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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正面上亦浮现着淡淡的倦色,黛玉便知他必定是极力处理朝政,所以累着了,便道:“歇一忽儿罢了,哪里有你这么个皇帝累得一头耕牛似的。”
雍正笑着抚着她如玉的面容,轻轻地道:“黛儿,咱们成亲罢。”
黛玉小菱唇一扁,道:“你不是已经和爹娘定了日子么?还问我做什么?”
雍正拉着她的小手贴在下巴上,笑道:“是你我的事情,当然还是要由你做主。”
黛玉却岔开道:“正经你累得什么似的,快些睡罢。”
有黛玉在身边,雍正很快就睡着了,只是在睡梦之中,眉亦是深深地皱着,想来朝廷上的事情颇为繁琐。
黛玉却不知,为了能出来一日,他已接连着三日三夜未曾休息处理政务,只为了能缩出一天出来。
黛玉亦窝在他怀里小睡了一会,醒来的时候天色已暗,雍正却兀自熟睡着,黛玉小手调皮地轻抚着他的皱眉,然后点点他的鼻子,捏捏他的耳朵。
雍正突然睁开了眼睛看着黛玉,眼底深处闪着一簇火焰,低哑着嗓子道:“丫头你再淘气,四哥可是等不到成亲的时候了!”
黛玉心中有些觉察,顿时羞红了脸,埋在他怀里不说话,好一会才道:“快起来罢,正经吃一点子东西才是。”
雍正低下头吻了吻她的小嘴,才笑着起身,道:“四哥可也不用等多少时候了!”
黛玉嘟着小嘴,道:“你倒是不用等的,等的却是我呢!不过也无事,连凤姐姐都是可以和那链二哥哥离了的,我若是等得不耐烦了,也就给你一纸休书好了!”
雍正用力吻住她喋喋不休的小嘴,掩住她口中的所有的话语。
三月初十,桃花开得正盛,林家里的一株粉桃花,似是知道喜气日子的到来,竟绽放了那层层叠叠的双朵儿花。
红艳艳的,仿佛是胭脂点上了枝头,香幽幽的,似乎是香料洒上了枝头。
忽而一阵微微风过,那阵阵的落红,飘悠悠地落在了地上铺着的红毡上,洒下无尽的美丽。
喜得英莲叫道:“桃花开了也罢了,竟是双朵儿呢,可见是老天也来给姑娘贺喜了!”
紫香如今也都是跟在英莲身边的,只是亦未曾将她身世告知而已,听了这话便笑道:“明儿里,只怕也有姑娘这样的时候呢!”
英莲脸上一红,随即轻轻叹了口气,道:“我不过是残花败柳,还有什么这样的时候。”
说着便借口要给黛玉料理东西,便进屋子去了。
简单的拜堂,却都是最亲密的人,连迎春也特特赶了过来。
大红的嫁衣,只是娇娆,没有精绣丝毫花纹,却叫黛玉更显得清雅脱俗。
她原本,就属于天然的风姿,世俗的脂粉,只会污了她的颜色,即使不合规格,却无人在意。
林如海和贾敏面带微笑,贾敏拉着黛玉的手轻轻放在了雍正的手里,道:“四爷,从今儿起,玉儿就不是一个人了。”
雍正执着黛玉的手,看着戴着红盖头的她,激动的心情仍是难以平复。
入夜的时候,红仍旧娇娆,淡淡的月光如水一般从窗披泻而进。
红衣,红帐,红被,红枕,如意秤挑开了那红盖头,一张仍旧未施脂粉的娇容,含羞带怯,目光流转处,越发风致嫣然。
雍正蹲在黛玉跟前,伸手紧紧抓着黛玉的手,如痴如醉,“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你侬我侬,忒煞情多,情多处,热如火!把一块泥,捏一个你,塑一个我;忽然欢喜啊!将咱俩一齐打破;重新加水,再搅再揉再调和;再捏一个你,再塑一个我;我泥中有你,你泥中有我;我与你生得一个衾,死同一个椁!”
轻轻地念着管仲姬的词《你侬我侬》,对他浓浓的情,蜜蜜的意,尽此词中。
轻轻的吻,落在他的眉梢。
苍白无力的生活,淡薄如水的时光,因为他,而有了万紫千红,这一生,无悔。
微微的风,传来轻轻的乐,仿佛是来庆贺相爱的人可以相守一生。
次日一早,红枕上披散着两人的发丝,竟分不清是他的,还是她的,纠结在一起,如麻。
黛玉伸出了手,慢慢拈起了两人混在一起的发丝,打成了一个同心结,结着他和她的心。
雍正忽然睁开了眼睛,叫黛玉羞得吓了一跳,急忙转头,却“哎哟”出声。
他和她的发早已纠结,拉开了距离,自然是疼的。
雍正轻揉着她的发根,凝视着她酡红的小粉脸,心中满满的,是幸福。
“黛儿,你终于,是我的妻子了!”
黛玉眉眼含羞,越发如画,嘴角止不住的,亦是幸福的笑意。
对着菱花镜,理着新妇妆,一支笔却描起了那淡淡的眉,“黛儿,今后我为你画眉。”
黛玉娇笑,伸手替他梳起了发丝,细细地编成了辫子,扎上了新婚的红绳,垂着一缕流苏,浓眉星眼,更见俊朗。
“听说,丈夫的发髻散开,只能有妻子来梳,妻子的眉色清淡,只能有丈夫来画。”
冰冰凉凉的手指划过了他的面颊,“不害臊,你的发,可不知道有多少人梳过了!”
抓着她的手,雍正的眼看着她的娇容,搂她在怀中,“我的发,从来没有在任何女子跟前散开过,只有我心爱的妻子。”
天生的癖性无法改,他的发,从来都不是女子来梳。除了他爱的妻,他的床,从来不许任何人来睡。
他爱的妻子呵,什么时候,他竟也会有这样的称呼?什么时候,他的生命如此圆满?
昨儿响晴,今儿一早却淅淅沥沥下起了绵绵的春雨,晶莹如泪,以润如酥。
窗外,烟雨迷蒙,那桃花,却映着淡淡的翠绿,越发红了,点点的雨珠落在花瓣上,悄然滑过,如水洗一般,更见娇嫩。
黛玉俏皮地拿着小油伞在雨中旋转,点点的雨珠打在上面,随即四溅开来。
红衣蹁跹,粉面娇羞,雍正含笑看着,目光的碰撞,一切尽在无言中。
黛玉枪杀年贵妃
没了贾母,亦没了眼见心烦的探春姐妹和黛玉,管家的事情也全权交给了得她心意的宝钗,王夫人此时心满意足,全家唯她独尊,越发容光焕发起来,眉梢眼角日日都带着笑意盈盈。
唯独宝钗心中并不是十分喜欢,管家这么些日子以来,她就已经发现贾家并不似自己所想的那般富贵。
出得多,进得少,这些也还罢了,竟还有一些外面的债务未曾偿完,多是这些爷们在外头胡搞弄了出来的。
因此气得她竟是天生热毒之症发了起来,过了好几日方才能略略好些,起来料理家务。
可巧这日宝钗又从凤姐儿的库房里翻出来了一样腊油冻佛手,那是贾母生日的时候一个外路和尚送的,寓意极佳,都说是宝贵东西,故贾母极爱,把玩了好些时候复又给了凤姐儿压惊的。
想起贾母偏爱凤姐儿,连凤姐儿被休也送了一些梯己给她,宝钗又不免一阵怨恨。
忽然想起尤二姐无所事事的,一副风流模样也叫宝玉有些失神,便心中有了计较。
三月初十夜白日之时,忽然出现了“日月合璧,五星连珠”的祥瑞,人人称奇道异。
要知道,日为阳,月为阴,日月合璧,必定是有一对佳偶得天眷顾。
那年羹尧却因上书恭贺,字迹潦草用词颠倒,忽然落了不是,雍正又更换了四川和陕西年羹尧的心腹官员,又将甘肃心腹官员罢职,使其不能作乱,自然是王夫人心中喜悦,一旦年家失势,自然是自己女儿得势,在后宫之中年贵妃亦不能与元春相提并论。
这日忽见那腊油冻佛手光润质感,想起寓意极佳,便在进宫之时携带了进去,奉给元春。
“娘娘瞧,这个竟不是普通的蜂蜡,沉甸甸的似是名贵玉石,原本也不值得什么,偏是个和尚献的,只怕暗藏玄机。这个黄得多亮,竟和明黄极其相似,娘娘贵名元春,元春即是香椽,亦是佛手,可不就是这个东西么?偏找出来这东西的时候,又是那‘日月合璧,五星连珠’的奇景,可见这寓意是落在娘娘身上的,如今年家失势,娘娘将来就是那后宫第一人呢!”
元春听了,心中自是一喜,亦不免想起那祥瑞,听如此说,果然是落在自己身上,忙命抱琴接了过来。
摩挲了半响,才喜笑颜开,更喜那与明黄色相似的黄色。
“摸起来竟真是和玉石一般无二呢!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