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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行。」白翼强打起精神。
「全体注意,进城休整。」乌羽更冷的下了命令。
「…乌羽,有没有人说过,你是个别扭鬼?」白翼瞪了他一眼。
等到了客栈,白翼简直是从马背上滑下来的。 一跛一跛的进了客房,她连鞋都没
脱,就歪在床上睡着了。 睡到第二天早上才起来沐浴吃饭。
虽然全身酸痛,但乌羽问她要不要出去逛逛时,她还是立刻扔下饭碗,跟了出去
。
她迷上了买书和买种子。 每到一个城镇,她都会设法搜购一些罕见的种子,或是
钻进书铺流连忘返。
待在封闭的山村,根本是山中无岁月,寒尽不知年。 一直到跟着乌羽远行,她才
有机会买到书,看到邸报,方知身在何处。
这是个奇怪的时代,燕朝。 开国君主居然是威皇帝慕容冲。 那个腐女最爱YY的小
受冲…
杰克,这真是太神奇了。
「这是一个历史的歧途。」白翼很严肃的对乌羽说。
「番邦子知道什么历史歧途不歧途?」乌羽很汉族优越的说。
「…咱不跟啥都不懂的古人置气。」白翼更现代优越的鄙视他。
「哼。」乌羽冷笑一声,「一千世界为小千世界,一千小千世界为中千世界,一
千中千世界为大千世界,总和称为三千大世界。 一抉一择之差,即可能导向不同
小界,谓之路歧。 我不懂? 哼哼…」
白翼眼睛越睁越大,声音颤抖了,「…这是弦论啊…乌羽,你该不会也是穿的吧
? 」
他笑了。 「穿啥?去…这是我家钻研阴阳家的九叔爷提出的论述。综合阴阳家和
佛学异同。 他为了证明这论述,到处去找借尸还魂的记载和实证哪…」
乌羽将嘴闭了起来,突然有点头疼。 千万不要让九叔爷知道白翼的秘密…不然绝
对没有安生日子。
「这些话妳只能对我讲。」想到九叔爷的穿脑魔音,恶寒之余,乌羽慎重的说。
「当然只跟你讲。」白翼白了他一眼,「我又不想被当成疯子。」
乌羽涌起一个古怪的笑,「只跟我讲…只信我?」
「只信你。」白翼纯洁信赖的点点头。
那天乌羽心情很好很晴朗,买了半个书肆的书给她,还花了大钱帮她雕板刻暑假
作业第一集。
「植物图鉴!」白翼气急败坏了。
「暑假作业这名字比较好听。」乌羽很坚持他的主张,白翼怎么都弄不明白,为
什么他会坚持这个蠢名字。
当然,乌羽不会对她讲。 因为「暑假作业」,总是让他想起白翼慵懒的躺在夏日
竹楼的地板上,露出肩膀和手臂,散着裤脚,乌黑的长发蜿蜒。
她醒来时懒洋洋的看着他,说,那是「暑假作业」。
每每九死一生,危险得几乎找不到活路时,他总是想起她那时的模样,想着她正
等着他回家,就能激发出最后的力量,渡过难关。
可一辈子,他都没讲过这个天大的秘密。
毕竟乌羽是个害羞的别扭孩子。
浣花曲之十七
原本乌羽想把白翼安置在苏州府衙内…那任的知判刚好是家族安在朝廷的桩子。
但这样精简又精简的迷你宅门,却让白翼的笑容一天比一天少了,她又不是能藏
心思的人,这样努力掩盖、强颜欢笑,让人看了很难过。
住了十天,在教养嬷嬷的努力下,白翼居然有些千金小姐的风范了…
可她不开心。
「罢了。」乌羽嘱咐,「整理行装。」
教养嬷嬷拦住乌羽,她原是乌羽的奶娘之一,揣测着乌羽大约上了心,就准备把
白翼教出规矩,也免得让人小瞧去。 「小主子,白姑娘还是得多教导教导…不然
出去失了颜面…」
「住口。」乌羽冰冷的吐出几个字,「敢插手?」
教养嬷嬷觉得自己让条毒蛇盯住了,后背满是冷汗。 亲手带大的孩子,可从来没
真的了解他…向来是个说一不二的主。
「奴婢不敢。」
乌羽这才把冰冷的目光收回来,「整装。」
知道准备离开了,白翼却满脸忧色,「…是不是,给你带来麻烦?」
「不会。」乌羽看了心疼,语气反而冷硬,「这儿住着心烦,早走早好。」
一确定真的可以走了,白翼欢呼起来,激动得抱着他又跳又笑。
这样就对了。 他原本烦躁的心情安定下来。 她就该这个样子,没规矩就没规矩。
但她大笑的时候,声音那样放肆高亢,一点都不动听,可他听着也会跟着弯嘴角
。
会把她安排在府衙中,原本就是为了安全问题。 独立一个小院子,容易安排护卫
,也给家族那些蛇蝎多点禁忌,别闹什么花样。
但这些,都没有她的笑容重要。
会选择把她带出来,就是因为族里那些蛇蝎在附近猛嗅鼻子,再瞒也不多久了。
那干脆摊牌吧。 把她安排在自己「工作地点」百里之内,她若掉根头发,这个任
务就会「失败」。
他相信族长会约束这些魑魅魍魉,但不相信这些魑魅魍魉。
所以他会选择官府,但白翼没法子养在金笼子里。 那不要紧。
隐旗下属三百六十人,贴身隐卫十二名。 他决定全部留给白翼。 除非调起一路兵
马,能和他的隐旗相抗衡的,大约也不多。
但这一切,白翼不用知道。 她只要安全平静的过她的小日子就可以了。
他选择的地点是姚镇,号称小苏城。 镇内河流沟渠遍布,出门是乘船而不是马车
,极富江南风情。
「老天,中国威尼斯啊!」白翼又惊又喜。
「出门让十一十六掌橹就是。」乌羽淡淡的。
白翼低头了一会儿,凑到乌羽耳边轻轻的问,「为什么你安排给我的护卫都是男
的啊? 你没有女的属下吗? 」
乌羽沉默了一会儿,心底偷偷的乐,白翼不施脂粉,也厌恶薰香。 但太爱干净了
,总有股淡淡的皂味,清爽的气息。 靠得近了,更是悠然清远。
他凑到她耳边,更低声的说,「女的属下都对我有些想法…我不想妳成为箭靶。
」然后有些坏心的欣赏她的耳朵一点点的红起来。
「这样。」白翼自以为不动声色的拉开距离,却让乌羽抱了个满怀。
僵了好一会儿,她才意识过来,有些羞怯的抱着他的背。
「可能很长一段时间,我不能回来看妳。」乌羽低哑的声音在她头上飘。
白翼点了点头,眼眶渐渐发热。
「除了放火不可以外,杀人视情况而定。其他妳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吩咐十一和
十六就好…不要怕,我都安排了。 」
「我知道。我不怕。」眼泪已经快拦不住了。
「…我想吃卤冬瓜,还有茶碗蒸。」乌羽很轻很轻的在她耳畔说,「等我回来,
妳做给我吃。 」
「一定。」她终于哭了。
乌羽还是没有弄坏她的胭脂…因为她的唇,根本就没有胭脂。
这样好。 一遍遍啜吻她的唇时,乌羽想。
他还是比较喜欢原味,不喜欢胭脂的油膏和花香坏了味道。
浣花曲(完)
这三年间,乌羽只回来两次。
时间也都很短,顶多一两个时辰就走了。
可没办法,真的。 他的工作性质就是这样,曰之「隐」,潜伏隐匿,不知道要怎
么千算万算才能算出那一点时间,顶着的就不知道是多少危险困难。
但是白翼每次都欢欢喜喜的迎接他,高高兴兴的做饭。 乌羽每次点的菜都是卤或
蒸的菜,就是贪那一点时间,上了灶能和白翼在厨房里聊天相伴。
喜欢听她说话,像是长久的分别不存在。 她还是那个呆呆的、软心肠的傻妞儿,
琐琐碎碎的说着地里的庄稼,画出来的暑假作业,家里长短,左邻右舍。
熨贴、舒服。 他的家,他的白翼。
「我遇到乡亲了。」白翼说。
「卢家庄的人?」乌羽微微一惊,心头转沉。 怎么没有接到旗里的报告? 这些家
伙是不是懒散太久需要他抽个懒筋什么的…巧合? 还是谁的别有用心…
「不是。」白翼安静了一会儿,「是…番邦那边的。我是跳楼过来的,她好像是
考大学压力太大,少年中风之类,只有魂魄过来…」
「妳怎么知道是乡亲?」乌羽虽然讶异,却把心放了下来。 借尸还魂也不是什么
希罕事…他保过一个逃回故国。
白翼含笑,「有家叫做『春水堂』的茶楼,是她亲手布置的。里头跟番邦那边相
类似,连名字都一样…后来相认,发现她是台中人,我是台北,很近呢。 真的是
缘份…」
「卢少夫人?」乌羽皱眉,「慕容女?她不是官家私逃的夫人么?」
「十一和十六怎么什么都告诉你啊?」白翼叹气。
因为卢侍郎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