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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听了,很可能打听不到什么。毕竟,当前重庆城内已经形成了二十来个商业行会,囊括了各行各业超过两千家店铺工厂,种类包罗万象,涵盖了油、盐、糖、煤、面纱、匹头、苏货、干菜、夏布、川丝、药材、山货、皮革、鞋帽、旅栈……等等,包含了所有能包含的货物。
换句话说,行业壁垒已经形成;他不准备打破这个壁垒,起码现在不准备这么干。现在他考虑的是怎么卖进口棉货。
根据手上的资料,他很容易就看出,进口棉货的交易流程包括四个步骤:上海和汉口进货——重庆商号售予纱铺——重庆纱铺售予水客——水客销往外地小纱铺和末端消费者。水客主要由大批零散的商号构成,很大一部分还有帮会背景,这个群体是他没接触过的,暂时无法可想。第二个环节,是重庆的进口商号售于纱铺的过程,他猜测进口商号与本地纱铺之间的关系很密切,很可能有多年的人脉关系在里面,贸然插入很可能得不偿失;而且这个环节需要和几十、上百的大小纱铺打交道,目前超出了他的能力。
最后可选的仅剩下第一个环节:他直接出货给重庆商号,下面的流程由重庆商号们自己完成。
重庆的棉货进口起源于清末,历经数十年,如今已经形成比较规范的行业;民国初年,成立了专门的棉纱业同业公会——“同庆公所”,现在大约有棉纱字号的商号二十多家;就是这么二十多家商号,基本控制了整个川省的棉货进口业务。
进一步深入研究,他发现重庆的棉纱商号大致分为两类。第一类是比较有实力的商号,他们直接从上海、汉口拿到进口棉货,通过水运到重庆,然后卖给大小纱铺;第二类的实力弱点,他们从重庆的洋行进货,转手就售于纱铺,甚至跳过这个环节直接卖给水客。当然,第一类的实力强也是相对的,大点的棉货商号固定资本也就几万元,和外资洋行的实力比起来差很远。
但是重庆棉纱业还有一类商号——跨行业商号。这类商号往往经过几代人积累,资本和人脉都是顶级的,经营棉货也只是他们业务的一个部分,这些顶层的商业家族才是真正有实力的玩家。不过,赵东现在底子太薄,还不够分量和这些人打交道。
说到底,还是外星人太小气——如果给他一艘歼星舰,他早统治地球了,还用费这事?
“事情得一步一步来嘛!”他感慨道,“还好,终于可以开始了!”
晚上,按照他在后世当老板养成的习惯,把洋行的全部华人职员全部带到饭店聚餐,算是庆祝开业大吉,也预示着以后生意兴隆,财源广进。
席间,他笑眯眯的看着这些部下,边吃边安排以后的事务。他把安德森大班安排到南岸的租界区一带,找了个一天两块川大洋的旅店住下,包了一个月,老板给打了九折;以后这就是安德森先生的家了。如果他也离开的话,那么就涉及到一个问题:周经理和李经理两个人之间,到底谁听谁的?
“李经理,”他‘呵呵’笑着说道,“明天我和安德森大班另有要事,我和安德森先生不在的时候,这里你当家,该拿主意的时候就拿主意……不要怕做错,大胆的干,安德森先生也是这个意思!”
“我?……”李经理显然很吃惊,嘴巴张得老大,筷子夹着一个芝麻圆子正要送进樱桃小口中,可能是感觉这个形象不太雅观,赶忙又把筷子放下,“赵协理,我怕我做不来啊!”
“有什么做不来的?”赵东一脸的不以为然,“周经理业务繁忙,这个担子你不挑起来,难道还要再给周经理加担子吗?你说是不是啊,周经理?”
“嗯,”周经理嘴里吃着菜,含含糊糊的说道,“是啊李经理,这是安德森大班和赵协理对你的信任,你可不能辜负了啊!”
周经理的表情他看在眼里,也不说破;这么安排有他的用意:他担心李经理年青没经验,万一周经理是个老手,说不定哪天就把李竹清这颗鲜嫩的水蜜桃给吃掉了。现在两个人的地位有了变化,周经理想吃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赵东心里一乐,你不是想吃吗?劳资让你吃!但是劳资首先把这颗水蜜桃挂的高高的,让你看得见吃不着……你咋咋滴?
看看事情都交代好了,赵东一举杯,意气风发:
“各位同仁,走一个!”
第十九章 短板
第二天一早,他直奔朝天门码头,坐船赶回江津。
这次没有在江津县城下,而是在中途的綦*江出口下船。綦*江是汇入长江的,后世这片两江交汇的地方是江津区的顺江镇;赵东可记不住后世的名字,但是他知道,就在綦*江口往上游几里路有一个现成的码头——仁沱码头。他要是想把基地系统的货物运到重庆,仁沱码头是一个极好的中转站。他这次是专程来考察物流的。
根据木桶理论,最短的那块板决定这只桶能装多少水。那么,他的短板在哪里呢?——就是运输!基地系统深处山中,固然是利于保密,但是给他带来一个异常棘手的问题:物资运不出来。
假如从物流角度考虑,单位重量价值最大的工业品最有利,比如像怀表、手表之类的精密工业品,一箱子能卖很多钱,很容易运输;但是精密工业品在这个时代市场极其有限,他卖给钟老板的怀表,半个月时间其实没卖出多少——这个市场太容易饱和;选择棉货是考虑到多种因素,综合平衡的结果。但是,棉货单位重量的价格并不大,按照现在的行情,每大包大概两百多大洋;他不可能把外人带到基地系统帮他运货,克隆兵是他仅有的选择——可是克隆兵只有五个啊!
“来,赵先生……走一个。”一个身材短粗的汉子大声吆喝着。
“好,杨大队长海量!”赵东把酒杯和对方碰了一下,然后一口抿下白沙烧,喝完后冲着对方一亮杯底。
“赵先生是真人不露相啊,呵呵……”旁边一个小军官模样的年青人赞道。
赵东和这些人也是刚搭上关系,五短身材的壮实汉子叫杨贵成,本地团练队长;在清末民初时期,能干上这个位置的无一不是地头蛇似的人物;在这里走一圈就知道,杨队长不止是团练头目,家里有大把田地,在仁沱码头还有自己的产业,他们现在喝酒的贵成酒馆就是杨队长自己开的;这是一个在本地手眼通天,呼风唤雨似的人物。
小军官是川军第七师的一个小排长,姓陈名留城,二十出头,没读过军校,看起来属于那种有点关系但是背景又不是很硬的那类,否则不会被上司打发到这里守渡口收税——这里油水比之江津县城和白沙码头差远了。现在江津本地财权大都把握在驻扎在这里的川军手里——这就是所谓的‘防区制’了,哪里是你的防区,哪里的东西就全是你的了,地方文官政府已经彻底虚无化。陈排长是七师段荣宗旅的军官,在七师这个体系中算末端了,但是在仁沱码头可是一言九鼎的人物。赵东拿出后世酒场上练就的硬功夫,刻意结纳,几人谈的热火朝天。
几巡酒下来,关系已经热络起来,赵东又拿他的二表叔来套近乎;他二表叔是江津李市场团练的小头目,在江津本地很吃得开,上次赵大少爷那件破事就是他表叔摆平的,说起来他还欠着表叔一个人情!
“哦,老王啊……这真是牛尾巴子拍苍蝇——赶得巧啊……”杨队长也是场面上打滚的人物,一听能说到一起,立马来劲了,“赵老弟是老子英雄儿好汉……来,走一个!”
赵东一脸黑线:那是我二表叔好吧?
席间他谈起准备在这里租个货栈,做木材生意,杨队长和陈排长一口答应下来。
“好,既然两位兄长这么仗义,兄弟我也不含糊……”他‘啪’的一声把酒杯放在桌上,然后‘咣咣咣’给三个杯子全满上,“兄弟我在这里撂下一句话:有财大家发,绝不吃独食!……来,兄弟我先干为敬。”说罢一仰脖子,四十多度的白沙烧酒一口喝干。
“好,赵老弟做事那叫半斤椒子八两肉——麻嘎嘎……爽快!”
这一顿酒当真喝得天昏地暗,喝完天都黑了,三个人倒了两个,酒量最大的杨队长也喝得头歪眼斜、语不成调;赵东也不客气,喝完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