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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然见南山-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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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一在一个班上,每天抬头不见低头见,全星也没觉得对他有太特别的感觉,只要每天能看见他,就觉得这一天过得特别踏实。
  高二分开了,才发觉这种突然看不见他的日子真的很难过。所以她每天总是想尽办法见他一面,哪怕就是远远地看见他的身影也好。这样,她才觉得这天没白过。
  每天吃完晚饭,全星就从他所在的教室楼绕行,经过他们班教室时,不经意地看上他一眼。
  有时看见他在奋笔疾书,有时看见他在背诵英文,有时候看见他在和周围人说说闹闹,怎么都好,只要看见他,她心里就会很开心很满足。
  可是,慢慢地全星发现了一些让我揪心的、难过的、想要被她忽略的景象。他给坐在他前面的女生讲题目,他偷偷地在她身后抚摸她的头发,他们眉目传情地交谈,甚至晚自习后,他骑车向家相反的方向送她回去。
  他和她在交往!
  她叫郭曼凝,人如其名,古典美女,头发长至腰际。
  “听说,她家里非常有钱,人也很傲,她坐的那个位置其实是她爸花钱买的。据说她入学的分数低得吓人。”
  很可笑的是,那个男生传播完她的流言后,对着一群人,指着在旁边看书的全星说:“不过我觉得,论起五官来,全星长得最标致。郭曼凝只不过是打扮得比别人好看,头发留得比别人长。”
  大家的目光瞬间集聚在我身上。
  全星很不自在地走开了。
  身后居然还有人附和:“我也觉得。”
  那段时间,全星耳边尽是这些无聊的流言蜚语,大家都热衷于用这种方式来减压。而她的减压方式就是去找关映雪聊天。
  关映雪理科成绩突出,她的教室在洪禹教室隔壁的隔壁。
  课间二十分钟,全星沉默寡言,眼睛一直望向洪禹的教室,耳朵听关映雪不停地说,脑袋却在想别的事情。
  一个天气特别晴朗的下午,她和关映雪站在走廊刚说了不到五分钟的话。就看到郭曼凝从教室里出来,对着一个高大壮实、痞气十足的男生柔美地娇笑。
  全星的心当时就一沉。她向来不是个温柔大度的女生,说实话,那一刻想上去抽她。
  你竟敢脚踏两只船,其中一只还是我在意入怀的人!
  全星挂着一张冰冷的脸,盯着他俩携手欢笑离开。
  关映雪小声喊道:“完了,要出大事了!”
  全星扭头一看,洪禹正站在他们班教室门口,眼睛死死地盯着他俩离开的背影。走廊上刹那间没了喧闹声,大家都紧张地盯着局势的发展。
  洪禹的眼睛里瞪出了火,紧握着玻璃杯的手指已经泛白。全星当时心痛到呼吸困难,只能克制着屏住呼吸。
  那一刻,她想对洪禹大喊:“不要在意!回到教室里去!”
  顷刻间的天崩地裂,洪禹用了平生最大的力气把玻璃杯给砸了!
  全星的心也随之破碎了。

  ☆、第二十二章 初恋记忆5

  下一刻发生的事,快到让人都来不及眨眼睛。
  洪禹一个箭步跑过去,一脚踹在那个男生的屁股上。郭曼凝一声尖叫响彻了整个教学楼。
  那男生从地上爬起来后,扑上去就是狠狠地一拳。
  全星捂着嘴巴,看见洪禹脸侧着甩出一束血。
  下一秒,两人同时狠狠地踹了对方腹部一脚,然后跌跌撞撞地弓着身子向后倒退了几步。
  一阵惊叫、吵闹、沸腾,突然从四面八方涌上去一群人。
  大家抱住受伤、失控的洪禹,叫嚷着截住欲要冲上前的那个男生。
  而此时郭曼凝已经蹲在了人群外的地上。
  全星僵硬地倚靠在栏杆上,冒着冷汗,看见一群人搀扶着神色无光、眼角青紫,鼻子挂彩,牙齿渗血的洪禹,从她的面前缓慢地走过。
  他当时的惨烈与狼狈,是她高中生涯无法忘怀的黑色记忆。
  全星的眼泪在眼框里滚了几滚,也没跟一旁呆住的关映雪说任何话,就扶着栏杆慢慢走了。
  全星担心了整整一周,以为学校会给他们记大过、留校察看的处分,哪知道一切相安无事、天下太平。
  于是,流言又开始满天飞,传得最多的就是郭曼凝的老爸用钱狠狠地砸掉了处分,换得三个学生干净的个人档案,让他们青春无痕,没有污点地走下去。
  很快,郭曼凝更换了教室,从理科班转入了文科班。
  可是,洪禹却变了。他开始逃课。
  全星一连三天去他的教室门口晃悠,都没有看见他的身影。他的座位上堆满了书,人却不在。
  去老师办公室送作业本的时候,全星看见洪禹跟他爸妈围坐在班主任和两名任课老师面前。
  她至今都忘不了班主任对他们说的那句话:“你们家洪禹上个月是全班第一,这个月是全班倒数第一。”
  后来,洪禹终于来上课了。
  他换了座位,坐在靠窗第一组的最后一排。
  全星每次经过他窗前时,他都在发呆,整个人意志消沉,无精打采。
  而她也好不到哪里去,期中考试我从18名滑到35名。她厌恶自己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可她却控制不了自己。一上课,她就开始不由自主地胡思乱想。
  她经常问自己:是不是洪禹也是跟我一样?一下子学习的动力没了,就再也无法好好埋下头去学习。
  可是,全星你不能再这样了,不然你连大学都考不上。
  洪禹:
  你不能再这样了,否则你连大学都考不上。
  ……
  关于那封信,全星只记得这么个开头,因为这句话换了主语,就是她对自己不断说的话。
  信一气呵成地写好后,全星找了洪禹班上的一个女生,韩笑,她和全星是初中同学,虽然以前我们没怎么说过话,但是她却很乐意帮她这个忙。全星再三嘱咐她,千万不要告诉洪禹,信是她写的。
  就这样,全星对洪禹的千言万语,躺在了一个没有署名的白色信封里,飞进了他的课桌。
  全星逼迫自己不去关心他,过问他,整整一个月后,她的学习渐渐步入正轨。
  那时她连走路的时候都在背诵英语课文。
  恍恍惚惚地,居然又走到了洪禹的教学楼。她走上了最后一阶台阶,转身到走廊上时,脚步定在了原地。
  远远的,隔着四间教室,洪禹也正好从那边拐了过来。
  他俩站在走廊的两端,中间是吵闹的教室。两人谁都没有动,远远地望着彼此。
  周围的一切事物一下子都静止了。
  她的眼睛里只看得到他。
  他也目不转睛地望着全星,似乎有话要对她说。
  过了两三秒,他微微抬了抬脚,看全星一动不动地盯着他,又缩了回去。
  那一刻,全星好想对他喊:洪禹!我喜欢你!请你振作起来!可是,她什么也没说,只是静静地站着看着他,直到他别开脸去,匆匆抬脚走了。。。。。。
  过了这么多年,全星一直都在后悔,为什么她当时什么也没有说,如果她说了,一切会不会不一样?

  ☆、第二十三章 后顾之忧

  洪禹目光深邃地望着落地窗外的风景。从他二十岁考入南大,到他从日本留学回国的这十年里,经历了太多的感情变迁。
  他一直想把她们封存在记忆里,尤其是那个给了蚀骨之痛的人。她的脸恍然如梦地出现在玻璃窗上,他的手指竟猝不及防地颤了颤。
  全星望着他的背影说:“谢谢你的资料,我先走了。”
  洪禹眼神一晃,转过身来,看着全星的眼神从陌生到熟悉再到温柔,他轻声说:“我送你。”
  如果这世上有什么能吸引住全星的目光,那就是洪禹了。
  她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好。”
  微妙的气息在他们周围蔓延,洪禹微微勾起嘴角,走到全星身边时,她已经羞涩地低下头,抿着嘴唇,转过身去。
  洪禹走到门外,说:“你正常走路就行,不要顾虑太多。”
  全星跟在他身后,嗯了一声,原本听上去不和谐的声音变成了欢乐的音符。
  洪禹一直送她到电梯口,并为她按了电梯键。
  全星就这样与他并排站着,即便什么都不说,也觉得是一种幸福。
  电梯门开了,里面没有人,全星走进去后,看了眼开合键,用食指按住打开键,看着洪禹问道:“你们公司每天早上几点上班?”
  洪禹隐着笑,回道:“八点。”
  帅哥,你难道不明白我问这话的意思吗?
  电梯门合上前,洪禹说:“再见。”
  全星保持微笑道:“再见。”
  电梯门一合上,全星就把额头靠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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