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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工部局总董费信惇答词,略谓:“敝人代表工部局深谢虞君盛意。虞君所云中外时常会晤一节,极表同情。敝人在工部局居职颇久,认为工部局如能与华人合作,必可使租界居民加倍得益。惟当时颇有疑问,何为此种主张而未见诸实行?今者,时期已届,以前之希望,咸可望其实现。工部局与华人亟宜开诚布公,可以互相讨论研究。至今日,华人与工部局合作,实为董事会同人之公意。虞君主张每年举行此项###一次,于将来发展各项事业上,大有关系,当知上海之改良完备,非仅一人一国之利益,乃全上海居民之利益,所谓大上海主义者,不难实现焉。”
次各马路商界总联合会会长邬志豪起立,略谓:“虞君于极忙之间,而有此项###,则其重要可知。希望虞、费二君所发表之主张,自今晚起,得以立刻实现。”
蒋介石与“赤脚财神”(2)
次工部局强生亦起立致谢词,且于虞君主张亦极表同情云。各人演说,咸由谢福生翻译,至12时方散席。
上面这段真实的记载,从一个侧面勾画了虞洽卿对洋人的媚态之情。
话转回头。蒋介石在上海发动“四一二”反革命政变,得到了虞的支持。蒋介石同虞见面后,对虞洽卿简直恭敬得要下跪。张口虞老,闭口虞老。虞洽卿下台阶,蒋都要亲自搀扶。时蒋为北伐军的总司令,虞洽卿不过是上海商会会长。蒋断不至于对虞如此恭维,连其身边人都甚觉奇怪,后来,从张静江口中,人们才明白了蒋恭维虞的原委。原来,其中有个鲜为人知的故事。不过话要扯远些。
还是在清末的时候,上海望平街的一条弄堂里,有一家瑞康颜料号,同时兼做钱庄生意。老板姓郝名福玉。钱庄的生意不太好,郝老板很是发愁。一天,秋雨绵绵,梧桐叶落。偏这天从开门就没进来一个顾客,这更增加了郝老板的愁烦苦闷。他坐在柜台后,望着凄风苦雨,想到眼前生意,感到钱庄和瑞康号前途灰冷。郝老板在愁闷中,恍惚之间见一位赤脚财神,昂然直入进了钱庄店堂。这财神头戴铁冠,手执铁鞭,黑面扎胡,赤双足,进店堂后,便径直向己走来,并口呼:“吾乃赤脚财神是也,今特来为汝送财!”
郝老板听了大喜,忙不迭地起身相迎,不料,一个趔趄,碰倒了凳子,醒了,方知是南柯一梦。眼前仍为苦雨凄风。郝老板想:“别的财神都是骑虎,怎么我梦见的财神是赤脚呢?还自报为赤脚财神。”想着,说与了伙计,伙计说:“梦从心头起,想咱们生意不好,您老人家老想着发财,才梦见这赤脚财神。”
虽然如此,郝老板还是到了自家供奉的财神像前叩了头,烧了香。
故事到这里,笔者讲几句题外的话。人类社会自进入私有制经济,财富就成为支配人们社会生活的最重要的异己力量。至近代社会,资本主义生产方式在中国渐有发展,这种“拜物教”观念就尤为发达,所以财神成为中国各阶层最普遍的信仰对象之一。然各个地区,各个时代,对于财神的认识不完全一致,所奉的财神也常因时因地而异。《集说诠真》一书中讲:“俗祀之财神,或称北郊祀之回人,或称汉人赵朗,或称元人何五路,或称陈人顾希冯之五子,聚讼纷如,各从所好,或浑称曰财神,不究伊谁。”到了近代,财神还有文武之说,并说文财神为殷代忠臣比干丞相,武财神为汉关羽。而中国各地大多数人家供奉的财神为赵公明。《三教九流搜神大全》卷三指出赵公明为:“钟南山人也。自秦时避世山中,精修至道,功成,钦奉玉帝旨召为神霄副帅。”《封神榜》书载:“周克商后,子牙往昆仑山玉虚宫,请得元始天尊玉符金册回岐,祭封神台,敕封阵亡忠魂。乃封赵公明为金龙如意正一龙虎玄坛真君,统率招宝天尊萧升、纳珍天尊曹宝、招财使者乔有明、利市仙官姚迩益四神,迎祥纳福,追捕逃亡。”
民间中皆传说阴历正月初五是财神爷生日,买卖商贾富豪阔绅乃至贫民百姓,都在这天供香案,燃鞭放炮,喜迎财神。财神缘何阴历正月初五生呢?其始于宋代。宋朝奸相蔡京,倡导丰亨豫大的奢侈法,以取徽宗的欢心,因而广兴土木,耗费国币。时民人都慕其富有,传说其为富神降生。蔡京的生日为阴历正月初五,加之其正走红,民间便把正月初五为祭祀财神之日,把蔡京拟比为财神,以便发财。后来。蔡京被贬于广东海南岛儋县,未到贬所,即死于路上,其家败人散。世人认为再把蔡京作为财神供奉,似觉无光,时宋帝为赵姓,便胡乱起了个赵公明、号玄坛的名字供奉起来,并传其为元帅,后人也不去追察,还于正月初五去拜迎财神,如此财神赵公明就一代代地传了下来。
民间流传的财神有很多种类,但大致可分为文财神和武财神两种。文财神中又分为财帛星君和福禄寿三星。
财帛星君的外形很富态,是一个面白长髭的长者,身穿锦衣系玉带,左手捧着一只金元宝,右手拿着写有“招财进宝”的卷轴,面似富家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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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介石与“赤脚财神”(3)
福禄寿三星的“福星”手抱小儿,象征有子万事足的福气。“禄星”身穿华贵朝服,手抱玉如意,象征加官晋爵,增财添禄。“寿星”手捧寿桃,面露幸福祥和的笑容,象征安康长寿。
武财神也有二,一是黑口黑面的赵公明,一是红面长髯的关公。
赵公明不再细讲,而关公原名关羽,是三国时代的名将,他不但忠勇感人,而且能招财进宝,护财避邪。
民间还对财神的摆放有讲究,摆放文武财神的方向不一样。满面祥和的文财神应向着自己屋内,而不应向着屋外,否则便会向屋外送财。至于威风凛凛的武财神则应面向屋外,或是面向大门,这样一方面既可招财入屋,同时又可镇守门户,不让外邪入侵。
说罢财神,回头再说郝老板。郝老板梦见财神赤着脚进入店堂,醒后方知为南柯一梦。望着店外凄风苦雨,不觉愁云浮面,虽有伙计劝说,还是少不了长吁短叹。这时,那雨却越下越大。郝老板望着冷冷清清的店堂,更是忧心忡忡。正愁烦间,忽见一个赤脚男娃,浑身上下,被雨淋得没一丝干纱,竟冒冒失失地撞进店堂,由于店堂门槛高,男娃在过门槛时,不小心摔倒,身上的水把地弄湿了一片。一旁伙计见了,过去要轰走男娃。郝老板也见了这男娃的举动,那心突然“怦”地一动,暗道:“这赤脚男娃莫非应了梦兆?”想着,急忙制止了待骂的伙计,又和颜悦色地来到了男孩前,双手将其扶起。问男娃名姓,籍贯,缘何来此。男娃遂说自己姓虞名洽卿,浙江宁波镇海人,到上海来学徒,来时一同乡长辈写了封荐信,荐给这爿钱庄学徒。说罢,男孩从怀里拿出了被雨水打湿的荐信。郝老板也没看信,就毫不犹豫地把男娃收了下来。
男娃甚是聪明,办事伶俐机警,且能吃苦耐劳。很快就掌握了钱庄生意规律。郝老板很高兴,常对人夸男娃做生意门槛精,目光敏锐,主意多。尤使郝老板弹冠庆贺的,是自打男娃进店之后,商号钱庄的生意日益红火,一帆风顺,为同行所垂涎。不几年,便发了大财。如此,郝老板对男娃更是另眼高看,认为自己的滚滚财源,都托这男娃之福。他只恨自己无女,若有女,定招这男娃为倒插门女婿。一来二去的,商界传出话来,说郝老板招来个“赤脚财神”,所以才生意兴隆通四海,财源茂盛达三江。也从此时起,虞洽卿得了“赤脚财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