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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的一次航行已完全从人们的记忆中抹去,主要的记载已遭人毁坏,这次航行的成就被忽视了,最终直至遗忘。
这些新发现既使人惊骇又使人不安。如果我继续追踪此事,我将要向有关新大陆发现历史的一些基本的设想挑战。在学校里,每一个读书的孩子都晓得那些伟大的欧洲探险家和航海家的名字,他们的探险事迹传遍了这个世界。巴尔托洛梅乌·迪亚斯(Bartholomeu Dias,公元1450~1500年)1487年离开葡萄牙,成为第一个绕过非洲南端—好望角(the Cape of Good Hope)的人。他被一阵暴风雨带到了好望角的南面,当他发现无路可走时,便折而向北,绕过好望角,在非洲东海岸登陆。10年后,瓦斯科·达伽马(Vasco da Gama,公元1469~1525年)沿着迪亚斯的足迹到达非洲东海岸,又由此出发,经过印度洋,来到印度,开辟了第一条香料贸易的航路。在1492年12月12日,克里斯托弗·哥伦布(Christopher Columbus,公元1451~1506年)从欧洲向西,来到了现代的巴哈马群岛(Bahamas)那片岛屿继续向前,成为历史上第一个发现新大陆的人。尽管哥伦布本人没有意识到此,他相信自己事实上是到了亚洲。他又做了3次航行,发现了加勒比海的许多岛屿和中美洲大陆。费尔迪南德·麦哲伦(Ferdinand Magellan,公元1480~1521年)沿着哥伦布的足迹,成为发现大西洋和太平洋之间海峡的人,这一海峡直至今天都以他的名字命名叫麦哲伦海峡。麦哲伦的船继续向西,完成了环球航行,尽管麦哲伦于1521年4月27日在菲律宾被杀死,没能活到他的探险队光荣地回到西班牙。
所有这些人都从葡萄牙王子航海者亨利(公元1394~1406年)那儿获取了大量帮助,亨利使他在葡萄牙西南部的基地成为探险家、制图学家、造船工匠、器械制造工人的大本营。在那里,欧洲船只的设计发生了革命性的变化,航海仪器和技术得到了不断的发展和改进,那些伟大的航海家获得了用于探险和殖民的资助,航海事业由此得到有力的推动。
当我在里斯本档案室结束研究的时候,一种全然紊乱的情绪吞噬了我。一个雾气迷蒙的日子,我在里斯本滨水区的一家酒吧整整坐了一晚,凝视着航海者亨利的雕像。我现在似乎能够读懂他谜一般的笑容了。我们一起分享了一个秘密:他是追随着他人的足迹去发现新大陆的。我想得越多,我就变得越有兴趣。那些高明的水手是谁呢?他们发现了新的陆地和海洋,又将之绘到海图上,却没留下任何线索,比那些谜一般的地图更为神奇。
某些奇妙的线索泄露了那些高明的雇佣水手的身份,展现出来。巴塔哥尼亚(Patagonia)的海岸线、安第斯山脉、南极(Antarctic)大陆、南舍得兰群岛(the South Shetland Islands),都以惊人的准确度绘在海图上。所覆盖的范围北起厄瓜多尔(Ecuador)、南达南极半岛,非常辽阔,需要一支巨大的舰队才能在如此广阔的海域中航行。当时只有一个国家具备这样的财力、科学知识、船只和航海经验,能够开展如此宏伟壮丽的发现之旅—那就是中国。但是寻找远在欧洲人之前,中国人的船队就探查了世界的可靠证据的想法,使我心中充满了不安。想弄清楚差不多六百年前任何一件事的细节的企图就足以使人踯躅不前了,而这项工作还有一项巨大的、可能是难以逾越的障碍摆在面前,这无疑是难上加难。15世纪中期,中国对外政策由开放转为封闭,几乎任何一幅当时的中国地图和任何一份当时的中国档案都未能完整地保存下来。经历了一些重大的发现之后,中国不再去探索外部世界,而是转向闭关自守。任何当年对外积极拓展的记录都从档案中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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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言(3)
如果要是把关于中国人的发现之旅的辉煌的故事连缀到一起的话,我不得不去别处寻找证据,光想到要动手,我就心生敬畏。一个退役的潜水艇船长,何以能够揭示一个许多伟大学者都没能揭示的故事,看起来是自以为是到狂妄自大的程度了。虽然我相比这个领域中的著名专家而言只是一个业余爱好者,但我在开始之时就有着至关重要的便利条件。1953年,15岁的我成了皇家海军(the Royal Navy)的一员,那时英国还是世界强国,拥有强大的舰队和大量的基地,能够做到环球航行。17岁那年,我还在皇家海军,在欧洲的大探险家的激励下,我环行了世界。1968~1970年间,我指挥着皇家海军鲸号(HMS Rorqual),从中国到澳大利亚、经过太平洋达到美洲。
我从潜水艇潜望镜中看到的海岸、悬崖、山脉和早期的探险家从他们的后甲板上所看到的几乎是同样的景观。我立刻明白了,从海面上看到的未必是实际存在的状况。在那个时期,卫星导航术尚不为人所知,我们不得不依赖星星确定航路。我看到的星星和那些伟大的欧洲探险家看到的是一样的,我通过测量太阳的高度和方向来确定自己的位置,就像他们所尝试的那样。在南半球,水手的引路之星是老人星(Canopus)和南十字星座(the Southern Cross)。在我要揭示的非凡的故事中,这些星座扮演了一个至关重要的角色。要是没有在皇家海军掌握天文导航术的经历,这本书是不可能写成的,我的发现也许要继续埋没好多年。
一个航海的外行,不管他在其他领域多么有成就,当他在看一幅地图或是海图的时候,只能看到许许多多的轮廓线而已,好像是某处熟悉的陆地的奇形怪状的轮廓,又好像不是。一位有经验的航海家,在看同样的地图时,可以推理出更多线索:第一次绘制此图的制图学家航行到了哪儿、是以什么方向航行的、航速是快还是慢、距离陆地有多远、他掌握经纬度知识的情况如何,甚至白天还是夜晚都可以看出来。如果这幅海图包含有足够多的信息的话,一位航海家还能解释为什么海图中表示的岛屿现在会变成山峰,为什么一块广阔的陆地现在会变成浅滩、暗礁或是岛屿,而一些陆地为什么会画得那么奇形怪状,有些陆地又大得令人玩味。
我曾经看了些15~16世纪早期的地图,其中绘出的一些地区,尚不为欧洲的探险家所知。有些地图上真有错误存在,比如画出的有些陆地是未被承认的、或是形状奇特的、或是那个地方根本没有陆地存在。因为从中看出的世界面貌和我们已经接受的探险史相抵触,所以长久以来它们被视为神话、谎言,至少也就是被看成让人迷惑的不合常理之物,因而受到排斥。但我发现,当我一次又一次再去审视这些早期的地图和海图、研究它们、正确估价它们时,一个新的中世纪世界史观开始显现了出来。
我的研究证实,一些中国船队确实在15世纪早期开始了它们的探险航行。其中最后一次、也是最重要的一次,是一个由4组船队组成的庞大舰队。永乐十九年(公元1421年)初,舰队开始出发。永乐二十一年(公元1423年)夏天和秋天,最后幸存的船只也回到了中国。关于途中船队到了哪儿,没有详细的记载,但地图表示了他们不仅到了好望角,而且还穿过大西洋,到达我在匹兹加诺所绘的永乐二十二年(公元1424年)的地图中看到的群岛,他们随后继续在南极洲和北极、北美洲和南美洲探险,还通过太平洋到达澳大利亚。他们解决了计算经纬度的难题,并以同样的精确度绘制地图和绘制星图都很准确。
我出生后的头5年,由一位中国保姆带大,我为我们的分离而伤心的那些日子还萦绕在我的心头。在过去的一些年中,我多次来到中国,但是尽管我对那个伟大的国家很有兴趣,我对它的历史的了解绝对不多。在我沿着这些中国人的发现之旅的令人难以置信的足迹前进之前,我首先不得不致力于学习我不熟悉的中国中世纪历史。这个过程也是一次发现之旅,我猜想,我和许多西方人一样,对那些不同寻常的人们一无所知。我学得越多,我就越为惊叹那些古代的、充满知识的、使人难以置信的高度发展的文明的辉煌。在那个时代,他们的科学和技术以及对于周围世界的知识远远超过了同时代的欧洲,以至于要到300年、400年后,有些方面甚至要到500年后,欧洲人的知识才能赶上中世纪的中国人。
学习了一些有关中国这一伟大文明的知识之后,我花了几年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