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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发生了战争-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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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济娜没有回教室,他们那伙人一块儿替她把书包带了回去。大家挤在她那间窄小的屋子里,有的坐在床上,有的坐在椅子上,帕什卡则象土耳其人那样盘着腿坐在小地毯上,大家得意洋洋地议论着击败班主任瓦莲金娜的胜利,只有若尔卡和阿尔乔姆一声不响。阿尔乔姆不吭声是因为他一直瞧着济娜,若尔卡则由于再也没有人可看了。

  “博科娃,你……您开始念吧。可以坐着念!”莲娜把班主任的样子摹仿得惟妙惟肖。

  济娜独自一人的时候已经不再哭了,现在露出了笑容,只不过是苦涩的笑容。

  “伊斯克拉还没去学校吗?该上她家去一趟!马上就走,大家都去。拽她出来散散心。”

  可是在他们来到之前,伊斯克拉已经被别人拉出去散心了。在这整整一天里,她时而坐着不动,呆若木鸡,时而在房间里踱来踱去,时而再读一遍维卡的信,接着又发呆,又踱来踱去。后来萨什卡来了。

  “我是来叫你的,”他若无其事地说,“我买好了电影票。”

  “你为什么没去墓地?”

  “没准我假。不信,你到电影院去核实核实,我们全组都去看电影。证人有的是。”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伊斯克拉目不转睛地盯着他。萨什卡没有回避她的目光;尽管伊斯克拉对萨什卡所谓证人的话不胜厌恶,但还是相信了他。于是她的心情即刻轻松了一点。

  “咱们可别去看电影。”

  “我懂。要不就出去散散心吧?没下雨,天气好极了。”

  “昨天可下雨了,”伊斯克拉叹了口气,“眼看着鲜花被打湿了,颜色暗了。”

  “他真是鬼迷心窍,干出这种盗用公款的事……你倒是穿衣服呀!”

  “萨什卡,你确实知道他盗用了一百万吗?”伊斯克拉边问边顺从地穿上大衣,有时她也喜欢别人对她发号施令,只不过这种时候并不多。

  “没错,”他话里有活地说,”我们厂子的人都知道。”

  “真可怕!……你知道,我在他家吃过高级点心,还吃过巧克力。不用说,这些东西都是用这一百万卢布买的了。”

  “你以为怎么着?哼,除了小偷,谁还能天天吃上高级点心?”

  “真可怕!”伊斯克拉又叹了口气,“咱们上哪儿去?上公园?”

  公园里所有娱乐设施业已关闭,售货亭也封上了,长椅都被归拢到一起。园中的树叶无人清扫,在脚下发出哀怨的沙沙声。

  伊斯克拉详细地讲着安葬的经过,讲到蓝德斯和野蔷薇,讲到校长和他在维卡灵前的演说。

  听到这儿,萨什卡不以为然地摇摇头:“他讲这些可是多余。”

  “怎么是多余?”

  “他是个好人。可惜了呀。”

  “可惜什么?为什么说‘可惜’?”

  “他要被撤职的。”萨什卡非常肯定地说。

  “照你这么说,就该保持沉默,明哲保身啦?”

  “不该去铤而走险。”

  “不该去铤而走险!”伊斯克拉难过地把这句话重复了一遍,“你多大岁数了,斯诺梅斯金?一百岁啦?”

  “问题并不在这里,不在年龄,而……”

  “不,问题就在这里!”伊斯克拉毫不客气地喊道,“周围要都是老头子才舒服呢!个个都捂着自己病弱的肝脏,个个都只盼望活下去,但是对怎样活得象个人却连想都不去想。一点也不去想。所有的人都苟且偷安,谨小慎微,惟命是从,生怕出乱子。这绝不是我们要干的事!我们的国家是世界上最年轻的国家,你永远也休想变成老头!”

  “这些话都是柳别列茨基讲给你的吧?”萨什卡突然悄悄地问她,“嗯,那你就别再去说了,懂吗?”

  “你原来还是个胆小鬼哪?”

  “这‘还是’是什么意思?”

  “就是‘外加’的意思。”

  萨什卡不自然地纵声大笑起来:“听我说,你说的这些全是空话。你们就会要嘴皮子,什么‘第一点’,外加‘第二点’,可我们是干活的。我们就是用自己这双手为国家创造财富。我们……”

  伊斯克拉猛地一转身,沿着林荫路向公园门口疾步走去。

  “伊斯克拉!……”

  她没有放慢脚步,好象还走得更快了,只见两条小辫子在身后不住摆动。萨什卡追上去,从后面抱住她。

  “伊斯克拉,我刚才是开玩笑。我是装疯卖傻逗你开心的。”

  他用嘴唇小心地触了一下她的帽子,伊斯克拉没有动,他放大胆子,用嘴唇觅着她的头发、后脑勺和裸露的颈项,吻了起来。

  “你说我是胆小鬼,胆小鬼?所以我来气了……你什么都能理解,对吧?你是我的聪明姑娘,而且……已经是个大姑娘了。可我们还象孩子似的。我们都已经长大了,是工人阶级了……”

  他的两只手顺着她的大衣模下去,触到她隆起的胸脯,停了下来,小心地接了按——伊斯克拉象木头人似的一动也不动。他更加放肆了,不但紧紧按着她隆起的胸脯,还不住地抚摩、揉搓。

  “这就好了。这就对了。你是个聪明姑娘,你……”

  伊斯克拉的脑子里象有个大锤咯咯地敲着,心跳急剧加速。但是她鼓足勇气,平静地说:“真和那回在楼梯底下遇到的情况一样。不同的只是我现在已经没有谁家可去了。”

  她从容地把萨什卡的两手板开,头也不回地走了。刚一走出公园大门,她就哭了。由于委屈和失望,由于多少天来埋在心底的痛苦,由于自己有意识地、坚定地选择了孤独,她哭了。直至来到家门口,也无法收住泪水。她习惯地在门口停住脚步,尽力擦干眼泪,试图使自己平静下来,或者至少装出点笑容;然而她既没有平静下来,也装不出笑脸,只好叹息一声,走进房间。

  妈妈坐在桌旁抽烟,象往常一样,神情冷峻地在翻破了的列宁著作上划着重点,在书中夹上很多书签,并且整段整段地做着摘录。

  伊斯克拉不声不响地脱去大衣,走回自己那个角落。她在桌前坐下,打开叶赛宁诗集,可是,连叶赛宁的诗在她眼前也变得模模糊糊的。

  不一会儿,她察觉到妈妈站在身后,便连同凳子一起转了过来。

  她们彼此对视了好一会儿。母女两人长得一模一样的眼睛此刻连目光也一模一样。妈妈在床上坐下,两手合掌插进膝间。

  “该去上学了,伊斯克拉。应该做点事,否则你会无谓地糟蹋掉自己。”

  “是该去上学。我明天就去。”

  母亲满面愁容,点了点头,过了一会儿又说:“我知道,痛苦是不容易习惯的。但是你要学会合理地消耗这种感情,让它够你用一辈子。”

  “你的意思是,将来还会遇到许多痛苦?”

  “如果你永远是现在这个样子——我肯定你是不会变的,——将来就会有相当多的痛苦。有一些人天生就是感受痛苦多于快乐,你就是这种天性。所以你要为未来着想。”

  “未来,”女儿叹了口气,“未来是什么样的,妈妈?”

  第二天,伊斯克拉便去上学了。第一个教学季度快要结束了,这是一个漫长而难熬的季度,仿佛有四分之一世纪那样长。打分数、频频地叫学生上黑板、批改测验卷子和作文,似乎一切如常,只是学校里不见了尼古拉·格里戈里耶维奇·罗马欣校长,而瓦莲金娜·安德罗诺夫娜则摆出一副公事公办、冷冰冰的样子,总是故意对每个人都称呼“您”,打“优”打得很苛刻,就是给伊斯克拉也不无得意地打了个“中”。

  “您要是愿意的话,可以再回答一遍。”

  “我不愿意。”伊斯克拉说,尽管在此之前她还从未得过这样低的分数。

  这次谈话之后,过了几天,尼古拉·格里戈里耶维奇回来了。他仍旧在原来那间办公室里办公,但是现在那里面静悄悄的。歌咏活动停止了,校长把自己的手风琴带回了家。

  他背着这个手风琴,在街上遇见了瓦利卡。瓦利卡一声不响地抢过手风琴,与校长并肩走着。

  “这么说,又派您回来了,尼古拉·格里戈里耶维奇?”

  “派回来了,”校长愁眉不展地回答说,“起先撤了职,后来又把我找去,派我回来了。”

  他连自己都不清楚,究竟出于什么原因让他留任。他不知道,而且始终没有得知,是性情平和的安德烈·伊万诺维奇·科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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