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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姨太瞪了一眼春花和秋草,欲说欲骂又都没敢,看着肖李氏与小虫吟走出屋门,她也起身而去,只有肖存月、侯管家还站在旁边看着接生婆收拾,肖存利不知所措,烦躁地在屋中走动。
侯管家又不住地偷看肖存月,眼睛中冒着股股淫火……
肖存义正在卧室中怒气冲天地打巧贞,巧贞哭着连搪带躲,无力地招架,满屋里乱转,家具摆设打坏了不少……
肖家楼拉开屋门,同肖李氏与小虫吟走了进来。肖家楼大吼:“你们还有完没完?”肖存义住手,仍然怒气冲天地看着巧贞。
肖李氏上前为巧贞擦嘴角上的血说:“存义,你个兔崽子,怎么下手这样狠呀?”
肖存义怒道:“这是轻的!”
巧贞大哭道:“你们都欺负我!”
肖家楼怒问:“都欺负你?你为什么不问问自己?巧贞你想想,自从你进了肖家门以后,我这个当公公的骂过你一句吗?”
巧贞说:“没有。”
肖家楼怒问:“今儿个我为什么要踢你一脚?”
巧贞不语。
肖家楼怒问:“你说谁都欺负你,亏心不亏心?你怎么不顾肖家的烟火,狠心打彩凤的肚子呢?有你这么当大嫂的吗?”
巧贞说:“我不是故意的!”
肖存义骂道:“他妈的,我叫你狡辩,我叫你犟嘴!”又抓住巧贞打起来,“我就欺负你了!”
肖家楼一把拉过肖存义说:“你打死她有什么用?”
肖存义骂道:“我告诉你巧贞,彩凤的孩子没有了,爹娘不追究了,彩凤要是再有个好歹,我就饶不了你!”
巧贞道:“我……”
肖李氏道:“她正在怀着孕,再有四个月就生了,难道说你不知道?全家人盼星星、盼月亮地希望她生个儿子,你倒好,给灭了!”
巧贞后悔地哭道:“娘,我真不是故意的!”
肖存义问:“不是故意的为什么专门朝她的肚子上打呀?”
肖家楼说:“大水还没有淹到咱们肖家呢就沉不住气了?捅了这么大的娄子,这不是明摆着叫我断子绝孙吗?不是明摆着叫庞广财趁我的怨吗?你好好的给我反省反省吧!”气愤地出屋而去,春花、秋草随后追去。后人有诗讥笑肖家楼曰:
家门不幸起灾殃,香火虽得不久长。
断子绝孙无力挽,上梁不正助消亡。
巧贞怒指屋门说:“有偏有向!”
肖李氏怒道:“你还嘴硬呢!”
肖存义怒道:“我他妈叫你嘴硬!”又揪住巧贞打起来,肖李氏和小虫吟急忙阻拦……
肖家楼回到书房,春花帮助他换好了衣服又伺候他喝茶,秋草满身湿漉漉地跑进屋来说:“老爷,大少爷还在打大少奶奶呢,谁也拉不开,您赶快去拦着吧!”
肖家楼思考了一阵,然后一招手,秋草凑过去,将耳朵贴在肖家楼的嘴边,他说了一阵后道:“你赶快去,就按我说的办!”
秋草“哎”了一声,转身跑出书房……
肖家楼烦躁地说:“真他妈是家门不幸!”往椅背上一仰,眯上眼睛,春花急忙为他按摩……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第十四回 暴雨滂沱浇旷野 争风吃醋乱肖家(3)
秋草说的没错,肖存义仍然在自己的卧室内继续打巧贞,肖李氏拉不开,小虫吟等几个丫鬟谁也不敢上前拉架,站在一旁着急……
秋草满身湿漉漉地跑进屋来说:“老爷有命令,大少爷马上住手,不准再打大少奶奶了!”同时拉住肖存义。肖存义一边揪住巧贞一边问:“什么命令?”秋草上前扶住巧贞央求肖存义道:“大少爷,您千万别打大少奶奶了,打坏了大少奶奶您会后悔的!”肖存义怒气不消地问:“我问你,老爷有什么命令?”
秋草道:“老爷叫你们跟二少爷、二少奶奶认错赔不是去,这仇就解了!”肖存义松开巧贞,沉思起来……
实际上,肖存义也不愿意死气白赖地打自己的老婆,只是面子堆在那里,不打不成,现在听秋草一说,马上就坡下驴住了手,怒指巧贞道:“只要彩凤活不了,我就让你对命!”
巧贞坐在地上委屈地哭起来。
秋草道:“赶快去吧!”
肖存义问:“我爹在哪儿呢?”秋草说:“在书房呢。”
肖存义一指巧贞说:“你他妈给我起来,先向爹认错儿去!”
秋草说:“哎呀,不是你们向老爷认错儿去嘛。”转身附在巧贞的耳朵旁边说起来……
雨声、风声、雷声,不断地传进屋来……
彩凤在床上安静地躺着,接生婆洗完手将毛巾递给侯管家。
肖存利说:“侯管家,赶快给妈妈支赏银去。”侯管家答应:“哎!”替接生婆背起接生包说,“您请!”接生婆点点头向门外走去,侯管家又偷看一眼肖存月,随后紧跟接生婆而去。
肖存月对着侯管家的背影使劲“呸”了一声,然后坐在彩凤的床前,可怜巴巴地看着她,肖存利在屋地上烦躁地走动……
肖李氏心神不安地走进屋来问:“现在怎么样?”肖存月站起来说:“刚睡稳一点儿。”肖李氏走上前看看彩凤问:“喝药了吗?”肖存月说:“还没送来呢。”
肖存利怒道:“她配喝药,死了得了!”肖李氏怒道:“你吣的是什么话?”看看窗外,坐在彩凤的身旁,“应该把药煎好了。”
二姨太端着一个蓝瓷花饭碗,里边有半碗蜜色的药液,小虫吟用托盘端着一把绛紫色的小泥壶、一个小泥碗,二人先后走进屋来。二姨太说:“来了来了!”
肖李氏急忙站起来问:“煎好汤药了?”二姨太说:“煎好了,正好喝。”肖李氏接过药碗后,用舌头轻轻地舔了一下药汤,来到彩凤的面前说:“彩凤,彩凤,醒醒儿,喝药了。”
彩凤慢慢地睁开眼睛,有气无力地叫:“娘!”肖李氏答应:“哎!药煎好了,快把它喝了!”一举药碗。 二姨太和肖存月慢慢地扶着彩凤坐起来喝药,小虫吟端着托盘站在旁边等候。
门帘飘动,一声“二弟妹呀”的哭声传来,只见肖存义和巧贞各用双手举着一根木棍进屋,双双地跪在了彩凤的面前。后人有一首《破阵子》词评论巧贞曰:
一贯争强好胜,屡番私欲横生。见利忘情失贵品,
不辨黑白毁家风。干戈肆意行。
不料丢人现眼,岂知飞絮真轻?忍辱负荆求谅解,
下跪低头垂泪鸣。顿觉铸臭名。
众人一见肖存义和巧贞的举动,都不知所措……
却说肖家楼坐在太师椅上无可奈何地嘟囔:“完了完了,眼看着要抱孙子了,可又没有一点儿希望了!”一拍大腿,“真他妈的不争气呀!”
秋草走过去安慰道:“老爷,您别生气了,孙子没了还有大人,明年再给您生嘛!”一笑,“大少爷和大少奶奶会给您争气的,放心吧!”为肖家楼按摩。春花说:“是呀老爷,您不愁没有孙子!”转身斟上一杯茶递向肖家楼,“等老爷将秋草我们俩扶正了,一人给您生仨大孙子!”然后她一阵浪笑,“我的好老爷,喝口茶,消消气儿吧!”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第十四回 暴雨滂沱浇旷野 争风吃醋乱肖家(4)
“不喝不喝!”肖家楼烦躁地伸胳膊往外一推,茶杯落地,摔了个粉碎,把秋草吓呆了,春花委屈地哭起来,肖家楼将春花拉进怀里说:“春花,我不是跟你发脾气!”
……风雨大作,肖家的院子里积满了水。
侯管家冒着大雨在肖家大院中穿堂过巷,向客厅的门前跑来……
这时,春花和秋草一边亲吻怒气难消的肖家楼一边为他按摩,忽然听到侯管家在门外大喊:“庄主庄主!”
春花和秋草听到侯管家的喊声以后急忙站在一旁,看着客厅的大门。肖家楼说:“问他有什么事儿?进来说!”
春花开门说:“进来进来!”
侯管家浑身滴着雨水进得门来说:“庄主,这雨可太大了,满大街全是水,死猫烂狗有的是!咱们是不是得做些准备呀?”
肖家楼精神一振道:“你怕什么?”又高兴地问:“水越大越好,有庞广财家的死人吗?”
侯管家说:“我……没看见!”
肖家楼听后泄了气说:“你记住,往后无论是庞家什么人死在水里,就赶快找人给我捞出来搭到西跨院去,如果是庞广财更好!我要给他开膛挖心,看看他是什么玩艺儿!”
侯管家回答:“是,小的随时观察!”
肖家楼说:“还有,注意看大水里有没有庞广财那本*《瓜王要诀》,要是看见就千方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