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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他们始料未及、惊悚不已的是,徐三已面目恐怖地被人勒死在床上。那床破被子,已被撕破,那几张旧羊皮也不翼而飞了。
芊儿伤心不已,伏在徐三的遗体上痛哭道:“大姨夫,是我害了您呀!”。
“唉,又被他们抢先了一步!”管筇长叹一声,双拳紧攥,牙齿咬得咯吱吱响。
“这是谁干的?这么残忍!大姨父可是连走路都怕踩死蚂蚁的大好人呀!”芊儿哭道。
管筇摇摇头,道:“眼下还不好说。但肯定与那几张旧羊皮有关!我想,此事终会有水落石出的日子!有道是: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多行不义必自毙!他们为非作歹的日子不会太久了!”
二十七
一日,管筇正在家中翻阅一册闲书,却见朱然笑呵呵地走了进来,将一封请柬递与管筇,道:“毛相明日欲请先生去相府中赴宴,不知先生已乔迁,故将请柬送到王府中来了。”
“哦?”管筇颇感突然,问道:“他无事无干的请什么客!没说有什么由头么?”
“来人传毛相的话说是与先生久别,欲与先生把酒一叙。也不知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单就请我一人么?”
“那倒不是,也请了主公和内史大人。”
“那主公答应了?”
“是。主公说,先生若去他便去。”
管筇笑笑,道:“哪有此理。主公不去,吾一人去干嘛!主公若去,老朽焉能不陪?”
“那我就告诉主公说您答应去了?”
“好罢。”管筇点了点头。
次日午时,管筇应邀进了相府之门,见刘庆与周原已经坐在那儿了,便笑道:“老朽不惯骑马坐车,走得慢了,抱歉抱歉!”又对刘庆拱手道:“主公所赐之鱼,味道甚是鲜美,老朽谢了!”
刘庆闻言,大惑不解。正当此时,毛苍过来招呼众人入座开席。
这一次,倒不似上次那般寒酸,鸡鱼肉蛋样样俱全,每个案几都摆得满满的。
毛苍端起酒盏,道:“上次宴请主公,过于简慢,有失君臣之礼。此次借太傅归国之机,略备菲酌,一来向主公谢罪,二来向太傅致贺。来,吾先敬主公一盏,聊表歉疚之意!”
“老相国不必多礼。”刘庆淡淡一笑,饮了盏中之酒。又道:“六安乃弹丸小国,君臣之间,犹如家人,就不必拘礼了。”
“谢主公宽宥!”毛苍又言罢端起酒盏 ,谓管筇道:“太傅大人坚辞太子门大夫之职,不慕京都之荣华富贵,返归故里,其高风亮节、爱国之心令吾辈感佩景仰。来,老夫敬太傅一盏,祝太傅大人前程似锦,福体康健!”
管筇端起酒盏,笑道:“谢了!老朽以风烛之年,得以跻身朝班,全赖老相国斡旋之功也!只可惜管某老迈体弱,不堪重任,只得重返故土,仰仗诸位赏一碗饭吃。其实老相国未必望吾这多事之人归来,是么?”言毕哈哈一笑,饮了盏中之酒。
毛苍一闻此言,顿时面红耳赤,讪讪笑道:“太傅此话又是何从谈起!太傅归国,是主公之愿,国人之愿,亦是老夫之愿矣!再说,老夫人微言轻,又岂有那种能耐!”
周原接住话茬,笑道:“老相国树大根深,交布朝野,呼风唤雨,手眼通天,非同寻常也!”
毛苍闻言有些不悦,沉下脸道:“主公在此,内史大人不可信口雌黄!虽说你眼下君眷正隆,春风得意,老夫似也曾有过举荐之劳嘛!有道是:‘得饶人处且饶人’,内史大人又何必过河拆桥,恃宠欺我也?来,老夫也敬你一盏,日后还望阁下口中积德,手下留情,多多照应!”言虽如此,身子却端坐未动,并未欠起。
“不敢!老相国乃开国元老,位高权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就算是主公,遇事亦得让您三分也,何人敢欺耶!要说‘照应’,还得仰仗您‘照应’才是。”
刘庆摆摆手,笑道:“尔等就不要徒逞口舌之能了!还是多谈谈国家大事吧。来,吾等同饮此盏,望诸位顾全大局,摈弃前嫌,同心协力,共图大业!”
众人皆遵命满饮了盏中之酒,然后各相寿祝,边饮边议,就当前国中的一些要务,研讨开去。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管筇忽感腹痛难忍,捂着肚子呻吟不已。众人一见,皆大惊失色。刘庆更是心如刀绞一般,一面让人将先生扶至榻上躺下,一面吩咐赶快去找郎中。
管筇手抚心口,呻吟愈急,忽然大叫一声,口吐鲜血不止。不一时,便双眼一闭,两腿一蹬,绝息而去了。
刘庆伸手探了探管筇的口鼻,见再无气息,顿时痛彻肺腑,肝肠寸断,泪如泉涌,泣不成声。
周原呼地一下站起,高叫一声:“有人下毒!”
一语既出,举室皆惊。众人先是面面相觑,后便齐齐将目光射向毛苍。
毛苍一见,大叫道:“尔等只管看我做甚?难道疑我下毒不成!”
周原上前逼近毛苍,声色俱厉地道:“在汝府中饮酒,难道还有他人不成!”
“尔休要血口喷人!吾何故却要下毒?”
周原冷笑一声,道:“尔贪墨库金,为太傅所察,便要杀人灭口,是也不是!”
“尔胡说八道!”毛苍嘴上虽硬,却色厉而内荏。
周原更逼一步,厉声道:“想不到你如此歹毒,为了一本金库帐册,连伤六命,真是蛇蝎心肠!吾今日定要为太傅报仇,为百姓除害!”言毕,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拔出佩剑,手起剑出,将毛苍刺了个穿心透。
毛苍惨叫一声,只说了一声“你……你竟……”便倒于地下,顿时气绝。
众人目瞪口呆,被这场突变弄得惊惶不已。
刘庆冷下脸,厉声对周原道:“本王在此,尔如何就敢肆无忌惮,仗剑杀人!”
周原一听,慌忙跪倒在地,连连磕头,道:“微臣一时气急失控,未假思虑,失手杀人,请主公治罪!不过,此老贼作恶多端,恶贯满盈,也是罪有应得。”
刘庆沉吟一会,道:“即便如此,也不可擅动杀机,草菅人命!他毕竟是朝廷命官。国之大臣有罪,须具状押送京都,交由廷尉府审判论罪。罪大恶极者,须呈天子朱笔勾除,方可行刑。尔身为内史,为官多年,如何竟不知朝廷制度?王国之中,竟出此等荒谬之事,吾作为一国之王,亦难脱干系!”
“微臣该死,甘愿领罪。”
“好了,此事暂且不论,你起来吧。”刘庆叹了口气,道:“先着人将二人收殓一下,再妥善安排丧葬事宜。”
“诺。”
二十八
六安国连死两位重臣,在国中引起了强烈反响,也在刘庆的心理上形成了沉重的压力。恩师管筇的殒殁,使他陷入极度的伤痛之中,欲拔不能。国事初定,百废待举,正是用人之际,自己这位足智多谋的良师益友却撒手而去。今后的路如何去走?实令他彷徨不安,思绪不宁;国相毛苍虽然作恶多端,死不足惜,但在尚未论罪,更无确凿证据的情况下被人刺杀于家中,有悖朝廷规制,难免要遭天子怪罪,朝臣谤毁。还有,短短一个月中,城中竟有六人惨遭谋杀,使刚刚安定的民心又惶然起来。此案不破,自己不仅难以面对朝廷和国中百姓,自己也难以安心。然而,管筇的死,使这两桩命案变得更加扑朔迷离,难以破解。
吃过晚饭,刘庆走入内室。王后李妤见他愁眉不展,便婉言劝道:“吾知主公是个重情重义之人。但人死不能复生,万望主公节哀顺变,莫要伤了身子。”
刘庆叹了口长气,道:“先生一去,吾似是失了主心骨,成天心烦意乱,竟不知如何是好。”
李妤道:“为王者,当以国家为重,历千难而无怨,履万险而不馁,不可因小小挫折而灰心丧气,一蹶不振。”
“尔之言虽有道理,然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先生待吾恩重如山,乃吾之耳目臂膀,如今撒手一去,吾岂能不悲不愁?而且,眼下国中百废待兴,棘手之事多如牛毛,让吾何以应对?何处再去寻如先生这般能以辅我助我教我诫我之贤能之人?莫非吾刘庆有甚失德之处,故以苍天罚我也!”
李妤道:“主公想哪儿去了!六安原本乃动乱之地,开国之初,难免多生变故,此亦在意料之内,情理之中也。臣妾以为,当务之急,须安定人心,莫让歹人乘乱捣鬼,浑水摸鱼。”
刘庆又叹道:“安定人心又谈何容易?一月之内,三起谋杀,连害六命,至今毫无线索,凶手逍遥法外。城中阴云密布,戾气横生,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