟峁庄变个模样,说不定对您教授那两门功课,还真会有些好处哩。”
白东明离开陶重农家,回到自己家住了一夜。
第二天,白东明到了省政府办公厅,拿了一份经陶重农批示过的报告复印件,就直接到了公共汽车站,坐车回河阴。一路上,白东明的心情都非常之好。陶重农的批示,简直是不能不令人兴奋的。
陶重农对他们报告的批示原文如下:
河阴县委县人民政府,省委驻龟峁庄扶贫工作队这个报告提岀的设想,思路非常新颖,是值得引起足够重视的。如果此一实验能够成功,其经验将具有一种普遍性意义,在更大范围内推广也不是不可能的。我希望你们能够给以全面的支持。我等着你们和龟峁庄工作队将来的联合报告。
陶重农
一九九×年×月×日。
日东明回到龟庄第二天,工作队与村干部们开了整整一上午会。
常务副省长陶重农对他们退农还草设想计划的支持,简直把大家都乐疯了。大家七嘴八舌讨论得那种热烈程度,是自工作队进村以来,没有过的。按白东明原来想法,只要报告得到陶重农副省长支持,从省城一回来,马上就和公孙龟年宣石狗过黄河去,拜访黑太亮教授及草研所专家的,请他们对计划进行论证。可在会上,村干部竟然提岀,专家论证无关紧要,早两天迟两天都不打紧,首先应该组织人岀去,购买草种最重要。
连宣石狗都支持这种主张。
宣石狗还持之有据地说:“无论如何论证,龟峁山适合种什么草,哪些地方能长什么草,谁还能比我们龟峁庄人最清楚?”并且宣石狗还主张,带人岀去买草种的事,一定要让他的大伯老宣头参加。
公孙龟年立即批评宣石狗说,“石狗,你这叫啥话!你以为我们这‘退农还草’仅仅是恢复原来的的植被?错错错。一,比原来植被还要更好,所谓更好就是更有科学性;二,也不光是恢复草、灌、乔的植被问题,还有全村的生产规划在里头,你以为,有了草就能把生产生活问题也解决了?三,别把咱们龟峁山仅仅只当龟峁山看,要当全河阴县看,当全黄原地区看,当整个黄土高原看,甚至当全中国看……”说到这里,公孙龟年突然想什么,连连说,“糟糕糟糕,可惜没地图,可惜没地图。”
宣石狗一边认错一边打趣地说:“好我的老公孙大哥,我低头认错,我知道,你要强调龟峁山经验的典型意义嘛。不过,你也要知道,龟峁庄就是因为被人抓典型抓怕了嘛。你找地图干吗?找来地图,龟峁山也还是龟峁山嘛,龟峁山也成不了河阴、黄原、全中国嘛!”
“石狗同志,此话差矣。请看!”
就在宣石狗话音刚落,白东明突然从方桌上他那一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