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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清早上,士兵们就气喘吁吁地奔走在梁国街道,积雪的枝桠被震落一滩白玉,喧闹声响彻街头巷尾,睢阳城内一番不安定的因子在扩散,城门紧闭,街道里重兵戒备,不免让人忆起六年前霍乱时吴军攻打睢阳的情景。
客栈大厅里,人人交颈切语,梁国的方言也不是很难懂,东边桌子最清净一角,也大概感受到了什么,有人开口道:“又要打仗了吗?”
店小二目光投向那一桌,席帘子遮盖下有些视觉盲区,只能依稀看到对坐的一白一黑两个的身影,不过小二却清晰记得刚撞见这二人时的感受,他词汇量不足,只是心里嘀咕着,这二人保不准是什么贵胄,亦或者像早几十年游侠武士般的人物,总之不像市井寻常人。
闻言,他上前一步,桌上横着两根用布包裹的东西,他定睛能看出是两把刀,平白给他添了些紧张,鬼使神差地,他就给他们倒了两碗酒,说道:
“客官,倒不是打仗。”小二低头时,不经意注意到了黑衣少年人的脸上有道浅浅的陈年伤痕,不注意看发现不了,也没功夫想别的,只好壮胆接着说,“听人说,昨天我们郡主被人劫持,至今下落不明。”
“是名声最大的那位?”开口的是那位看似寡言的黑衣少年。
“是。”
“哼,为了个小孩居然出动这么多兵力!”旁边一个白衣少年微微诧异道。
“梁王之女,自然。”
白衣少年却直是摇头。
客栈里忙的脱不开身,小二早就一旋身不知去了哪。
此时,黑衣少年沉了沉色:“没想到我们刚离开梁王宫就出了岔子。”
白衣少年托着腮:“这丫头当真有用?”
黑衣少年道:“传言如此说。”
白衣少年:“弋人哥你打算怎么办?”
黑衣少年缓缓地抬起头,黑色的目光绕过对面的男子落在密封的席帘上,一时间视线变得迷离稀薄:“鯨云,你想我会如何?”
嘴角冷冷勾起:“我夜弋人势在必得的东西……”
鲸云了然:“我这就通知青虎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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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叔醉了,不如让堂哥带你先去长安……”
车轮滚滚,颠颠簸簸,紫灼半梦半醒之间,只有这一句话总在耳际回响。
雪路难行,雪地上车轮很容易就留下一道道印记,向西的马车一路颠簸,徐枭忧心地开口:“王爷,睢阳的四面城门都被封锁,看来我们这趟出不去了。”
坐在马上的刘非扬着鞭子刚欲说什么,就听探子来报:
“王爷,梁王亲自带着一批人马追上来了!”
话没说完刘非手中的鞭子就已经抽了下去,一下子,那名小卒的脸上留下了一道长长的血痕:“废物!不是说他宿醉不醒的吗?”
刘非勒着缰绳一使力,寒风凛冽,他扯着嗓子喊道:“准备一下,咱们就在这儿候着,好好地迎接他们!”
睢阳城郊马蹄声卷起一阵碎雪,黑压压的骑兵列队在小丘下。
刘武琉璃般迷离的微笑藏不住他的憔悴,玄色袍子微皱,语气不露痕迹地对所有人施加压力:“怎么走得如此匆忙?也不和本王道声别,也不知有没有东西落下。”
刘非和刘武二人在马背上深沉对视,刘非双手向他抱拳:“皇叔费心了,侄儿看天气不好,这是入京心切,又见皇叔醉了,故才先行走了,失礼之处还请皇叔见谅。”
刘非本是没什么心计之人,说起谎来,未免显得漏洞百出。
刘武打量着这一行人,最后将目光锁定在一辆马车上,他稍稍驱马立到了车前,似作玩笑般说道:“侄儿的车上莫不是藏着美吧?”
刘非头上渗出一层汗:“皇叔说笑了,皇叔府上美姬无数,一般姿色的女人怎入得了皇叔的眼?”
他扬眉:“哦?你还真是体察入微,本王府上的妻妾如何你也知道?”
他被他一句话噎得又半天说不出话。
本该有任务在外的良哥闻训也赶了回来,良哥可不像刘武那般沉着,正在刘非分神之际,良哥已经冲到了前面一把掀开了车帘,车内的女子“啊”地一声喊出,良哥借机把车内各个死角都扫了一遍,却没有发现半点可疑迹象。
他回身下车,猛地瞥见刘非迎头上一鞭甩了过来,他手疾眼快抽刀一斩,鞭子立马断成两截,刘非的脸拉了下来,吼道:“混账东西!你反了你!本王没过门的女人也是你这狗眼看的?”
“良哥,你怎么如此莽撞?”
这话是刘武说的,刘武难得开口帮他开脱,但措辞间还是能隐隐感到压迫与威胁:“睢阳王府里丢了只兔子,他也是寻物心切,担心那只不知好歹的兔子‘不小心’上错了马车,本王在此代他赔罪了。”
他冷哼一声:“既然皇叔都这么说了,这事也就这么算了,皇叔若无其他事,侄儿就先告辞了!”
他觑眼,目送:“侄儿保重。”
一班人马绝尘而去。
睢阳街道上兵力到傍晚时,就被撤回了,有些事情在无声中发展着……
碎雪星星点点在斑驳的朱红大门上,车队驻留,刘非得意地大吼一声:“开城门。”
浩浩荡荡的人群涌出城外,几百名江都军出了城,刘非唇角勾起,面朝后方喊道:“殊妹,你快把那丫头从车底下拿上来,别给半路就没气儿了。”
“是,王爷。”车内的女子轻声细语。
马车停了下来,绑在车肚底下的紫灼总算得以重见了天日,萧殊妹抱过紫灼时立马被她满脸的青气给吓坏了,忙不迭把她堵在嘴里的布条取了下来,萧殊妹用怜悯的眼神看着她,温柔地帮她揉手揉脚,替她取暖,一个小冰块终于又找回了热炉子,她感动得鼻涕都挂下来了,下一秒却被她一句话说得意志归来。
萧殊妹抚摸着她的发丝心疼地开口:“你千万别怪王爷,王爷其实不是你想得那样,王爷他……”
她在心里直嘀咕:不是她想得那样,那是哪样?是谁把她害得这一章连一句台词都没说呀?
她两腮委屈地皱起来,蓦地,“哇呜”一声哭了出来。
车内小孩的哭声越来越来大,刘非气急下钻进了车内,阴沉地盯着紫灼看。
他的口气近乎大吼:“怎么了?哭什么?!”
哭什么?小呆子演技还是有的,她眼底藏凶光,现在敌强我弱,此战术当然就是眼泪战术,攻陷你们的同情心,不然以为姑奶奶的眼泪是白淌的吗?
顺势,她抬起可怜巴巴的小脸:“我想我阿爹……呜呜……我从小就没了娘,只有阿爹把我拉扯大,阿爹是又当爹又当娘的,这么多年来阿爹也不知遭了多少下人在背地里的笑话,你们别看我阿爹是王爷,平日里说有多风光就有多风光,其实我阿爹很可怜的,老是被人家说他没有男子气概,整天跟着小孩转……这一切都怪偶,偶……咳咳咳!”
制造效果中。
“……阿爹最爱我娘亲,对娘亲痴心一片,我娘亲死后阿爹他一度痛不欲生,几欲成狂,要不是我,要不是为了我,阿爹他恐怕早就……”
“……我若离去,他将如何面对我死去的娘亲,我娘亲若泉下有知又将情何以堪……”
一番话下来,萧殊妹已经哭湿了一大片衣裳,同情系数爆表,再回头看看刘非,这厮绝对是贴着一脸类似“我错了”、“心软了”、“对不起”、“我后悔了”的标签,再开口时,刘非鼻子囔囔的,鼻音有些重:“原来,皇叔还是这样的人……”
紫灼一个劲儿点着头,俨然就是一个小可怜:“我想回家……”
他紧张到口吃:“这……怎么能行?你是我带出来的,我……我绝对不会把你送回去!”况且,他还有个不为人知的苦衷……
紫灼个人觉得,这人完全是面子过不去。
她依旧苦着个脸,泪眼婆娑地盯着两个人看。
萧殊妹很快就熬不住了,开口道:“王爷……这……”
“别哭!别哭!”刘非上去很不温柔地摇着紫灼,结果可想而知,他吓得猛然弹开双手,指着一旁的萧殊妹喊道,“殊妹你……你不是女人嘛?怎么连个孩子都不会带?”
萧殊妹被他说得俏脸绯红,羞得咬着下唇,表情又好似很委屈。
刘非手忙脚乱:“她她……她是不是要喝奶了?你们去给我找个奶娘过来!”对于自己突然软下来的气势,刘非有些恼羞成怒,狠狠地咬牙吼道,“都是你!都是你这个死丫头!你害得本王的英明全都扫地了!”
刘非的一声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