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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雪飞肆,无情地冷冻了她的心,她仰望着那纷纷飘落的雪片,眼眸冷漠无神,身后,是她无缘的孩子。为了天下的老百姓?她冷笑,原来她不是瀚国的老百姓,她什么也不是,只是一颗棋子,一颗被人发泄仇恨的棋子,一颗让人随意相送的棋子。
苍茫的雪天,封住了她的心,她发誓,她不再流泪,不要有情:天下吗?江山吗?祸水吗?如果是祸水,那么……就可以负尽天下了吧!
……
楚王府大门外,寒雪盛装打扮,血红色的斗篷为她阻挡了厚雪的肆虐,她的雪肌凝肤如胭脂透粉,毫无瑕疵。
寒风中,她面无表情地站在柳飘风面前,平静地看着柳飘风身后的马车,凝眸流转,见柳飘风呆滞直冷的模样,她露齿轻笑,笑得完美无瑕,透析如霜中红梅的笑靥,明净醉人:“柳王爷,你来接我进宫吗?”
柳飘风的凤眸布满红丝,那里,有着深沉的痛楚,有着让人想要流泪的沧桑,有着震撼人心的深情,他涩涩地动了动黑瞳,说话如梦呓:“雪妃……你怎么……”
她为什么能够如此平静,她为什么能够在这个时候如此美丽,她的笑容,完美得让人不忍移开视线,无暇得让人失了心魂。
在他终于回过神的时候,她已经坐上了马车,他只能隔着垂帘,脑海中,她幽静如玉雕神尊的模样深刻,再也抹不掉。
第3卷 第25章 怒火滔天
柳飘风默然地来到仪慈宫,心,空荡荡的,随着她的离开,再也不完整。抬眼看到里面的浮华,他微红的眼眶感到刺痛,端着麻木的神态,他木然地扫视着里面的金碧辉煌,然后面无表情地看着太皇太后,开口,嗓音异常地沙哑:“太皇太后,我什么时候可以接我娘回家?”
太皇太后慢条斯理地茗了一口茶,淡然地睨了柳飘风一眼,看到他没精打采颓然的模样,她冷下目光,只是遇到这样的围困就要倒下的样子,将来如何接替她为他争来的皇位。
“急什么?等雪军退了兵,你再回去也不迟,何况现在狼族还在虎视眈眈,你作为玉家的血脉,怎么能够在这个时候想着回家去,城里多少老百姓还在水深火热之中。”
闻言,柳飘风却仰起脖子仰天讪笑一声,酸涩的凤眸不觉要溢出水汽,低头,他平视着她俨然一脸理直气壮,嘲弄道:“太皇太后,您确定自己真的是为瀚国的老百姓着想吗?”
“风儿!你太放肆了,怎么能够用这种语气跟哀家说话。”太皇太后被讽得恼羞成怒,斥责道。
静默了片刻,柳飘风重新带起漫不经心地邪气面具,他眯眯一笑:“呵呵……是啊,我太放肆了,如果能够放任就真的是完美极了。”
如果他可以放任瀚国老百姓的死活不管,如果他不是生在皇家,如果他放任自己自私,如果他放任自己内心原始的呐喊,那么他就不会那么狠心地将雪妃送走,如果他能够放任……
痛苦地闭了闭眼,他目光坚定地注视着太皇太后,硬声再次请求:“太皇太后,我要见我母亲。您要我做的事我都做到了,我娘双目失明,住不惯金雕玉琢的宫殿。”
尽管觉得柳飘风的话实在不中听,但是太皇太后倒是咽下了闷气,态度有所软化:“好吧,哀家可以让你把柳夫人接回去,但是必须依哀家一个条件,你必须留在皇宫,我们祖孙俩好久没有好好聚一聚了,哀家会命人将柳夫人安全送回石城,这样总可以了吧?”
柳飘风敛下凤眸,掩盖了眸底终于忍不住涌起的别种毅然决然,等母亲平安回到石城,他一定会去把雪妃救出来的,一定会!雪妃,你别怕……
夜深人静,瀚宫曲廊下,烛火昏暗忽闪。
华阳公主悄悄地趴在御书房的角落桌椅下,大气不敢出一声,京城最近发生太多事,她好想知道潇哥哥现在到底怎么了?皇帝哥哥为什么突然私底下把潇哥哥囚禁起来?潇哥哥有没有受到天牢里那些酷刑?她好担心哪……
“……皇儿,雪军既然已经答应退兵,那我们就少了大部分威胁,楚亦潇不能放,如果让他回到狼族,到时候他怀恨在心率兵与瀚国作对,后果不堪设想,不如我们暂时先把楚亦潇监禁了,以后再作细致的商量。”太后忧心忡忡地踱步来回,规劝着玉雪臣。
玉雪臣靠在龙椅上,由始至终都保持着沉默,他微闭着眼睛,让人看不出他此刻有何想法,只是眉心上不曾松开的蹙团显示着他的困扰。
太后见他迟迟不肯下决定,干脆走到他面前,伸手怜爱地抚了抚他眉宇间的褶皱,慈爱地放柔的声音:“皇儿,母后知道你念及与楚王爷的情义,但是……你身为皇上,在这个时候应该做出最有利于瀚国老百姓的决定,不能感情用事啊。”
皇帝?玉雪臣自嘲地咀嚼着这个词,他还不够大爱无私吗?为了身为皇帝的责任,他下旨把他唯一真心想要呵护的女子送到别人的怀抱,他甚至不敢去送行,因为他怕看到她怨怼的目光,他怕自己冲压不住冲动掀开宁愿掀开战争也要留下她,可是一切的自私却只能苦苦地压抑在心底最深处,他是皇帝,是万民的支柱,他不能有私情,不能为所欲为,不能……
“母后,朕累了,您也早点休息吧,这段时间为了雪军的威胁您也失眠了好久,朕有愧。”终于,他睁开了布满红血丝的眼睛,动身扶太后回宫。
太后紧紧握住儿子的手,借由力量的传递安慰他,但是仍然不放心地边走边问:“那……楚王爷释放的事……”
“母后放心吧,朕知道该怎么做。”无力的叹息越来越远。
……
等到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华阳公主这才小心翼翼地从桌底下爬出来,她忧郁地看着御书房门外的黑色夜幕,脑海中徘徊着母后跟皇帝哥哥的对话,他们不打算放了潇哥哥?他们要杀了潇哥哥吗?
不可以!不可以让潇哥哥死的!她要救潇哥哥离开……
想到潇哥哥不离开就有可能失去性命,她心慌得什么也顾不得了,她不管什么瀚国狼族,她只要潇哥哥好好地活着,雪姐姐需要潇哥哥的保护,她不能让那样从此天涯相隔的悲剧发生在他们两人身上,她知道的,潇哥哥很爱很爱雪姐姐,雪姐姐是个好人,他们一定要幸福的!
华阳公主边想边着急地在御书房内搜着可能的令牌,老天保佑皇帝哥哥的令牌放在这里,有了令牌,她就可以带潇哥哥离开天牢了,她一定要找到令牌……
“找到了!”她惊喜地看着手中搜得的令牌,激动得想要流泪,她终于可以去救潇哥哥了。
片刻不敢耽误,华阳公主将令牌藏在衣袖里,然后熟路地悄悄离开御书房,一路躲藏开巡夜的侍卫,她只身来到天牢。
当她走进天牢里的时候,一阵刺鼻的霉味呛得她忍不住咳嗽出声,引来了守卫的紧张:“谁大胆闯进天牢!”
随之,几个训练有素的守卫持着武器奔向她隐身的地方,华阳公主暗暗稳住自己失了序的心跳,她凛起娇容,一派悠然气派的架子,她大摇大摆地出现在守卫面前,清声斥责:“大胆奴才,见到本公主还不下跪!”
守卫一看是公主,都惊了一跳,赶紧跪地行礼:“奴才逾越,请公主赎罪!公主驾临天牢有何吩咐?”
华阳公主伸手,亮出令牌,公事公办地冷声道:“皇上要夜审犯人楚王爷,还不快把人给本宫带来,记住,不得声张!否则坏了皇上的计划你们的脑袋就得搬家!”
看到华阳公主手中的令牌,守卫们片刻不敢迟疑,连声应是:“奴才遵命!”
不一会儿,楚亦潇便让守卫带了出来,手脚被烤着,走起路来有些迟缓,当他看到华阳公主的时候,不觉感到讶异,他疑惑又精明地看着华阳公主暗中向他比手势,他顿时明了华阳是特意来救他的,他皱了皱眉,却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华阳公主看着楚亦潇身上的铁拷,再看他不复精神的脸庞,她的眼眶一阵发热,胸口闷闷地梗住,她强忍着心疼的眼泪,轻轻地清了清喉咙,朝守卫吩咐道:“把楚王爷交给本宫就行,你们守好天牢,不得有误。”
“是,奴才恭送公主。”
守卫们不疑有他,一个命令一个动作地任由华阳公主带走了楚亦潇,在他们眼中,反正楚亦潇身上的铁拷坚固无比,不具备任何危险性。
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