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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一个程序给大家看。每一个消息都让漆氏喜不自禁。在传舍的最后一晚,在重新打叠好的嫁妆旁边,人事老师兼教材乘兴给兰桂出了几道新鲜的题目。此一时彼一时,兰桂将这些题目做得从容不迫胸有成竹,交出了一份满意的答卷。
临别之际,传舍长把眼泪抹在兰桂肩上。
“兄弟,记着,常回家看看,回家看看,哪怕是…。”
传舍长哽咽着说不下去了。
“大哥,忘不了!”
兰桂深情地说。
上马车的时候,传舍的差役小心地扶了一把。
“先生。”差役怯怯地说。
漆氏和传舍长夫人在一边也唧哝得差不多了,见兰桂上了马车,传舍长夫人也搀着漆氏登上马车。兰桂在马车上向四周拱了拱手:
“各位,后会有期。”
昂然坐下,马车绝尘而去,只将峨冠飘带的猎猎响声久久留在传舍。传舍一干门客望着兰桂的背影,久久不愿散去。良久,一个门客伸了伸舌头说:
“这个阿桂,得什么了?运气这样好!”
一个门客搭腔:
“还不是有贵人相助?”说完,眼睛故意瞄向传舍长。
传舍长咳嗽一声,将手一背,以自诩加众目的兰桂贵人身份走开。
在幸舍,幸舍长隆重地接待了兰桂,幸舍有头有脸的门客都来了。公孙弘见到兰桂,伸出大拇指:
“老弟你真是坐地日行三千里呀,比起老弟来,老哥我可是太不会进步了。”
“老哥,没你指点,我能有今天吗?”兰桂诚挚地说。
“那是应该的,谁叫我是做老哥的。”
响指一打,搞定一个。不过切莫得意忘形,兰血书生,不自居于傻子你便看不到别人的聪明。
公孙弘将兰桂拉到一边。
“听说总管要来见你,他可是在公子那边说得上话的人!”
“他要跟我说什么呀?我要跟他怎么说呀?”
兰桂习惯性忐忑。
“他可能会跟你说些收租子的事,怎么说你就要看着说了。”公孙弘模棱两可说。如果要评每日十大情报,此话当可入选。事实上那天总管并没来见兰桂,幸舍长将兰桂叫进密室,代表总管跟兰桂做了一次推心置腹的谈话。内容拖沓,捡其重点,归纳如下:
一, 孟尝君并不想扩建代舍,目前不会,以后也不会。
二, 薛邑的租子如果是十万缗则入不敷出,如果是二十万缗则捉襟见肘,如果是三十万缗则刚好够用。不管是多少钱,都等着急用。
三, 代舍还有一个空额,总管考虑将兰桂补进。
四, 综合考虑,如果薛邑的租子是三十万缗的话就皆大欢喜,而达成这一结果有一现成的选择。
五, 把冯谖在薛邑的每一行为告诉总管,尽快,及时传达过来。
幸舍长掰着手指对兰桂说:
“你只要明白第一,懂得第二,考虑第三,理解第四,去做第五就可以。兰桂,你愿意吗?”
这里面有阴谋,凭着兰血书生的学识,一眼就看出这阴谋是针对冯谖的。谁在策划?肯定是总管。原因是总管看冯谖不顺眼?太肤浅。冯谖损害了总管的利益?想想也无太大可能。那么就只有幕后交易了,谁和谁?面对阴谋,不能一概往大处寻找根源,兰血书生伸出一根手指睿智地推导,那样往往会对浅显的真正原因视而不见。其实,这个阴谋的唯一原因就是,总管看冯谖不顺眼。冯谖损害了总管的利益可做备用原因,坚持是幕后交易的请写推理小说去!兰血书生电光石火地引出结论。兰桂于是呐呐地向幸舍长回答:
“我愿意回传舍中去。”
兰血书生走出前台,将兰桂的话截住一半,强行推出:
“我愿意!”
信誓旦旦,易水潇潇。
回家的路上,兰桂审判兰血书生:
“你这不是背叛吗?你对得起那谁,谁吗?”
兰桂都不敢提及那个名字。兰血书生辩护道:
“不对,还没发生,不算背叛。因此,你现在,还是清白的。”
第十六章 精猴
人要如何追赶环境的变化?答对了,那就是自己跟着变化。以我来说,要是一直停留在懒鬼的心态上,那我现在首先就不能驾驭现在帮我驾驭马车的车夫,这可是比从前我认识的那个车夫更加彪悍的蛮子。要是我显露出一点点残余的对此类体型之人的畏惧心理,那以后要在他那里赎回应有的体面可能要花很大的代价。因此,在现在这个车夫第一次叫我“先生”之时,我脸上一闪而过的受宠若惊的神态令我惆怅了许久。好在这个车夫不知在哪听说并且确信我不久就将上调代舍,对我的态度倒是非常的恭谨,慢慢的让我习惯了自己角色的变化。
比约定的时间晚了那么一点,代舍门口整装待发的马车排了一长溜。进去找冯谖的时候,听到一句嘲讽,是针对我的车夫的:
“你###去了幸舍倒排我前面了!”
回头一看,冯谖的车夫把车往前赶了点空出一个位置给我的马车,我的车夫正将车赶进那个空位,发出声音的是紧靠空位的马车上——从那往后有四辆车上装的都是满满当当的竹简——一个精猴一般瘦小的车夫。我那彪悍的车夫憋屈着装没听见,赶好车,笼着手低着头坐着。其他车夫为此发出窃窃的笑声。精猴骄横的眼睛往我身上一闪,在我错愕的时候又将眼睛往上一翻,歪着头,笼着手坐着,不知道他错没错过我不由自主的对他那个示好的点头?
江山易改,禀性难移啊。
冯谖笑呵呵挽着我的手走出来。
“家里都安置好了?”冯谖问那些车夫,“我们这趟一去得有段时间。”
“安置好了。”车夫纷纷回答。
我特意看了眼精猴。精猴没有应声,但他点头了,那种神态被我抓住了本质——他不敢不点这个头。虽然他强硬着不和其他人一样应声,但他还是不敢不点头。以我的生活常识判断,精猴吃过冯谖的苦头,而且至今未能翻盘。
冯谖挽着我的手来到我的马车前,扶着我就要送我上车。
“兄弟,上车。”
我急忙定住身子。
“哪能这样呢?大哥!你先上,我自己来。”
冯谖不由我分说,将我扶上马车。我坐下之后,他盯着我瞧了好几眼,拍拍车轼,笑着说了句一语双关的话:
“兄弟,上路了啊!”
清晨,临淄的街道还有着露水的清凉,晓风轻拂之下,慢慢后退的店铺一个一个打开店门,以眼铺路,可以走进这些尘世的繁华。兰桂,这是你吗?一脚跌进镜子里,何不往镜子内更深处走去?
第一个驿站。驿站长怎么看怎么象传舍长。
“唉呀,今天喜鹊喳喳叫,贵客来了一拨一拨的。”
“谁到过?”冯谖笑着问。
“阿大夫到了,之后甄大夫又到。这不,他们走没多久,先生们又来了。”
冯谖听罢点点头。
“帮我们准备点酒食,让我们填填肚子。”冯谖说。
“先生们是急着走还是不急着走?”驿站长问。
“怎么说?”
“急着走我们这有现成的,不急着走,刚好有些鲜货,给你们现做。”
“不急走,你给我们做点好吃的。”
驿站长一走,冯谖将我拉到一个僻静的地方。
“大王不行了。”冯谖说。
“你怎么知道?”
“这里是去楚国的路,阿大夫来了,甄大夫又来了。现在什么时候啊,这两帮人就已经来了又走了,肯定是出使楚国去了。一天派出两帮使者,肯定是大王出情况了。阿大夫领命的时候估计大王还行,是去楚国预告消息的,甄大夫接踵而去,那就是大王已经不行了,是去楚国告知消息的。你来看吧,我们到了薛邑以后,太子继位的消息也该宣布了。”
一遇到政治,兰桂的脑子就犯浆糊病。
“那怎么办?”可怜巴巴的眼神后面是一个疑问:“我们该为此着急吗?”
“我们能怎么办?吃东西,吃完去薛邑办事。”
原来可以不用着急,心一放下,立马觉饿。
好东西必须肚子适应它或者它适应肚子,缺一不可,要不然你就只有更衣。我的肚子对好东西有足够的敬意,好东西对我的肚子目前还不肯亲近。于是更衣。起身离席时,精猴似乎跟在身后。更衣出来,精猴靠了近来。
“先生。”
假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