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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委定下作战方案之后,做出如下战役部署:
以第一、四、八、九、六,五个纵队(16个师)担任主攻围歼任务。第一纵队(含独立师)分割敌七十四师与敌二十五师、蒙阴敌六十五师的联系,并向敌七十四师左翼突击。第八纵队分割敌七十四师与青驼寺敌八十三师的联系,并向敌七十四师右翼突击。隐伏于鲁南敌后的六纵队,从平邑东南的铜石向东北疾进,协同第一纵队攻占垛庄,切断敌七十四师后路,尔后会同第一、四、八、九纵队围歼敌七十四师。第一、六、八纵队均须构成对内和对外两个有力正面。
以第十、三、二、七,四个纵队担任阻援任务。
第十纵队阻击莱芜之敌第五军;第三纵队阻击新泰之敌十一师;第七纵队配属一个榴弹炮团陆击河阳之敌第七军、四十八师;二纵队保障第八纵队侧翼,同时呼应第七纵队作战。
特种兵纵队(含榴弹炮团)集结与沂水、下位间待命参战。
鲁南军区地方武装,向敌八十三师侧后进击,截断青驼寺临沂公路,并以一部袭扰临沂,牵制敌人。
战役定于13日晚发起。
集结于坦埠一带的解放军共两个纵队,近50000人。
华东野战军投入战役的5个纵队16个师,共10余万人,总兵力是整编第七十四师的4倍以上。
张灵甫只知己,而不知彼,更不知华野十多万大军的包围态势正在迅速形成。
14日晨,整编第七十四师主力按照张灵甫的命令,分数路纵队向坦埠进发。
张灵甫坐在师部指挥室里,喝着美国奶粉冲的牛奶,吃着美国饼干,神态自若,仿佛在南京他的别墅里用着早点。
但他内心却不平静。最令他担心的是部队行进时遇到*阻击。因此,在部队出发之前,他命各旅尽量从佛山与大箭之间向纵深处猛插,以最快的速度进击坦埠。并命令各旅长每半小时向他报告部队推进情况。
桌上的电话不断响起,三位旅长的报告内容一致:
我部未遭敌人阻击,此刻正在前进中。
9时许,主力部队已顺利通过艾山、岸堤一线,先头部队已抵达洪山附近,洪山距坦埠只有10余华里。
张灵甫激动地站起来,将手掌重重拍在桌上,对蔡仁杰,魏振钺,李运良说:“1个小时之后,攻击坦埠的战斗就要打响,我倒要看看*的血肉之躯能否挡得住我的钢铁之师。”
一瞬间,他仿佛看见了坦埠在他的大炮轰击下,墙倒屋塌,*尸体横飞;看见了他的战车以不可阻挡之势冲入敌阵,碾平工事,轰毁据点的情景。蔡、魏、李三人被他的情绪感染,也顾虑全消,认为坦埠一战,势在必胜。
但仅仅几分钟后,张灵甫便被接连而来的坏消息惊呆。
10时左右,电话铃复又响起,张灵甫迅速拿起话筒,但这一次他听到的不是他熟悉的三位旅长的声音,电话是守卫天马山部队指挥官打来的,对方的语气惶恐而颓丧:“报告军座,天马山被敌攻占!”
张灵甫由于吃惊,竟没有像往常一样发火骂娘,他急忙询问详情。
对方说:“*于清晨向我天马山发动突袭,攻势异常强烈,我部大多战死,残部现已撤至天马山以南。”
第一章 整编第七十四师孟良崮覆灭记(18)
天马山位于孟良崮西北、桃花山以南,是七十四师保持与二十五师联系的要地。天马山一失,两师的联系便被切断。
张灵甫想不到*进展竟如此神速!
紧接着,李天霞打来电话,告诉他:*于昨晚接连攻占隋家店、依汶庄、仁寿庄,现在已占领桃花山、磊石山、鼻子山等要点,并转而向万泉山方向进击。八十三师遭强敌攻击,伤亡很大。师之主力已撤至青驼寺、张庄集一带。
磊石山位于孟良崮东南,靠近临蒙公路,他与八十三师的联系也被切断了!
张灵甫现在开始相信黄百韬的判断:*确有对七十四师进行分割包围的企图!
现在,七十四师已与左右翼失去联系!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七十四师竟于一夜之间成为孤军!
继续贸进,其结果恐怕不是占领坦埠,而很可能在坦埠以南地区遭敌围歼。
但张灵甫毕竟久历战阵,对于战局的突变,并未表现出怎样的惊慌。他没有立即打电话向黄百韬请示下一步行动。他将从电话中得知的情况向蔡仁杰、魏振钺、李运良说明,他要听听他们的意见。
蔡、魏、李的意见是一致的,那就是命令部队立即停止前进,迅速撤退。但对于撤退的路线,三人却提出了两种方案,一是向孟良崮以西以南撤退至桃圩、垛庄一线,与二十五师靠拢;二是撤向孟良崮一带山地,固守并打通与二十五、八十三师的联系,并求得兵团其他各部增援,然后合力反攻,与*决战与孟良崮以北,坦埠以南地区。
张灵甫对后一种方案颇为赞同,但此时此刻,他不能擅自决定,不管黄百韬其人如何,既然汤恩伯明令对坦埠的进攻由他指挥,现在战局逆转,情况突变,他不能不向黄百韬请示处置办法,万一以后有失,责在黄百韬,而不是他张灵甫。
张灵甫随即打通了黄百韬的电话。这一次黄百韬不再像往日那些谦虚、温和,他说:“灵甫弟,我正要给你打电话,现在情况十分严重,敌已攻占我部东西之蛤蟆崮、界牌要地,并向垛庄方向急进。另据报,我部以南观上、白埠出现大股*,正迅速往垛庄方向开进。八十三师正面之敌,在攻占磊石山、桃花山等要点后,正向万泉山转进,如敌再攻占垛庄、万泉山等地,*的包围之势就完全形成。我命你立即放弃北进,以一部兵力夺回天马山要地,打通与我部的联系,主力撤至垛庄、桃墟一线!”
黄百韬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黄百韬口气严厉,没有商量的余地。
张灵甫放下电话,无可奈何地叹息一声,对蔡仁杰说:“传我命令,部队立即放弃北进,向孟良崮、垛庄方向撤退!”
5.撤退途中,一个庞大的作战
计划在张灵甫脑海中形成
14日上午,整编第七十四师北进时,几乎没有受到解放军阻击。但当其掉头后撤时,却步履维坚。
隐蔽与坦埠以南的解放军适时冲出,一时杀声四起,机枪、步枪齐发,于14日凌晨占领佛山、大箭的解放军也向整编第七十四师的撤退队伍发动袭击。
陈嘘云第五十七旅主力奉命担任后卫,掩护大部队撤退。他命战车部队一字排来。向解放军追击部队进行轰击和扫射,并组织兵力,向佛山、大箭等地的解放军发动反冲锋,将其逼回原阵地。好不容易才挡住解放军的三面进攻。
但是,大部队摆脱了解放军的追击,第五十七旅却无法后撤,与解放军处于胶着状态。
第五十一、第五十八旅撤至杨寨一带,已是午后,张灵甫见第五十七旅仍未撤回,心中焦急,打电话向陈嘘云询问情况,陈嘘云气急败坏地说:“*咬得很紧,我部若要撤退,必然造成重大伤亡,请军座采取有力措施,帮助我部安全撤退。”
事以至此,张灵甫那还有什么措施可以采取?他现在必须迅速将师之主力撤向垛庄一带,如果垛庄被*占领,七十四师的后路就会被堵死,后果不堪设想。他想了想,对陈嘘云说:“你先坚持住,到天黑之后再设法摆脱敌之纠缠,向垛庄撤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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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整编第七十四师孟良崮覆灭记(19)
攻占坦埠的计划成为泡影,七十四师陷入孤立无援的处境,张灵甫心情正十分恶劣,而现在又有一个旅、近万人未能撤下来,更令他担忧。但时间紧迫,不能犹豫拖延,他当即命令部队由岸堤、艾山一线向西南方撤退。
张灵甫的计划是,将部队撤至界牌与垛庄的临蒙公路,然后南守垛庄,北攻界牌,与二十五师靠拢。并可进而以一部兵力沿临蒙公路南下,打通与八十三师的联系。这样,七十四师就不再是孤军作战。而是恢复成像黄百韬所说的长蛇之阵。至于天马山,他认为无关紧要,他不想再派部夺回。
那条由他命令修筑的公路,三日前使他的部队得以迅速进至孟良崮以北;现在,这条公路又发挥了作用,使七十四师能够快速撤退。
但此时的七十四师,已不是三天前向坦埠进击时的军容整齐的威武之师。为加快撤退速度,步兵、骑兵、车马辎重,以三路纵队沿公路南下。道路上拥挤不堪。北面的第五十七旅正与解放军对战,枪炮声不断传来,使撤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