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罗小姐说：“你的原配夫人老Ｋ太霸道，规定她为妻，我为妾，什么都听她的，关于行房，单日你归我，双日你归她，夏冬你归我，春秋你归她，她真会算计，春秋天气多好呀，搂着老公多舒服呀，他妈的占尽便宜。他主动与你离婚，恐怕不是因为我的问题，而是她贵妇风情太浓，想勾引小男人，找回心理平衡，怕受你的限制。”
Ｃ校长说：“随她去吧，我们当初的婚姻是家族包办的，父亲让我娶这个富孀，是想换取一座庄园，在她厚揽下，我从没有体味到其他年轻女人给我的乐趣。啊，我沉睡的激情苏醒了，我要跻身于庙堂社稷，可能成为政治的小丑，也可能成为残暴君主脚下的哈叭狗，国共谈判破裂了，又有日军侵华，这个多战争的国家不允许同情、眼泪！”
第二十五章 活蹦乱跳
天鹅绒的窗帘，绮罗织成，木器也闪着绸缎般柔亮的光芒，灯罩、茶盘，指甲油是凤仙花的红，衣裳清香，——这是女儿国的景象，罗小姐和女佣把房间布置得堆红叠翠，Ｃ校长好像是多余的。外面已天光大亮，而卧室内还有点暗影，Ｃ校长要点一支烟，罗小姐给他掐灭，说：“在学校我服从你，在这里我是校长。”
Ｃ校长笑了：“我倒叫一个小姑娘弄得不知所措，但我有对付你的东西。昨晚我醉酒了，草草行事，委屈了你的娇躯，现在我要把你整得杀猪般嚎叫，新娘*，小城吉祥。”
罗小姐拨开Ｃ校长，翻身起来说：“你老牛吃嫩草，这么贪呀，我上课要晚了。”
Ｃ校长说：“那个Ｍ教授如果再罚你面壁，看我不把他解雇了？是他的哲学重要，还是我的新娘赶快怀孕重要？是他的教室重要，还是领导的玉房重要？”
罗小姐说：“你这个老狐狸。”
女佣端来花粥，放在床头，特意熬制的，将粳米煮熟，兑入鲜花瓣，再用小火煨煮至沸即成，有养颜功效。罗小姐勉强喝了几口，还是进食那么少，怕发胖。
Ｃ校长说：“其实有一种东西对女人最滋润养颜。”
罗小姐问：“什么？”
Ｃ校长说：“精液呀。”
罗小姐说：“呸！”
Ｃ校长说：“男人虽然下流，可伟大的世界需要他们描绘。女人香洁，终其一生只能像个小孩，她们的思维仅及于皮相，不能深入本质，不重视重大问题，喜欢鸡毛蒜皮。上帝更优待谁？”
Ｃ校长的司机开吉普车送罗小姐去上课，茜茜姑娘骑着大肥猪和吉普车赛跑，吉普车喇叭鸣不停，肥猪脖子上挂的铃铛也叮当响。那边高个子男生的父亲用鞋底扔儿子：“不给我守货摊，到处乱跑，还沾花惹草，你想气死老子？”
今天是什么日子，凑到一块儿啦。
高个子男生赶过来说：“救命啊，二位妹。”
茜茜说：“你那些情人都鸡飞蛋打了，还是听从老父，娶卖豆腐的姑娘吧。”
罗小姐说：“Ｃ校长如果知道，你摸过他的老婆，不开除你八次才怪呢。”
高个子男生说：“你比我更厉害，做了Ｃ校长的小姘妇，把他老婆赶跑了。”
罗小姐说：“哈哈，那是本娘子有魅力。”
高个子男生说：“是啊，法国作家朱伊说：‘如果没有女人，在我们生命的起点将失去扶持的力量，中年失去欢乐，老年失去安慰，看把女性说得多伟大，我要尿啦。说不定你会成为美丽的海伦，引发一场特洛伊战争。”
罗小姐说：“承蒙夸奖。”
高个子男生说：“读书不专，报国无门，只有爱情发点狠，总统大人俯视下界，看到他的人民活蹦乱跳的。”
罗小姐说：“整个国家都活蹦乱跳，有诗为证：
两男相搏为争欢，
两女相怨为争宠，
两族相灭为世仇，
两鸟相啄为食亡。
两个国家寂寞了，就打一打仗。”
第二十六章 地下室
电台播着重要新闻：穿着军装戴勋章的市长大人，号召人民发动一场圣战！而战争的对象不明，可能是外星人，也可能是流浪者和小脚猫狗。
罗小姐关掉收音机，扶着雕花栏杆下了楼梯，女仆已经把清洁餐具摆上桌台，阳光从高大窗牖射进来，外面流浪汉敲梆子行乞的声音像咒语：“草席上一躺数着满天星，残羹冷炙养活的寄生虫，饿急了敢啃阔太太的肥屁股，应想得开，许多人最终的下场可能不如我们。”
女佣在扑打飞到墙上的苍蝇，满墙腥污，破坏了就餐的胃口。居民乱倒垃圾，影响了环境卫生。你家里干净，别人家的苍蝇会不失时机地前来拜访。
茜茜姑娘迎候罗小姐，原来茜茜Ｃ是校长的女儿。茜茜总给罗小姐一次次惊喜。茜茜厌恶人的自私贪婪，而喜欢和小动物打交道，毕业后去了最艰苦的繁殖场，Ｃ校长也想要女儿到基层锻炼一下，有一技之长，别学在深闺里忧郁成疾的林黛玉们，他这棵大树倒了，猴狲们不至于饿死。
罗小姐说：“我把你的亲妈搞丢了，你不恨我吗？”
茜茜说：“我迟早要脱离这个家庭，你们闹得沸沸扬扬的事情，我看得很淡。尽管世界一点点破碎，但你我之间纯洁的友谊牢不可破。”
罗小姐和茜茜赤脚走在红木地板上，把衣服、鞋子抛得满房间都是，许久没这样痛快了。罗小姐被精致的婚姻捆绑着，自由呼吸的空间越来越少，而女人不结婚又不行，就像树必须开花结果一样。
罗小姐说：“警察别把我们当同性恋抓去。对面阳台上那个男子往这儿瞅，一定有窥阴癖。”
茜茜说：“管他呢，我们玩牌吧，我是黑桃皇后，你是红桃皇后，校长是大鬼，高个子男生是小鬼……牌局即人生。”
接着她们听唱针沙沙走动，她们累了，罗小姐打了一个优雅的瞌睡，岑寂午后充满梦泡泡。
茜茜说：“给你来点提神的。你还记得我有一个不成器的弟弟吧，我领你去见他。”
光线昏暗的地下室里，茜茜姑娘的弟弟蓬头垢面地卧在冰凉地板上，狗般低吼一声扑到罗小姐脚下，又被拴着的铁链挣回去，父亲Ｃ校长怕他到处乱跑，损害望族声誉，罗小姐马上对这个大男孩产生母性，砍断铁链，亲吻他脏兮兮的手指，教他背诵：“勃情公牛Ｃ校长，母鸡拔毛数老Ｋ，茜茜姑娘是灰兔，姓罗狐魅补充来，家里是个动物园，争风吃醋的战争、爱恨交加的战争还没完。”大男孩却厌恶地推开罗小姐，跑出去放火烧毁这幢大宅。
男孩看着他制造的这场壮观大火，似乎积在他心中的痼疾被烧化了，变得眼目清亮了。C校长不惜财产损失，鼓励儿子说：“你像个小英雄。”男孩喊了一声爸爸，这称呼对Ｃ校长久违了，看来儿子恢复正常了，Ｃ校长激动出满眼泪花。Ｃ校长把男孩、茜茜姑娘和罗小姐揽到一块说：“愿我们一家人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半殖民地时期的神经质中国！内忧外患，信仰混乱，政党纷争，工农暴动，不提救国救民的沉重话题，审视那些嬉逐风月的青年，你会惊讶地发现，他们实际上是以调皮捣蛋的方式弄塌积木，新秩序的建立则留给仁人志士来完成。他们打翻上帝的马桶，恶臭四溢。罗小姐和高个子男生就进行着这样一场赛跑。
第二十七章 *夜
高个子男生跑过马路，喊道：“很迷人的貌如天仙的说话娇滴滴眸子亮晶晶的市长小姐，我这个美少年一下子爱上你，请接受我的无限爱意浓浓情。”高个子男生把鲜花和搜肠刮肚的赞词，献给市长女儿劳朵拉。劳朵拉刚从国外镀金回来。
劳朵拉说：“哪儿来的愣头青和嬉皮士？我不认识你。拜倒在我石榴裙下的男人可以排到广场，你挨得上号吗？”
高个子男生说：“原来的大学校友，你不记得了吗？”
劳朵拉说：“你不知道贵人多忘事吗？你要重新树立在我心目中的地位。”劳朵拉实际上是考验高个子男生的勇气，劳朵拉高傲地走开。
第二次，高个子男生见劳朵拉下车，跑上前殷勤搀扶，劳朵拉劈去一掌。高个子男生跟在劳朵拉的身后也想通过森严铁门，被警卫拦住，然而劳朵拉回转头朝他神秘地一眨眼，小声说：“有本事你爬上楼来！”求爱需要锲而不舍的毅力、百折不挠的精神、巧妙的策略，才能掳获芳心，比打一场战争还费劲。脸皮薄的男孩干脆在家守着妈妈。女人是*起来的，尤其是营养过剩的贵族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