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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温雅有所不知,事后,子车腾又刚巧溜达到了行刑处,听着哔哩啪啦的军棍声,掷地有声地说道:“好好打,谁要是放水,我就把棍子打在谁身上。”
子车腾出手有多重,看来那些人心里多少都有个数。
那三十军棍的效果如何,一想便知。
棍子狠狠落下,一声一声,沉闷有力。
几日过后,公子琰一时兴起,又说要搞个什么军中比武。
所谓比武,就是字面意思——较量双方不用灵力,单纯以武力取胜。
要说修灵力,那是有钱有闲之人做的事情。寻常百姓吃饱穿暖尚成问题,整日须得为生计奔波,哪有功夫修行灵法。
但匹夫好斗,为了展示实力,又为公平起见,就搞出了这么个比武。
比武分三种:点到为止、认输为止、到死为止。
九州比武,虽比法、规矩略有不同,但大抵意思,皆是如此。
这比武,说白了,就是匹夫角斗。
可以说,这是一项最最下里巴人的运动。
若说军旅之人粗鄙,对其推崇也就罢了。但公子琰这么高雅的一个人,怎么能想出这么个主意来?
公子琰这个人,素来乖张得很,随心随性,没个套路章法。
所以他张罗的这个比武,规矩也是随性得很——较量双方一对一,只要不打死打残,随便怎么比都行。
能不能车轮战,用不用兵器,他都未做要求。
这人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大家都搞不懂。
古往嗤笑道:“又不招亲,比武个什么劲儿?”
公子琰言笑晏晏,温文尔雅地,抛出了标准答案:“你懂个屁。”
果然,他这番入乡随俗,军中一呼百应。
众将士一时没得仗打,本来就是一身血性,没个地方发泄。
这下可好,众人踊跃报名,也不管白天黑夜,比武一旦开始,就没个了结。
到了第三日,比武场中,剩下的也都是些精兵强将了。
有人打得正酣,干脆赤膊上阵。
温雅是皇族出身,教化有素,几时见过这种场面。
他压抑着少年的血气,从头到尾,一直站在场外,冷眼旁观。
别人打了多久,他就看了多久。
不知何时,子车腾溜达到他身旁,不动声色地问了一句:“不去玩玩吗?”
温雅犹犹豫豫,分明想去,却又抹不开面子,害怕与人肉搏,失了体统。
他正在思索如何作答时,子车腾飞起一脚,将人踹入比武场子中央。
温雅闪躲不及,一个踉跄倒地,看了看四周,十二分不好意思地爬了起来,形容狼狈。
他肤色嫩白,遇到如此难堪,一张脸瞬间红到耳根。
围观兵士见状,起哄的起哄,笑嚷的笑嚷,吹口哨的吹口哨。
有人高声笑道:“小弟弟,你是不是迷路了?”
“快出来小弟弟,这里危险得很,不是你玩的地方。”
演武场中,一片嘈杂。
温雅正在心中暗骂子车腾,不知从哪里飞来一柄长戟,正是他征战所用。
他一侧目,瞥见公子琰正忙着与古往打情骂俏,没功夫搭理他,无奈应战。
温雅起初是被人踹进来的,那时众人哄笑。
片刻之后,笑声逐渐减弱。
那少年模样的俊俏男子,右手执戟,举重若轻,不过半柱香功夫,已连胜十一人,锐不可当。
他的睫毛长而卷翘,随着眼眸的开合,像蝴蝶一样颤动,优雅,美丽。
他虽胜得不算费力,却不知为何,动作看上去有些别扭。
许是打斗太过激烈,他的额头有薄汗渗出,浸湿鬓发,更显出他的侧脸,如刀刻般精致。
他轻微喘息,眉间紧锁,满目隐忍。
沸沸腾腾的比武场中,顷刻便只余两人,一个温雅,还有另一个少年将军。
那少年将军身材高大,相貌粗犷,肤色黝黑,笑起来憨憨的,一看便是个久经沙场之人。
古往问:“公子,赌不赌?”
“赌什么?”公子琰含笑问道。
“赌谁赢。”
“打打杀杀,我看不懂。”
“那我赌温雅赢,另一个给你,输了拿两斗珠玉来。”
“军中禁赌,你欠打么?”
公子琰说得一本正经,古往听得嗤之以鼻。
少年将军拱手道:“你连战十一场,是否需要休整一会儿?”
温雅摇头。
少年将军又说:“你别逞强,我不想趁人之危。”
温雅不言,拱手作揖,执戟迎战。
少年将军持剑,迎头直上,见招拆招。
高手交锋,一时难以分出胜负。
数个回合下来,温雅越发吃力,逐渐占了下风。他虽努力攻防,仍破绽百出,看样子,落败也只是时间问题。
他一个练家子,又拿着贴身兵器,照理说,动作不该如此别扭。
眨眼之间,温雅至少漏出五处破绽。也不知是不是因为之前车轮战,耗费体力太多。
少年将军瞅准时机,手腕翻转,抬剑挑向温雅手中长戟。
温雅后翻,险险躲过,手中兵器差点落地。
子车腾沉声道:“怎么不用另一只手?”
温雅是左撇子,上阵杀敌,用的都是左手。今日却不知是不是脑子被门夹了,他看似宁愿落败,也不愿使出左手。
众将士正看着好戏,听子车腾这么一说,也想起了这一码事来。
温雅不应答,接着单手与少年将军对战。
许是有人觉得无趣,有人觉得不公,想激他一激,扬声笑道:“他那左手,是用来办事的。”
说罢哄笑。
这激将法对旁人也许没用,对温雅这种薄脸皮,绝对奏效。
只听“哐当”一声,温雅弃了长戟。
他将左手负在背后,像是铁了心,就是不用。
弃了兵器的温雅,打得更加称心如意。他出招如行云流水,进退自如,颇有四两拨千斤之感。
小小年纪,竟有如此大家风范,这小子的前途,只怕不可限量。子车腾在一旁看着,点了点头。
方才还胶着的二人,瞬间高下立见。
少年将军有长剑在手,却完全不能与之对抗。
又是“哐当”一声,少年将军长剑落地。
温雅拱手,彬彬有礼道了声:“承让。”
说罢,他又走向刚才笑嚷那人,认真解释道:“我的左手,是用来杀敌的。”
他的口音古怪,带着浓重的异域色彩,说这话时,却没有一人再笑。
温雅战场执戟,直取敌人咽喉。他的左手,练的是杀招,一招致命。
是敌是友,他分得很清楚——他对将士礼遇有加,宁可输掉比武,也不愿伤人分毫。
“啪、啪、啪。”古往拍掌,狡黠赞道:“有的人啊,就是手段高明,不服不行。”
也不知他这句话,赞的究竟是何人。
第一百一十一章 反败为胜()
公子琰闻言含笑,但不接话。
军旅多粗人,对待粗人,只能以武力收服。
自此,军中再无一人,敢对温雅不敬。
温雅治军有方,军纪严明,公子琰有他相助,竟真的当起了甩手掌柜。他这随心随性的破毛病,还真是在军营里发挥到了极致。
他若哪天高兴,突发奇想道:“好久没打仗了吧。”
子车腾就得张罗着,公子琰指哪儿,他就带着将士们打哪儿。
有时,可能仗正打得好好的,公子琰不知又哪根筋搭错了,看似商量地说上一句:“今天天气不好,咱们不如歇歇吧。”
子车腾又得遵照指令,撤兵回营。
子车腾了解公子琰的脾性,他说不如怎么怎么样,意思就是,必须怎么怎么样。看似与你商量,实则没得商量。
公子琰的眼光,子车腾也深信不疑。他既然说不打了,就自然有不打的道理,虽然子车腾一时半会儿也参悟不透彻,但还是照做。
于是,胜神大军在公子瑱麾下势如破竹,在公子珙手中兢兢业业,到了公子琰这里,就成了三天打鱼,两天晒网。
还好,公子琰这边战绩不错,马马虎虎,能与公子珙持平。
这一切,朝中的太子琭看在眼里,虽想挑刺,却也无懈可击。
公子琰手下兵强马壮,加上时不时地养精蓄锐,战力如何,可想而知。
几年下来,就算他们打得吊儿郎当,还是平山越、收小国、安抚流民、收编精壮,战果显著,诸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