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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是希望尽快得到蒋介石的指令,好尽快东行,但天天盼望,都无消息,只能在惶惶等待中消磨时光。
后来,终于得到蒋介石的指示,说是到俄国“为时尚早,可先到法国、瑞士、意大利一行”。
于是,陈立夫与张冲便遵嘱前往这些地方旅行,为了避人耳目,每到一地,都住最贵的旅社,因为这类旅社,一般中国人是不去的。
他们白天蛰伏,晚上出来逛夜总会、看电影,打发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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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辟幽径(3)
陈立夫在出国时,为恐走漏消息,曾写了十几封亲笔信,嘱夫人孙禄卿隔几天便从杭州发往南京,告诉亲友与相关人士,说他在杭州有病休养,所以报端没登载陈立夫出席国内一些会议的消息,虽有种种猜测,但很快释疑。
日本方面不知怎么探知蛛丝马迹,不久便放出试探的谣言,说蒋介石派陈立夫赴苏俄,将与苏俄联合对日等。
苏联听此消息后十分害怕,恐轴心国因此而联手制俄,因此对陈立夫赴俄不再热心。
在此情况下,蒋介石对中苏关系作了错误的分析,他认为:“日俄两国对我中国,有一相同的企图,就是迫使我们中国脱离西方,尤其对美关系,而陷入孤立地位,只有听任他们的宰割。
日俄两国……为了共同对付西方尤其是美国,亦可以瓜分中国为条件,而互谋妥协。
”基于这种错误的分析,蒋介石认为直接与苏联进行高级会谈的时机尚未成熟,如果匆匆行事,到时机密泄露,将使中国陷于难堪境地,因此,急令陈立夫取消赴苏计划,迅速返国,不得有误。
当时,陈立夫正在匈牙利旅行,中国驻土耳其大使贺耀祖专程到匈牙利,传达蒋介石指令说:“现在情势不佳,风闻日本已推测蒋委员长派陈立夫到苏俄去,苏俄获此甚感不安,深恐引起轴心国家对苏俄发动战争,故蒋委员长已令我转告不必去苏俄了。
”陈立夫接电后,感到十分意外,他还不知个中底细,当然更不知道蒋介石的用心何在,他只知道服从命令,这是他跟随蒋介石多年所形成的习惯。
因此,他接到密令后,二话没说,即收拾行李,与张冲一道,踏上了返国的旅程。
关于陈立夫这次中途而返的莫斯科之行,有的外国学者提出相反的看法,他们认为,陈立夫到过莫斯科,并与苏联党政领导人进行过会谈。
如美国学者约翰·W.加佛在他的《第二次国共合作的由来:共产国际与中国共产党》一文中这样写道:“陈在柏林待了两个月后,取道莫斯科回国,虽然陈在莫斯科逗留了几个星期,但斯大林既不愿见他,亦不愿向其他中国外交官表达他对中苏关系的意见,苏联领导人的确对中国使苏日陷入麻烦的计划有疑虑。
斯大林与蒋均希望利用中苏关系改善本国与日本的关系。
……陈在莫斯科主要是跟苏外长李特维若夫会谈。
双方曾达成一个互不侵犯的协议草案,1937年8月签订的中苏互不侵犯条约就是在此基础上产生的。
虽然陈李会谈的档案迄今没有公开,但他们可能就中苏关系进行了广泛的讨论。
”我们认为这位美国学者的看法是值得商榷的,陈立夫没有到过莫斯科,当然也不会与苏联外长李特维若夫会谈。
第一,在国民党的官方材料中,没有提到过陈立夫到过莫斯科,也没有陈李会谈的纪要。
台湾官方出版的《中华民国史事日志》是这样记载的:“12月24日,陈立夫偕张冲秘密离上海赴欧洲(苏俄史达林请蒋委员长派人密商,陈奉命前往,与新任驻德大使程天放同船。
陈在欧洲留四个月,未获与俄方代表会晤,无结果)。
这条材料说明陈立夫在欧洲停留,没有到莫斯科,当然,莫斯科也属欧洲范围,但如果陈立夫果真是去了莫斯科,“史事日志”应该会清楚注明的。
第二,陈立夫在美国时,曾与人谈到过他这次中途而返的赴苏之行,没有透露他去了莫斯科,他写的《参加抗战准备工作之回忆》这篇文章也回忆到他与张冲秘密前往苏联,“企图就对日军事同盟的设想与苏联政府商谈”,说是中途返国,没有说到过莫斯科。
他晚年写的回忆录《成败之鉴》,明确说明是在匈牙利接到蒋介石命令,取消莫斯科之行,中途而返的。
第三,国内一些人写的回忆文章及港台学者撰写的著作,在谈到陈立夫赴苏谈判时,都一致认为是中途回国,没有成功。
第四,当时在莫斯科担任国民党政府驻苏大使馆武官的邓文仪后来写的《冒险犯难记》一文也没有谈到陈立夫的莫斯科之行。
当时邓文仪在莫斯科,也负有与苏联政府和中共驻共产国际代表团接触的使命,如果陈立夫去了莫斯科,那么一切情况他是最清楚的,《冒险犯难记》正是记述他在莫斯科与苏联政府、中共代表团会谈的情形,不会对陈立夫的活动毫无涉及的。
根据以上几点理由,我们可以说,陈立夫没有到过苏联,是一次中途而返的莫斯科之行。
陈立夫回国了,他的心情是复杂的,也难于言表的,既有失去了一次打开新局面的遗憾,同时又为免去了一次与共产党领导人交手的麻烦而感到少有的快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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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密谈判(1)
陈立夫从柏林回国后,继续参与和苏联驻华大使鲍格莫洛夫的谈判。
这时,中日关系更加紧张,日本帝国主义陈兵华北,觊觎整个中国。
在此情况下,全国人民抗日救亡的呼声一浪高过一浪。
中国共产党为了集结全国的人力、物力和财力发动抗日战争,及时确定了建立抗日民族统一战线的方针,果断地停止了反蒋宣传,放弃了打倒国民党、推翻国民党政府的政治主张,并为建立国共两党的合作关系作了不懈的努力。
在全国人民抗日热潮的冲击下,在中国共产党合作诚意的感召下,同时从国民党本身的利益出发,蒋介石感到“围剿”共产党、“围剿”红军的政策难以继续推行下去了,不得不考虑中国共产党和全国人民“停止内战,一致抗日”的呼吁。
此时,陈立夫与鲍格莫洛夫关于中苏缔结军事协定的谈判正在紧张进行。
在谈判中,苏联方面提出了改善国共两党关系问题,并对此表现出浓厚的兴趣,鲍格莫洛夫一再向陈立夫表示:“苏联政府特别注意蒋介石同中国红军的关系。
他说,如果蒋介石的主要力量用于‘剿共’,蒋介石的军队同红军间不实现统一战线,那么,对日本的侵略进行严重的斗争,是不可能的。
”对于鲍氏的意见,陈立夫认为是有道理的。
九一八事变后,陈立夫的思想就有了些变化,他认为日本侵略中国,造成了民族危机,现在是外敌当前,如果仍然将国民党大部分军队调往苏区,去“围剿”红军,以达到消灭共产党的目的,这种办法不但行不通,而且容易遭到国内外舆论的反对。
因此,他主张和共产党接触,用招安的办法接纳共产党,在中日战争发生时,还可以利用共产党的武装去抵御日本的进攻。
正是基于这种想法,陈立夫即向蒋介石报告了与鲍氏谈话的内容,特别报告了鲍氏提出的改善国共关系的建议,并陈述了自己对国共两党重新接触的想法。
对于改善同共产党的关系,蒋介石也早有考虑,他认为:“中日战争既已无法避免,国民政府乃一面着手对苏交涉,一面亦着手中共问题的解决。
”1934年底,蒋介石在交给二陈主持与苏联驻华大使鲍格莫洛夫进行外交谈判的任务时,就另外给他们一项秘密任务,即寻求与中共接触的途径,但后来由于形势的变化,他一直再没有过问。
现在,蒋介石听了陈立夫的报告后,重新又勾起了他与中共接触的兴趣,而且较以前还要浓厚。
蒋介石心里明白,既然希望得到苏联的帮助,同时也从维护自己的统治出发,就不能不考虑在国共两党关系上作出新的姿态。
1935年夏天,蒋介石在陈立夫的陪同下,又一次接见了苏联驻华大使鲍格莫洛夫,接见时,他向鲍大使表示遗憾,说:“中苏之间发生了一连串误会,特别是他对中国共产党的态度问题。
”他说他正着手改善同中共的关系,准备同中共讨论抗日问题,但他又强调,中共可以合法存在,但不能拥有自己的军队。
鲍大使表示理解。
在蒋介石接见鲍格莫洛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