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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了,他转身对她说:“其实在这个世间,我最恨你。”
“为……什么?”她诧异。
他眼神苍凉:“你以后会明白的。”他又说,“上元鬼,你不是早就想报仇的吗?”
闻言,薛蒙向紫灼走了过来,她不可置信地望向顾昔,薛蒙双目恶毒地盯着她,她缩了缩脖子,往身后挪了挪,他抬腿就踩在她脚上,她痛得大叫一声,她看向顾昔,此时顾昔的表情在她眼中如毒蛇一般残忍,他全然漠视她。
“为什么?!”
见状,风曳阳怒道:“你们两个臭不要脸的要对我的血做什么?!把我的血还过来!还过来!”
薛蒙抬头,满身戾气:“老东西闭嘴!”
风曳阳在他旁边如魔音绕耳一般不停地骂他们两,薛蒙却直接忽视他,还不忘将他的蛛丝给破坏了,紫灼手脚恢复自由,立刻就要往外逃,可是在这里,一切挣扎都无济于事,他上前扯住她的头发,向顾昔询问:“门主?”
顾昔开口:“打断她的四肢,让她安静地呆着。”
言罢,他就出去了。
紫灼的眼睛里布满血丝,心里终于因他这句话全凉了。
他狠狠将她甩在地上,冷笑道:“夜弋人知道后不知会怎么样。”
她蜷在地上,讲不出话来,他踩在她的手上,她痛叫起来,他慢慢蹲了下来,忽然抽出腰间的十字刃想也不想便刺在她手上,她疼得眼前一阵黑,那最可怕的不是利器刺入她的一瞬间,而是他慢慢将十字刃从她手上取出的过程,他取得非常仔细,以确保十字刃不会放出她太多的血,这过程无比煎熬。
她虽然吃过苦,却没有吃过这么大的苦头,她哭着吼叫:“你杀了吧!”
薛蒙讽刺地看了看她,随即十字刃又落下,紫灼的另一只手上也多了一个血窟窿,她哭得声音变成了低哼,一直到他破坏完她四肢的骨头,这期间的时间像过了几个春秋那样漫长,每一次她疼得昏过去时,就将迎接下一轮的伤害,仿佛没有止境。
薛蒙看着她奄奄一息的模样这才满意的收手,随意地将她拖到墙角,自己嫌恶地坐在一旁。
风曳阳不忍地看着她,她鲜血淋漓的模样彻底触动了他的神经,与他女儿死去的画面渐渐重合,他在木笼子里焦躁不安起来,铁索带来“叮叮”作响,薛蒙很不爽地看了他一眼,却发现有些不对劲。
“谁?!”
一言甫定,倏地,刀光临面。
☆、54。莲殳
天高云摇,星夜欲坠,马蹄声铮铮,由远而近,城中陆陆续续点了灯,男子掌着灯独自走上了楼,银色的面具在夜间闪着清冷的金属白,幽亮的眼睛看着星空。
吴杵和刀锦驾着马一路狂奔,直入城内,气氛十分凝重,连一向嘻嘻哈哈的杵子的面色也很沉重,能从极门手中毫发未伤的脱身也难,他们二人身上都有伤,幸而都不重,只是险些完成不了城主给他们的任务,城主端正地坐在那里,无声地打量着地上的人。
他声音泰然,不带半点感情,问道:“死了吗?”
刀锦回话:“没有,不过受了重伤,外面恐怕无人能医,所以属下决定将她带回来。”
“没死便好。”他说着极没有温情的话,不过目光却有些柔和了,只是他看的不是刘紫灼苍白静谧的侧脸,而是始终在她耳朵上的珍珠坠子上流连。
“将人留下,你们退下吧!”
他总是高高在上,冷冰冰的,杵子不太确定这样的城主会不会发善心救她,回头看了好几眼还是不放心。
高位上的人缓缓地动了动手指,慢慢地从座位上起来,一步一步下了玉阶,来到了她的面前,裹着她的衣服上血迹斑斑,他心里的悲怆感油然而生,生命是弹指可逝的,他将她抱起来,途经廊下,夜风摇动枝头,他侧头看了看叮叮作响的银铃,继续往前走,一路的灯光柔和,人的心情也缓和了下,多年不曾有过的安宁。
他把她放在楼上的屋子里,她头上冒出一层汗,面上是失了血色的病态,相比他上回见她,她明显憔悴了许多,她遇到的种种事情刀锦他们都及时告诉了他,他也不意外,本来,她遭遇的事情便是常人所能承受的,只怕以后还会遭遇更多。
他低头去查看她的伤口,手颈和脚踝上的伤血肉模糊,他内心升起一团怒火,他深知这世上残酷的事情本来就很多,可是他向来就憎恶那种对女人下手的人。
她眼皮动了动,无力地眯缝着眼,眼前迷迷糊糊,摇摇晃晃,她以为自己在做梦:“怎么……是你?”
她的声音不甚悦耳,他银色面具下的唇动了动:“这件事情,我会给你讨回公道。”
他抬起她的手仔细检查那个凝结的血口,又摸了摸她的脚骨,随后他的目光变得沉重,她醒了又睡,他不安地站起来在屋子里踱了几步,又走到床边,他在香炉上弹了弹手指,有粉末落在香炉里,空气中立时有股凝神的烟气,紫灼紧皱的眉头渐渐松开了,他唤了唤:“小桃,进来。”
闻言,一个十三四岁小丫头端着盆子走了进来,她小心翼翼地盛满热水的盆子放在他身边,他没有多言,将药洒在水里,姜小桃帮着他将她的伤口清洗了一遍,城主虽然医术精湛,但鲜为人医治,姜小桃故好奇地看了看床上那重伤的陌生姑娘。
她手筋脚筋全被挑了,不过伤口却十分整齐,简直就像是细致地割出来的,小桃吸了一口凉气,她的医术粗浅,是跟着她过逝的爷爷学的,城里面也有偶然受伤的人,那些伤口大多粗犷吓人,可是这些她看惯了,竟觉得眼前这看上去细小的创伤更让人不寒而栗,手腕与足后最关键的筋骨被破坏了,这……
“城主……这样重的伤还能治得好吗?”
他没有理睬她,而是自顾自地打开盒子,捏起里面的白色虫子发在她的伤口处,姜小桃看得目顿口呆,是……蛊虫!
它们一入伤口就化作红色,如一条红线般融入血肉之中,肉眼再无法辨别出来,小桃看那些蛊虫几乎看直了眼,城主轻声说了一句:“替她包扎好就退下吧!”
他的声音冷漠如平常,小桃迅速地将伤口包好,将东西收拾干净便退下了。
他立在香炉前,身后烟气袅袅,出尘不似生人,他如此注视了紫灼很久后,方才离开。
姜小桃一回来,杵子就火急火燎地跑过来问紫灼的情况,小桃巴拉巴拉说了半天,杵子这才放心了,随后还不忘发起牢骚:“都怪阿锦!要不是他不让我早点进去救人,也不会让阿紫姑娘受这么重的伤了!”
姜小桃不高兴地说:“杵子,你少把事情怪到阿锦哥头上,哪回出事儿不是你闯的祸?!”
“你这丫头片子!”吴杵被她气得磨牙。
姜小桃也算是个少有的魔星,从小就被城里的长辈们宠惯了,杵子比她大没几岁,不过他打小起就怕她,主要怕她告状,城里能让姜小桃害怕的人不多,除了城主,就要数阿锦了,所谓一物降一物!若说这丫头是杵子的克星,那么阿锦就是她的克星了!
姜小桃以前就特别听阿锦的话,却总和杵子作对,杵子想想也来气,看到她这次又偏向着阿锦,火气不知怎么就蹭蹭蹭地冒上来了。
“错的全是我!对的总是他!你以后别和我说话了!”
“你!”姜小桃被吓了一跳,怒道,“你有毛病吧?我说得本来就是!你冲我吼什么?!”
“我有毛病?!”杵子气得七窍生烟,甩甩袖子就走了。
小桃被杵子这样吓到了,以前他连对她大声说句话都不会,现在就出去一趟就变了,居然这对她这样凶起来,她被自己这想法给委屈到了,跺跺脚,准备回头到吴老爷爷那里去告他的状去,可回头一想,杵子最讨厌自己这样,她一愣,怔在当下,在夜色中不知所措。
紫灼醒时,手脚疼得不能动弹,外面的人听到了她的哭声,知道她醒了过来,于是抬步进去了,他有些惊讶于她这么快就醒了过来,他询问:“你是如何醒的?”
她讲不出话来,只是摇头。
他猜他之前肯定是服过什么止疼的药物,于是对他的药也有了抗体,所以又在香炉里洒了些药粉,今日是续命蛊入体的第一日,蛊虫在她血肉里,其痛绝非常人能够忍受的,待七天后,她四肢筋骨续上了,这疼痛才能缓和,若忍不过去,别说手脚能好了,恐怕连命也会搭进去。
他给她走了一遭险棋。
他看她渐渐停了抽泣,眉间仍旧没有松开,她惊魂未定:“我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