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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举目往前看了看,“沿着这条人行道,你走九十九步好吗?”
人生若有百步,那就你背着我走九十九步,剩下那一步,让我自己来走。
三个月的恋爱,半年的婚后相伴,一年的分离,正式和好的再聚三个月,然后结束。。。。。。看,开头和结尾,都是三个月,很多事真的是命中注定的。而如果,细数上我认识他到十个月集训的时间,居然也兜兜转转好几年了。
看来无论是爱情还是婚姻,都不能以时间来衡量,在该开始的时候开始,在该结束的时候结束。他走得很慢,短短九十九步,连五十米的距离都没有,就要走完我与他所有的历程,每一步都如在淡去我驻足不走的魂。周遭的一切,哪怕吴市的早晨,空气清新,街景秀丽,都成了灰色的布景,像极了我每每在相机镜头前,定格的魂。
结束了,背着我走的这个人,那么爱,但还是得放手、转身。
我凝着他的侧脸,细致而贪婪。其实不用如此,我已经将他刻在了心上,永远都不会忘记,可就是想这么看着他,因为随着离九十九步接近,连这么看他都将成为奢侈。
我轻轻将脸贴在他背上,胸口也紧贴着,这时应该是心与心靠得最近的时候了吧。就让我任性这最后一次,从今往后,我从他生命中退出。
到第九十八步时,他停了下来,问:“我能不能不走这最后一步?”
原来我和他都有在默数,或者说在倒数着每一步,我压着声线道:“不能。”他的身体震了震,最终还是迈下最后一步,然后缓缓而蹲,我从他背上滑下站定。
“好了,子杰,我们就到这里吧,我往前走,你往后走,谁都不要回头。”
温煦的目光定在我脸上,他说:“嗯,你先走。”
我摇摇头,“不,你先走。”就让我最后看一次你的背影,看着你走出我的世界。他没有坚持,浅笑了下,笑得和风细雨,又悲伤莫名,转过身一步一步。
以为自己够坚强,能够这样看着他离开,可到底高估了自己,在他走到第十步时,我就背转了身大步迈出,只想赶紧逃离开这一切。可只走了几步,就听身后子杰在叫我名字,很大声的,“敏敏!”我顿住身形,不敢回头,嘀嘀两声手机短信,点开:“我是真的很爱你!”
心里轰然碎成一片,连那乒乓声都那么清晰,手指翻飞敲字回去:“为什么还要说出来?”
“因为,不说可能就再没机会说了。”
眼泪冲出,我拔腿而跑,再一次的,以这种方式离开他。终究,还是我先他而走,终究,还是让他看着我的背影,黯然成殇。
跑向的不是家,也不是医院,是宁一等候的路口。我远远看到她身影,就冲过去扑进她怀中,哭得像个孩子。这时候,我除了抱着她哭,心殇无处可诉。
再痛再难过,也不可能永远哭下去,总有平复的时候。等我眼睛刺疼,流不出泪时,情绪从高点缓缓降下了低谷,终于宁一开口说话了:“我说姑奶奶,你能不能别在大街上这么煽情,害得旁边的路人都以为我把你怎么了,还害我损失了一条好裙子。”
心中生暖,我最好的死党没有说着悲悯的话来安慰,而是用着调侃的话来转移我的悲伤。我也从善如流随了她,心虚地飘她肩膀处,一滩水渍特为明显,有些羞赧,确实刚才情绪崩溃到没注意场合,就在路口这么大哭起来,弱弱地回:“赔你一条裙子,总行了吧。”
“哼哼,你身上带钱了?”
我不说话了,全身上下,除了捏在手中的手机是值点钱的,因为是刚买的,原来的手机不知遗落在了哪里,其余口袋空空如也。最终宁一拿了张湿纸巾一点一点给我抹脸上泪痕,她没再像往常一般数落我,也不再尝试劝解,就是眼睛里头似有湿意。
不知是惦念我的痛,还是想到了自己。
等陪着她重新买了条羊绒裙子换上后,走出商场大门,她就道:“好了,敏子,你这边事也了了,我也是时候走了。”
我蓦的一怔,“你走去哪?”
“继续开始我的旅行大计啊,这都还没走过半个中国呢,我准备去敦煌那边走走,据说那里景色很美。”
“敦煌?一片沙漠美什么?你小心沙尘暴!”不是我胡说,而是沙尘暴最易发生时间就是初春。宁一蹙了蹙好看的眉,“哦,这样啊,那就换别的地方吧,云南也不错。”
“云南那边不安全。”
“九寨沟。”
“九寨沟现在去要冷死。”
宁一开始抓狂,瞪着我道:“那去哪?”我定了定目光,深吸了口气说:“最好哪都别去,你离得了人,离不了心。不能生育并不是什么大事,现在医学这么发达,总有方法医治的。就算医不好,领养一个孤儿总可以吧,宁一,这真不是什么大事。在还能抓住的时候,千万不要放弃,否则你会后悔的。”
真的,与我相比,宁一这伤痛虽然也刻骨,但并没有到无可挽回。从陆昊那颓废的样子来看,他并非完全不在乎,而我最不想看到的是失去了陆昊的宁一,活得没有动力。她就该彪悍地耍小计谋,她就该将陆昊翻弄在鼓掌之间。
这才是她简宁一的人生!
50。君无陌路()
宁一最终还是走了,潇洒的不带走一片云彩,她说:再等等吧,如果我迈过千山万水都没忘记他,如果他还站在原地不曾走,那么,我会考虑。
明白她的决定,伤口不是靠敷药来治愈的,是靠自己慢慢舔舐,将那疤痕一点点淡去,才叫真正的愈合。陆昊在她心上种了毒,她戒不掉那个毒,会死,但若是戒掉了,会再也不爱了。生命与爱情,永恒不变的主题,谁都没法用尺度来衡量。
我的生活变成了一成不变的单调,医院——家,两点一线。两份工作,都以E…mail的方式打了辞职报告,不管老板批没批,我都没有再去上班。一来,是身体不允许,小产后即使过了一月有余,仍然走路觉得轻飘飘的;二来,我不想再给自己起妄念的任何机会。
旅行社那边老板打来过电话,其实在之前,社里同事包括老板都有去医院探望我,他们对我的见义勇为表示佩服,对我的遭遇又深表同情。但我知道,其实这次的意外事故,因为牵连到游客受伤事件,旅行社很是赔了些钱,而老板对我只字没提。
所以,离职是我对旅行社最好的回报。秦周那边就比较公事化了,并没有打电话,回复在邮件中的,声明会多支付我三个月的工资,祝我安好。像我这种不按牌理就辞职的人,居然还能得到如此好的福利。。。。。。子杰,你做得太过明显。
但其实对我来说,至此,钱财都是身外物了。因为我已经决定要陪陆向左去美国治疗,只等他伤愈能出院,行程就会放上来。要说真的伤愈,并不实际,后心的枪伤与肋骨断裂,这都是需要养一个阶段的。而陆向左怕我来回赶辛苦,打算出院,陆昊与萧雨强烈反对,最后都被他赶跑了去。
我在旁轻声叹气,劝道:“阿左,你不该这么对萧雨的。”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萧雨都比我更爱陆向左,无微不至的关怀,多少年的紧紧相随与守候,这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的。
但他却靠在病床上,用着淡淡的语气说:“既然我势必是不能许她幸福,又何必再拖着不放?她照顾我这么多年,不想再耽误她了。”
微微怔住,不由想,其实陆向左的心里除去深爱我之外,对萧雨。。。。。。也是有感情的吧。
出院手续很快就办好了,但问题是他出院后住在哪?住酒店断然是不可能,毕竟还没好全,万一有个啥,身旁又没人照应,后果不敢想。最后折中把人带到我那去,但不是与我住一起,是找来房东太太租了她一间邻屋的房子。
原本房东太太不想租,说那屋本打算给她儿子当新房的,目前她儿子还在读大学,即将毕业。后来听我们说只租一到两个月时间,才终于松了口。
两间屋子是紧挨着的,站在院子里,这头喊一声,那头就能听到了,而且房东太太还在院墙上装了扇铁门互通。所以,基本上我跟陆向左等于是同住在一座大宅里头了。
萧雨真的没再出现,她就这么放任了我和陆向左的“同居”,也放任了自己的爱情永远守在远处。陆昊来过,毕竟是兄弟,也不至于记恨他这个亲弟弟的坏脾气。看了下环境,终是什么也没说,要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