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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抿唇思忖道:“师兄为什么突然出现在此地?他的神情好像和以往不同啊!”只是机智不足的少之,短时间内,也理不出个所以然来。宇天佑平rì之时,xìng格温和可亲,平易近人,私下点拨过他不少修炼迷津,少之也对此感激不已。今rì师兄却摆出一副如此倨傲冷漠的态度,与平rì截然相反,少之本就呆滞不善言谈,所以彼此相顾沉默,气氛也变得异常凝重起来。
惶恐之际,少之小心翼翼的注视着师兄。目光游离片刻,却发现师兄宇天佑白袍之上,已不像往昔那般洁白脱尘,鲜明的血迹,糅杂其上的数抹灰尘,袍上数处长短不一的撕口,在加上嘴角边上,那不时还溢出的鲜血。“师兄他受伤了?以师兄的修为,又有谁能伤得了他呢?”他惊疑暗忖道。少之正想上前作辑关问时,宇天佑的悠然转身,却令他顿然止步。目光对视之下,他只觉师兄俊逸不凡的脸庞,以往神采飞扬的神态却被空茫无物的眼情所取代。那视物如不见的空茫眼神,仿佛一股黑暗旋流,瞬息席卷心神,他浑身为之一颤,瞳孔急速收缩,莫名被卷入一个未知空间,起初是扑朔迷离,渐后是深邃无际,似坠入万丈深渊,直至……万劫不复!
周遭顿然陷入黑暗和死寂,在这个没有风的世界里,唯一让他意识到己身在坠落的是头顶上那一道束亮光,由明亮渐渐到暗淡,最终消失。初陷此境,也不知道他是情感呆滞反应慢于常人,没有意识到危险,还是他起初的镇定之心,伴随着那道亮光的消失而破灭。一切犹似在黑暗之中无尽轮回一般,没有任何希望,无止无休。
惊怖之心悄然泛起,少之开始恐惧这一切,慌乱的挥舞双手,只是四周黑森森一片,无物可着。挣扎片刻,亦是无果,脑袋呆滞的他,也是在想不出什么法子,能从这无尽黑暗深渊逃脱而出。“这里是哪里?为什么我会来到此处……难道我真的要葬身此处,永远的出不去了吗?”想起适才还在修道台上,如今又莫名其妙的困入此境,少之不由惊惧的回想道。
时间仿佛停止了流动,无风、无声,黑暗和死寂,除了这些,还有什么呢?少之内心被恐惧所侵,虽然平常呆滞木讷,但是此刻形势所迫,不得不强制镇定心神,寻求急中生智之道。少之看着眼前森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忽的灵光一闪,觉然想道:“对了!在这里,还有一样东西是流动的…那,那就是我的神识。”回想起刚才之时,他在修炼台上,摸索出“凝神驱物”的场景,自己为什么会对木剑cāo控无从着力,那是因为他还未曾明白存在其中的牵引之力。
顺藤摸瓜,继续探思,片刻间,少之便想了十来种方法,一一试过,皆是无果。只因此处不像虚空、湖泊那般,虽是无形,但却有迹可寻。看不到希望,追寻不着脱身方法,越想越心灰意冷,不觉悲从中来,想到真要“死”在这里了,他忍不住大哭起来。起初他不曾留意,只是哭了片刻,却没听见自己的哭声。这让他不由联想起,在做梦的时候,梦见离奇惊异之事,让他大喊大叫,只是怎么也喊不出声来。“难道这是梦?”他抱有残存的希望,惊觉想道。不过,很快他就否定了这一想法,因为清晨至今,一连串发生的事情都如此清晰,有条不紊,与梦境而言那太漫长和太真实了。
梦,介于真实与虚幻之间。有些人,总能在危机时刻,激发自身潜能,而呆滞的少之,亦是如此。他再次镇强定心神,思绪翩翩。“既然不是梦,但也不真实。那究竟是什么呢?”他厘清头绪,反复琢磨,忽然灵绪碰撞,如醍醐灌顶般,骤然想道:“这、这难道是幻象?”回眸置身之境,想起种种因果,他内心越来越笃定,自己就是身处于幻象之中。
他想起了适才失败的原因,因为刚才,只把目光投在外物,在黑暗和静止的幻象虚空里,一切都为假象。既为假象所以根本不存在任何东西,也就无物可着,包括风、时间、声音等也就自然不会存在此处。“外在表象,内在神识…”脑海之中顿然断断续续地掠过,师傅曾教导师兄天佑的片段,当时他正好身在其侧,只不过他思绪缓慢,资质平淡无奇,未能及时领略其言含义。如今陷入险境,为求生存,却激发他平时所欠缺的才思敏捷。
原来世界一切外物,皆靠表其现象来体现;而潜藏在内心的意识,却又是靠什么来体现呢?参悟了上层含义之后,他又被下层含义给难住,修道心法若非有举一反三,触类旁通的高贤之能,很难自行领悟其中妙意。对于少之来说,更是层层深涩。但天意有时却如此巧合,喜欢戏弄人的同时,还喜欢让一些资质愚笨的人,领悟即便有高贤之才也觉艰难晦涩的玄机奥妙。不久之前,少之恰巧领略了“凝神驱物”要诀,又置身心泊中,亲身体验神识之境的驱物妙用……“它们会不是有某种联系?”想到此处,少之不禁反问自己。
修道之士往往是揭一触百,每每揭开一道晦涩玄机,就会开启另一扇智慧心门,面临着全新的境界,触及之道就愈发深广。就好比,人置身于不同年龄,不同身份地位,也就会面临着不尽相同的问题,或多或少,或简或繁,能否承受应对,就看个人天资和选择了。也许正应对了那句话…道无止境,业海无涯。“凝神、湖泊……”少之脑海中,思绪交汇,蓦然之间,隐隐发现某种关联。此刻已不像适才那般焦急浮躁,因为他已经明白,幻象乃是师兄所置。虽然不知其中缘由,但自己xìng命会暂时无忧。
他冥想回思,“凝神聚念”找回与现实世界的关联和切入之点。一道微弱的亮光骤然划破黑暗的幻想空间,虽如流星般稍纵即逝,但对少之来说却是如同希望的曙光一般。他重置心境,将己神识视为心湖,将身躯视为能驱使的木剑,而意念视为牵引之力,朝那道微弱亮光坠落尾处,驱使而去。感觉到身体再也不像适才那般身不由己了,他满怀希望,穷极所能,加快了身躯御行步伐。
不稍片刻,忽觉一丝气流,扑面而来,让他微感清凉,他知道那是拂面而来的微风。起初黑暗幻想混沌一片,分不清那里是天,那里为地,如今看见满天点点星光,心境不由澄清辽阔起来。“哈哈…”少之不由咧嘴傻笑。忽听“砰!”地一声脆响,黑暗空间如镜般迸碎万千,似飞花碎玉,洒落虚空,既而遁形无迹。
一个神采俊逸的白袍少年,默默地注视着,僵愣在修道台上的青碧袍少年。此时正值烈rì当空,一阵狂风呼啸而来,绿树纷纷摇曳生姿,几片零落的绿叶,恰好从那位青碧袍少年的眼前飘荡而落。只见毫无生气,双瞳涣散的他,浑身猛然一颤,原本不知藏匿何处的黑瞳,此刻化为黑sè丝线,从四面八方,重新汇集眼眸之中。他垂下的双手蓦地微颤,苍白如斯的脸庞,也渐复生机。
看着此般景象,白袍少年眼中却闪烁出一丝讶异、复杂和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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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扑朔迷离
() 强光刺目,少之只觉双眼异常酸涩,难以睁双眼。他不自觉的惺忪眼睛,却感觉到双手湿润。想起刚在黑暗幻象里,大哭一场和死里逃生,让他窘态顿生之余,心有余悸。
惺忪片刻,酸涩之感渐缓,他缓缓的睁开双眼。依旧的景sè首先映入脑海,只是此时已是正午时分,空中渐感炎热,蝉声密集,一直其旁注视着他的宇天佑,由始至终,未发一言。少之刚愎清醒,内心满腹疑问,但却不知该如何问起,茫然的看着他师兄,望能答其所惑。
“为什么师兄今天神情如此怪异?为什么要对他施展幻术?差点将他置之死地。”少之心怀种种困惑,等到却是师兄冰冷冷的回答:“没想到你竟然能破除我所施幻术———‘黑暗幻象’!”师兄的答非所己想,神情冷漠,让少之倍感失望。少之正想启齿将诸般疑惑问清,忽听“啊-吱!”一声,似比寻常寒鸦更为凄厉,他们俩人不由寻声望去,却见一只血红三眼乌鸦,体型竟比老鹰大两倍有余,锋利无比的爪子叼着一只血淋漓的猫头鹰,从密林东侧扑翅而来。
“赤血鸦!那些家伙也来了吗?”宇天佑心头一惊,皱眉嘀咕道,却不知他所指何人?‘赤血鸦’飞落他们身侧的树枝上,用一只利爪将猎物摁紧,另一只则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