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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经营的人手,其余的,尽是他的门下走狗,就连执掌魏国兵马的大司马,也同司靖安是一丘之貉,魏帝指望谁去勤王?纵然真有那么一两个忠于魏帝的,又济得了什么事?
不过,确实如你所说,魏帝是不肯善罢甘休的,你猜他如何做的?他居然联络临近诸国,邀他们入魏平叛。平叛?哈哈!岂不知这是前门拒虎后门进狼!只可怜……只可怜我一世心血,二十年前被魏帝和司靖安谋夺,二十年后,干脆是被这二人彻底毁去,化为乌有!”
杨业听到这里,已经被震惊的一句话都说不上来,李夫子也一时沉默不语,片刻之后,方才低声说道:
“我之前说的要你继承我的衣钵,承我基业,治国平天下的话,你就当我没说吧,唉!”
杨业看着李夫子突然之间,变得落魄苍老,竟似万念俱灰,心中也十分难受,说道:
“就再没有挽救余地了吗?”
李夫子背过身去,看向窗外,半晌方才低声回道:
“我住的这个地方,为了保密,只有少数几个心腹知晓。司靖安起事突然,拿下宫城之后,发现走脱了魏帝,便封锁了整个平凉城,禁止出入,冀图找出魏帝,却害得我那几个心腹都无法出城,在平凉城之外的我的那些人,虽然有得知变故的,却是不知老夫藏身何处,无法及时告知与我。直到适才,沈渊才想尽办法,将此事告知了我,可惜,此时距事发已经半月有余,平凉城如今已经是被诸国联军三面合围,不rì即将告破。诸国劳师远征,拼死拼活打下整个魏国,岂会当真是替魏帝平叛的,一旦战事平息,只怕是寸土也不会归还给魏帝,从此之后,这世间便再无魏国了,届时司靖安和魏帝自然必死无疑,我这些年苦心经营的一切,却也必将随之灰飞烟灭。”
杨业初闻此消息,还道是事情刚刚发生,此时听罢李夫子的细说,方才知晓竟已经发展到如斯境地了。不消李夫子细说,他也知道,一旦平凉城破,魏帝或许还能暂时保得xìng命,被各国挟持用来平定魏国局势,司靖安一干人若是被抓,却是绝无幸免之理,司靖安的直系血亲,男丁人头落地自不必说,女眷最好的下场只怕也是发落为奴。司靖安的下场,杨业自然不会去关心,可是司玲兰却是他的心上人,当下便忍不住问道:
“那司靖安呢?平凉城只是三面被围,他不曾出逃吗?”
李夫子摇了摇头,回道:
“诸国联军,围城三面,就是为将来占据魏都打算,不想将这平凉城打废,留下那一面不围,就是想要逼司靖安主动弃城而逃。可是他们都不了解司靖安,他此次赌上身家xìng命,孤注一掷,谋朝篡位,本就打的不成功便成仁的主意,根本就没打算留下后路,沈渊来时告诉我,司靖安已经打算与城携亡了。”
李夫子也知道,杨业虽然问的是司靖安,其实真正关心的还是司玲兰,停顿了一下,便又说道:
“你若担心她,就去找她吧,若不然,那女娃真要遇上不测,你以后只怕要为此郁郁一生。这里有个腰牌,你拿着这个腰牌,尚未被围的西城门守将是我的人,认得这腰牌,你可凭此腰牌,让他给你些人手,助你将那女娃带出城来。”
杨业闻言心中犹豫,他这些天就有想过下山回平凉城去见司玲兰,却最终打消了此念,倒不是怕被司靖安和魏帝发现,识破他假死的骗局,只因他不确定,司玲兰如今会如何看待自己,若是相信了魏国朝廷加诸己身的污蔑之词,他又该如何是好,难不成要告诉她说,这一切,都是你父亲诬陷于我的?到时候,一边是心上人,一边是亲生父亲,她又如何自处,不过是徒增悲伤罢了。反过来说,就算事情至此,司玲兰仍然笃信他的清白,相见之后,又能如何?事已至此,司靖安若是知道自己还活着,断然不会甘休的,其结果不过仍然是司玲兰夹在其中左右为难。
李夫子看出了杨业的顾虑,说道:
“去吧!城破之后,一切都烟消云散了,你担心的那些,也自然都将不复存在了。若能带她出城,寻个太平去处,以后安生过rì子就是。”
第五章 殇
() 杨业听从李夫子的劝告,出了山谷便朝山下平凉城奔去。这西山峰峦起伏,绵延跌宕,杨业出来时,在山腰上远远眺望,依稀便能看到山脚下平凉城的轮廓,可是看似不算太远的一段路,真正走起来,才知道看山跑死马之言果然不虚,从午后出发,赶到山脚下时,就已经是深夜了。
杨业在天牢中受尽酷刑,后来又吞服对身体伤害极大的假死之药,最近才刚刚好转,本就体虚,又赶了大半天的山路,待来到山脚下的官道旁时,望了一眼远处清朗月sè下那深沉幽暗的城郭轮廓,再也坚持不住,便在路边随便找了一处草地,坐下喘息不止。
坐了片刻之后,杨业觉着喘息稍平,体力也有所恢复,便打算起身顺着官道往平凉城赶,却忽然发觉眼中夜sè似乎有些不对,不再是月华照shè下的那种清幽,而是似乎泛着些红黄,犹如火光,转头往平凉城的方向一看,才惊觉平凉城内,已经火光冲天,将周围几十里映地通透。
杨业见状,大惊失sè,心道莫非是已经城破了?当下便不顾一切的向着平凉城狂奔而去。待跑到城门口,只见西城城门大开,也没有兵丁把守,许多人肩挑手拎,带着家当匆忙向城外跑去,如此情形,李夫子给的那个腰牌,自然也就失去了作用。
其中一个老汉形sè匆匆,刚从城内跑出,见到杨业与众人不同,反而是要往城内冲去,犹豫了下,停下匆忙的脚步,回身拉住了杨业,说道:
“你这后生,恁不晓事。不见大伙都往外跑么。城快要破了,你要进去送死不成?”
杨业被那老汉拉住,听到老汉说话,才得知原来尚未城破,不由松了口气,于是问那老汉:
“老伯,我是听闻战事回来接家人的,连rì赶路,眼下刚到,不知道城中现在什么情况了,怎么到处都是火光?”
“别进去了,这南门从早上就已经开禁了,城里能跑的都已经跑出去了,里面的火听说是大司徒眼看守不住了,让人放火烧城。现在城里跑出来的,都是拖到最后,发现真没指望了,才不得不跑的。我是年纪大了,在这里生活了一辈子,不舍得离开,才拖到现在。里面已经没什么人了,你家人应该早就出城了。”
杨业闻言,匆忙向老汉道了声谢,便往城内跑去,那老汉见状还要跟上去劝阻,回头看到城内已是火光冲天,气急败坏的“嗨”了一声,转头随着人群踉跄离去。
“如此看来,那司靖安虽然是痴迷权利的jiān佞小人,倒还算不上穷凶极恶,到了这种山穷水尽的地步,还没残忍到要拖着满城百姓陪葬。”,杨业听过老汉的话,一边往城内跑,一边心中想道,他不知道如今司靖安造反之后,是已经搬进了魏国皇宫内,还是仍旧住在大司徒府邸,想了想,觉着大司徒府离这里更近些,便先朝着大司徒府跑去。
一路上,杨业只见昔rì繁华的大街,如今却是遍地狼藉,沿街两边的房屋皆被大火吞噬,不时传来轰隆倒坍之声。杨业拿袖口掩着口鼻,忍着烤的皮肤生疼的热浪,一路跑到司靖安的府邸,却见这里也已是一片火海,心中顿时一惊,转念一想,觉得司靖安造反要做皇帝,也许已经搬进皇宫去住了,那里才是他更喜欢住的地方,于是便又掉头朝皇宫奔去。
一路狂奔,还没到皇宫,就听见远处一片喊杀声传来,杨业闻声一惊,心中只剩下一个念头:
“城破了!”
待跑到离皇宫不远处,果见大批他国的士兵蜂拥着向皇宫内城冲去。不多时,只见皇宫内也冒起了熊熊大火,并且远远就闻到一股火油味道传来。
那些破城的士兵刚刚冲到皇城门口,里面就燃起了冲天大火,不得已又都退了出来,却仍围在皇城四周不肯散去。
杨业闻着从皇城那边传来的火油味道,再看着那皇城异常凶猛的火势,便猜测必是司靖安不甘被俘受辱,要焚城自尽,玉石俱焚,但是看着熊熊大火和周围的兵丁,徒自焦急,却一筹莫展,正自发愁,却见到不远处的街道上一个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