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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同伴被一脚撂倒,剩下的混混互相看了一眼,都觉得眼前这人路数颇怪。照理说单身一个被堵在厕所里,看到他们胸口那一巴掌宽的护心毛,早就该吓得屁滚尿流,可是这家伙怎么能如此镇静,说话还嚣张得没边?今天真是奇怪了。被围堵的镇定自若,自己这边占尽上风,反而感觉到说不清的压力,后脖根儿一阵阵发凉。
徐长青继续挑衅:“怎么不敢上了?别告诉我,你们不敢打架。”
“八嘎!你小子不要太嚣张,今天非扁得你跪下来舔脚趾。”莫西干脑袋瓜们终于忍受不了一再被挑衅,怒吼一声全员冲上来。
然后冲在最前面的那个就突然倒着飞回去。没人看清到底发生了什么,只看到他冲上去,然后突然腾空,腰像虾米一样弓着。他先是屁股着地,又像皮球一样滚了几圈。似乎脸上挨了一拳,太狠了,爬也爬不起来,满嘴都是血沫。
“大家一起上,揍他!”
莫西干脑袋瓜们怒吼着,纷纷拿出武器。清一色的甩棍,顶端是银色骷髅头,显然是定制的。
面对一屋子嗷嗷叫着冲过来的人,徐长青从背包上摘下长柄手电,一脸不屑。
三分钟之后,所有莫西干脑袋瓜都趴在地上哀嚎。地上变得滑溜溜的,这帮孙子早饭吃的什么全都一目了然。厕所外面看热闹的下巴都要掉了,百分百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是在拍戏吗?完全就是功夫电影里才有的场面。
一招一个,决不走空。没人能反抗,无论多剽悍都是一招撂倒。光是听见那帮人挨揍的声音,都让人觉得疼。最恐怖的是,打倒了不算完,还要从地上拽起来继续痛殴。休息区男厕是个长方形的格局。徐长青从一头打到另一头,又倒过来把趴在地上的人拖起来挨个轮流揍。人人有份,绝不落空。
“算你们运气好,我还没真想把你们宰掉。”
挑了一根最结实最精致的甩棍作为战利品,徐长青用棍梢轻轻点着手心,踢了趴在地上的某个莫西干头一脚:“外面那些摩托车是你们的?谁开那辆戴维森FatBoy?说!”
鼻青脸肿的莫西干头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挣扎着指一指歪在墙角的某同伙。
于是徐长青朝那人走去,吓得那家伙缩在墙角拼命摇手。
“手伸出来。”
依然拼命摇手。
徐长青一棍打碎了旁边蹲位的门:“伸出来!按在墙上!”
胆战心惊的混混颤抖着把手摊平在墙上,徐长青居高临下俯视着他,甩棍冰冷地从他每一个指关节划过。
“这一棍子下去,你的手就全废了。我可以保证,至少打碎四个指节。粉碎的骨刺会永远留在关节囊里。每到阴雨天,你就会想起今天的事。”
“不要!”混混吓得快崩溃了,鼻涕眼泪地苦苦哀求,“不要那样,拜托!”
徐长青用甩棍抬起混混的下巴:“那么,作为交换,我需要你的外套、靴子、还有那辆哈雷戴维森FatBoy。”
几分钟之后,徐长青穿着镶钉皮外套,脚踩饰有银骷髅靴尖的高帮皮靴,走向哈雷摩托车。
“请……请等一等。”
熟悉的中文,听起来真是亲切。徐长青回头,看见那个梳两条麻花辫的妹纸。她脚边有个大旅行包,神情期待又不安。
“能不能带我一起走?”妹纸低着头说,“那些混混都是本地人,以后肯定没完没了的,实在受不了。随便带我到哪个大城市吧。我可以再去找工作。什么苦活累活,我都能做。”
“去幌札,走吗?”
妹纸点点头,于是摩托车后座就多了个人。徐长青一踩油门,哈雷强劲地喷出一串尾气,扬长而去。
第14章 北国之夜
更新时间2015…8…18 7:48:54 字数:2675
幌札街头,林荫下的街角,哈雷摩托停在一家短期公寓前。
“订两个房间,”徐长青对服务生说,“最好能挨着。”
麻花辫妹子很不好意思地低着头:“太破费了,我可以自己去找工作的,应该也会给地方住……”
徐长青摇头:“幌札不是乡下。想找工作,你起码得有个能收邮件的地址。”说着拿出一叠日元付了押金。
徐长青的日语很流利,服务生一点没察觉他是外国人。但麻花辫妹子就太明显了。服务生看着她,问:“外国客人的话,请出示护照或相关证件?”
麻花辫妹子很窘迫地摇了摇头,低着头,不说话。
一头雾水的服务生转而望着徐长青,希望他能给个答案。徐长青切回国语,小声问妹子:“护照丢了?”
麻花辫妹子咬着嘴唇回答:“之前我在网走的一家小温泉旅馆做研修生,老板扣了我的护照。”
研修生,唉,简直就是扶桑的变相奴隶制度。徐长青摇摇头,在怀里掏了掏,递给服务生一个信封:“护照在里面。”
服务生朝信封里瞧了瞧,哪有什么护照,只看见一叠万元大钞。他捏了捏厚度,差不多该有二十万。这笔钱他打一个月的工也未必赚得到,顿时呼吸变得粗重。犹豫片刻,他极小声地问徐长青:“这位小姐……用扶桑名字登记可以吗?”
“白井夕璃,就写这个名字吧。”
于是得到了房门钥匙。
受服务生特别照顾,两人的房间在12楼东南角。远离旁边的高架公路,比普通房间大一圈,还有两面窗户。最特别的是,两个房间有个共用小阳台。只要愿意,随时都可以串门。
短暂地安顿了行李,徐长青倒上两杯酒,招呼妹子出来纳凉。
“你满十八岁了吧?来点红酒?”
“十七。”麻花辫妹子小声说。
“才十七?”徐长青赶紧把两杯酒叠成一杯,“未成年人不能喝酒,果汁好了。”
“话说,你才十七就到扶桑来打工?”他边倒橙汁边问,“这个年纪应该还在念高中吧?”
麻花辫妹子低下头,两颗泪珠啪嗒掉在地上。先是抽泣,渐渐越哭越伤心,最后伏在徐长青肩头放声大哭。
“好了好了,没事,有我在,你不用担心。”徐长青温和地安慰她,借她肩膀,绅士十足。
“我叫米露……”
妹子开始抽抽噎噎地讲述自己的故事。
米露来自巴蜀大地的一个小山村。爸爸自从去沿海打工,就再也没回来过。妈妈一个人又要种地又要带她和弟弟妹妹,累出病来。作为家里老大,她想退学回家帮忙,但妈妈不许。她成绩也确实好,中考过了市里重点高中的录取线。那个乡初中,每年连镇上的高中都考不上几个,忽然冒出个考上市重点的,险些惊掉校长的眼镜。
照顾她的情况,本来市重点已经答应给她减免学费。但米露想得更远。眼下学费是减免了,三年之后怎么办?上大学需要很大一笔钱,家里绝对筹不出来。再说为了让妈妈能休息,地最好是租给别人种,但这样一来生活费又成问题。她在市重点咬牙读了半年多,然后找到班主任要求休学。村里之前一个去扶桑打工的大姐回来了,到处宣传,说只要两年就能存下十万人民币。十万!她算了算,足够自己读到大学毕业,还能留一半给妈妈。
“没想到是骗人的!到了虾夷那家小旅馆,护照就被扣了。一分钱都不发,只管吃和住。从早到晚都要干活,只能挤睡觉的时间温习功课。我撑了几个月,实在熬不下去,只好找个机会逃出来。事先我存了好些干馒头,沿着公路走。反正走一截就有休息区,有饮水机,凳子上也能睡觉。后来遇到藤田老爷爷,他人挺好的,收留我打工。但是没做多久,又遇到当地那些混混,唉……”
说到心酸处,米露垂着头,一声叹息。
“功课怎么样,进度没落下吧?”徐长青问。
提到功课,米露的自信立刻又回来了。“绝对没有!”她忽然抬起头,眼中有光,“哪怕在小旅馆一天干十二个小时的活,我每天也要挤两个钟头看书。后来在藤田老爷爷的拉面店,条件就更好了。我已经自学到高三上半期,你可以随便出题考我!”
“不用不用,”徐长青自嘲地一笑,“毕业好多年,高中知识都忘光了。这样吧,你先暂时住在这。我在幌札还有点事情要办。等忙完了,想办法送你回华夏。”
“能回国!”米露高兴了一瞬间,立刻又低下脑袋,“但是、但是我没有护照……”
“不用担心,我有办法。护照什么的小事一桩。”
“真的吗!”米露满怀期待地盯着徐长青,大眼睛忽闪忽闪,“太好了,谢谢你,叔叔!”
叔、叔叔?徐长青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