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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谙人情世故的杨登瀛颇懂“有钱能使鬼推磨”的道理,他因此主动建议我中央特科给兰普逊送礼。特科虑及兰普逊的特殊身份与地位,同意了杨登瀛的建议。因此,兰普逊间接地接受了我们不少“贿赂”。
不久,“吃了人家嘴软”的兰普逊主动地向上海国民党当局暗示:从今往后,巡捕房不希望同杨登瀛以外的人接触。一次,他还亲口对杨登瀛说:
“如果确有要案急需办理,你不必办理拘捕手续,作为现行犯你尽管随时去逮捕就行了。”
这意思已说得再清楚不过,杨登瀛从此以后在英租界办案、抓人,既不必向巡捕房办理拘捕手续,又不必办理引渡手续了。由此可见杨登瀛在这个英国佬心目中或者说在英租界的地位。
不仅如此,兰普逊还将杨登瀛看做是侦探专家,什么情况都告诉他,还常约他协助捕人;一旦遇上重大疑难案件,找他商量倒小可,还正儿八经地请他做顾问呢!
在陈立夫看来,这些都是杨登瀛工作出色的表现。当然,陈立夫如此肯定杨登瀛,也是杨登瀛对陈立夫“溜须拍马”的回报。自经杨剑虹介绍认识陈立夫以后,每逢陈立夫到上海,杨登瀛即不惜血本,在金神父路上的梵皇宫饭店专门为陈立夫开间包房,陪陈立夫抽鸦片烟,还一起看跳裸体舞。
一次偶然的机会,杨登瀛获知陈立夫是一名十足狂热的电影迷,曾私底下写过电影脚本,遂一张不落地帮其搜集上海滩上著名电影明星的照片,供其欣赏。
为了投桃报李,同时也为了提高杨登瀛在上海国民党当局和租界“殖民政府”的分量,陈立夫不惜亲自出马,向蒋介石说项。1928年10月,蒋介石亲自给杨登瀛签署了委任状,陈立夫专门在《中国新闻报》头版上刊出了蒋介石的委任状手谕:
“特派杨登瀛在沪协助办理重要案件并处理之。此令。蒋中正。”
与此同时,陈立夫正式任命杨登瀛为党务调查科秘密驻沪特派员。杨登瀛旋即将住所从北四川路搬往闸北恒业里44号居住。同时,他改变装束,成天穿着中山装,还煞有介事地在胸前佩戴了一枚青天白日徽章。
大约七八月间,党务调查科的总干事杨剑虹因过去在汉口时曾贪污巨款,被“太子派”领袖孙科告发,服毒自尽。张道藩此时也辞去主任一职,任国民党中央组织部部长秘书一职。其继任者吴大钧和叶秀峰等不甘于做陈立夫的“听差”,一心欲往上爬,工作起来也就未必十分的卖力,尤其对杨登瀛在上海的工作,更懒得一顾。
杨登瀛乐得无人管束,再加蒋介石亲赐的国民党中央党部特派员头衔,他在上海的工作便如天马行空、信马由缰。当时,他虽未单独办过什么案子,倒也经常代表国民党到租界法庭参加“陪审”。
于是,当时的租界几乎无人不晓这个“杨特派员”。
这样,杨登瀛在陈赓的指示下,利用其特殊身份,很快就打开了局面,在上海国民党军警机关和租界巡捕房纵横捭阖。以后,他不仅成功地化解了几次敌人的搜捕计划,还帮助中央特科成功地处决了一些内奸。
1928年8月,杨剑虹拉杨登瀛去破坏我党平凉路沪东区工会机关,事前还对他严守秘密。那天,他奉命将淞沪警备司令部的一封官函送到英巡捕房政治部。帮办谭绍良当即拆阅,并邀他一块儿去平凉路搜查我党机关,结果有七名共产党人被捕。
事后,杨剑虹仅给杨登瀛透露说:这个机关是中共叛徒某某出卖的。但又不说是何人。
杨登瀛便找谭绍良了解具体是什么人所为。在一品香饭店,他请谭绍良抽饱大烟后,不经意地从谭绍良口中套出此人名叫戴冰石,于8月初秘密自首投敌。此前,为掩饰真相,戴冰石的一个姨妹子随七人一同被捕,他正好找谭帮忙给释放。 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杨登瀛把这个情况及时报告给了陈赓。党中央经详细调查,弄清戴冰石果真是破坏平凉路机关的内奸,就立即派顾顺章设法除掉了这个叛徒。
1928年11月上旬,参加完党的“六大”的周恩来自莫斯科回到了上海。听取陈赓的汇报后,他当即做出了大胆而细致地使用杨登瀛的决定。
陈赓奉周恩来的指示,马上在英租界北四川路大德里对面的过街楼上为杨登瀛设立了一个办事处,并派安娥同志去做秘书。
安娥,本名张式沅,1905年生于河北获鹿,著名词人。1925年赴莫斯科东方劳动大学学习四年。这时刚回国不久,后嫁与田汉,写有《卖报歌》、《渔光曲》等歌词。
之后,杨登瀛把收集到的情报,全部拿到办事处,凡属我们有用的,都由安娥及时抄送陈赓同志。
陈赓还为杨登瀛配备了一辆美国出产的道奇牌小轿车,借以提高杨登瀛的社会地位。
与此同时,陈赓除继续送给杨登瀛各种党的公开刊物外,有时也给他一些秘密性不大的党内文件,使他有向敌人夸耀和报功的资本。
不久,陈赓决定改派情报科的连德生同志与杨登瀛联系,并命连德生做杨的保镖。
连德生身材魁梧、剽悍结实,会几手功夫,他原是上海电车公司第222号售票员,曾领导电车工会参加1925年“五卅”大罢工,并在这个时候入党。后被党派往莫斯科东方劳动大学学习。回国后,即到情报科工作。
五、宋再生打入淞沪警备司令部(…
早在1928年5月,周恩来在奉命去莫斯科筹备并出席党的六大前夕,反复向陈赓交待:
“近段时间我党地下机关遭到破坏的情况比较严重,一些情况也掌握不及时。情报科要想在敌人的重重包围之下,及时而主动地掌握敌情,只有一个打入敌人心脏的杨登瀛是不够的,你要想方设法,尽快地在淞沪警备司令部安插我们的耳目!”
接着,周恩来又强调道:
“去年12月31日,中央曾发出第二十五号《通告》,指出经过党支部考察,可派出一两位忠实同志,到国民党内部及其他反动机关做侦察和破坏工作。因此,你的情报科要大胆地向敌特机关楔钉子!”
周恩来指示的意图,陈赓何尝不明了。但是,他知道,要想在残酷的白色恐怖之下打进敌人的心脏,不仅难度较大,而且受到许多条件的限制,何况即便打进去了,一时也难以起到较为显著的作用。为此,他绞尽了脑汁,还是不能想出一个十全十美的办法来。
这年9月上旬,杨登瀛向陈赓报告了一个重要情况:蒋介石为了加强对上海的控制、尽快消灭设在租界内的中共地下机关,特地任命嫡系亲信、###专家熊式辉接替钱大钧担任淞沪警备司令,同时兼任淞沪杭剿匪总指挥。
杨登瀛接着介绍了熊式辉的个人情况,他说:
“熊式辉,字天翼,江西安义人氏,是个善于讨好蒋介石的政客。他早年肄业于保定军官学校。孙中山先生入主广州后,他投靠了军政府,不久被保送到日本陆军大学深造。学成回国时,晋见了时任黄埔军校校长的蒋介石,被蒋派到广州大沙头第三军军官学校担任教育长。1927年年末,蒋介石被迫下野后,他当即密电蒋,表示愿随侍蒋的左右、陪同出国游历。蒋介石东渡归来复出时,他亲率所部沿沪宁铁路线护送蒋氏从上海到南京。蒋介石为之大悦……”
陈赓此时正为打不进敌警备司令部而黯然发愁,听了杨登瀛的介绍,除鼓励他要尽快与熊式辉攀上关系外,随即便告辞了。
陈赓怏怏不乐地回到家里。王根英马上关切地问:
“出了什么事?”
陈赓也不答话,径自走到床前躺下,拉起被子蒙住了头。
王根英此时已身怀六甲,她腆着肚子,走到床前,再次关切又略带娇嗔地问陈赓:
“到底有什么事嘛?”
陈赓猛然掀开被子,脱口吼出:
“你怎么这么烦哪!我想一个人安静地躺一下,行不行?”
但看到王根英的大肚子,陈赓的火气瞬即消了。他急忙坐直身子,扶住王根英,向她赔不是:
“不好意思。我并不是故意冲你发火!这是工作上的事,我也不好对你怎么讲!”
然后,陈赓捉住她的手,直往自己脸上打。
王根英反倒不好意思了,急忙挣脱了自己的手,叹口气:
“哎!谁叫我嫁了你!”
她忽然想起一件事情似的说:
“哎呀!刚才看你一进门,就阴着个脸,倒把一件正事给忘了。就在你回来之前,老宋同志来家里找你,像有什么急事,我问他,他支支吾吾地不肯告诉我。他走之前,一再叮嘱我,等你回来,就叫你立即到情报科去找他!”
“是吗?他肯定有什么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