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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被遗弃的孩子,我不是苏家人!光这两个事实,就让还数年少的我,根本无法承受。之后就又开始昏昏沉沉了,甚至变得不敢面对老爹,也不敢将那些疑问问出来,怕问了得到肯定,然后我就成了无家可归的孩子。
严格论起来,我两次得知这件事后的反应是雷同的,首先第一观感就是逃避,因为我对那些事由心的恐惧,因为一旦奠定为事实,那么我的人生还剩下什么?同情和怜悯吗?
尤其我不是苏家人,这一点真的是深重打击到我了。如果可以,真的就想沉进那无边黑暗再也不醒来,那么也就不用面对那残酷的现实了。当我从浑浑噩噩中被拉起时,整个人已经不成样,消瘦憔悴,这些从来与我无关的形容词,如今都在我身上体现。
然后我看到了那名催眠师,跟着他入定,进入混沌世界。再苏醒时,已经把那些让我不愿面对的事完全忘记了,同时,抹去了对陆向左相关的一部分记忆。这个曾经让我拥有羞涩、愤怒、喜悦等等情绪的人,留存在我脑中的印象只剩下厌恶、不喜的一面。
其实当被催眠师打开记忆大门后,我就仔细分析过这一切。应该是小叔叔察觉到了些陆向左、萧雨与我之间的一些事,也可能是那迷盹的两个月间,我在昏睡中念过陆向左的名字,故而催眠师尘封记忆时,小叔叔有意让他把陆向左这个人从我生命中抹去。
但如果要完全抹去的话,也不符合实际,他不可能让陆向左永远都不回国,也不可能让与陆向左相关的人物在我身边消失,所以我如果失去所有对他的记忆变成不认识他,那么终有一日,那些刻意掩盖的痕迹会引起我的怀疑,然后引发别的事,小叔叔不会冒这个险。
所以,在当时,催眠师其实只是对我下了一道指令:讨厌陆向左!
这在恢复记忆后,从催眠师那也得到了证实。
该怎么说呢,造化弄人?我摇摇头,这四个字不足以形容我和他的经历,准确地说,应该是命中注定。两次出事,都是萧雨牵扯出妈妈的旧事,前一次我掉进江中差点送命,后一次,夺走了老爹的命。而两次萧雨如此做,也都是因为陆向左。
本该只是三个人的感情牵扯,却生生扯进了不为人知的秘密,然后我跌入命运的轮回。
回到当下,陆向左听完我的简单陈述后,沉默了半饷才喘息着说:“敏子,其实当年。。。。。。我并没有碰过萧雨,那都是她有意设的局。她跑来找我,见我跟朋友一起喝醉了酒,就拍下那些照片,所以后来她说怀孕也是假的。这些事是后来出了国,她追过来,我才慢慢发现的。”
我沉默着,垂着眸,不去看他。良久才轻声道:“其实,阿左,不管这件事是真还是假,你至少给了她机会设这个局,而你自己事后也不敢肯定,你敢说那年的你,完全问心无愧吗?”如果问心无愧,就不会在后来被陆叔叔大打一顿后逼问当时的情况,他却紧咬舌根一字不吐。当时的他,其实也年少,在萧雨说怀了他的孩子后,就算不喜欢,他也还是在关键时候选择对她做出保护。说到底,其实他对萧雨也有感情。
“不,不是的,敏子你不知道当时我的心境。我就没把你掉落江中这事推到萧雨头上去,是真的认为错在我,如果不是我听阿昊说什么江边表白浪漫,就不会把你带到那里去,如果我把萧雨的事处理好,也不可能会出事。你不知道你掉入江中霎那,我浑身血液都凝固住了,想都没想就也要跟着跳下去,可旁边的萧雨死死拽住我江水的浪潮会把人冲走的。就是耽搁了那几秒的功夫,差一点就害得你……”
他说不下去了,脸上的表情就像是当年的事在情景重现,然后深刻的、隽永的痛意慢慢爬进他眼底,以及布满他脸。我能明白他的那种懊悔,真的能明白,因为那滋味就跟我懊悔老爹逝去一样的难受。但他其实是幸运的,那场浩劫里,我至少活了下来,他至少可以少受一些良心的谴责。
我想了想,问了个疑问:“当年你出国,是不是小叔叔和老爹逼着你走的?”
他没说话,默认了这个答案。意料之中,我因他而掉落江中,在我昏迷期间,他怎可能主动离开?可我自醒来后,一次都没见过他,无论是记忆尘封前还是后,最后留存的影像只有我以为自己小得了场感冒后,跑月华寺去拜神还愿。却不知这是发生在两个月后,陆向左已经离国一个多月。
感慨万千的很,不仅感慨我和陆向左之间的造化弄人,还感慨老爹与小叔叔在背后做的这许多事,他们真的可以算是在我身上呕心沥血。陆向左走后所有一切可疑的痕迹,包括宁一陆昊那边,相信都受过特殊关照,为的就是瞒住我,不让我有一天再次受到伤害。
可毕竟防得了一切,却防不了人心。而他们也因为陆向左对真实情况的隐瞒而不知道,真正的祸患,其实是萧雨。命,真的就是命,我前辈子欠了萧雨太多债,这辈子来向我索还。
35。这是天意()
沉默持续了好一会,我从愣神中回转,低头一看,发觉陆向左眼睛都闭上了,连忙急喊:“阿左,你怎么样?阿左?”连唤两声后,那被长睫覆盖了的眼又睁开了,他定定看我,轻声说:“敏子,你终于又肯喊我阿左了。那些记忆都回来了,是不是你对我……”
“不,阿左!”我打断他,“那些都过去了,你明白吗?”
知道他是想问,记忆回归,是否曾经对他的喜欢也回来了?这个问题我在催眠解封后反反复复问过自己,答案都是过去的就是过去了,我们再也回不去从前。那年我们处于樱花烂漫的年纪,喜欢一个人都很单纯,如果后来的事情没有发生,我没有忘记对他的感情,那么我和他可能会一路陪伴,青梅竹马到开花结果。
可是发生了太多不可预料的事,尤其是在我成年后,我认识了子杰,爱上了他,而且是深爱。两种感情拿来比较,孰轻孰重立刻就分得清,一种是初恋的美好情怀,一种是眷恋的爱意绵缠。我没有办法违心地说,恢复记忆了,就找回对他的感觉,在这之前,我早已将所有情感,所有爱恋统统给了子杰,收不回来。
所以,在知道所有事情之后,知道我曾对这个男人有过情怀后,知道他对我依然痴心不改后,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将他推回岸边,不要陷落在我这条蛮荒洪流中。但效果甚微,他在得知江边那场劫难害得我缩短寿命后,他满藏深情的眼中多了愧疚。
他就是带着眷爱的、补偿的心态,一次次靠近我,以至于到今天,被我害得如此惨。现在我知道了上辈子我欠了萧雨的,他欠了我的,于是这辈子相互还着债。
在我态度放明后,原本含着希冀的眸光,一寸寸暗淡下去。我艰难地扭开头,想到一事,“阿左,你背过来,让我看看那枪射在你身后的伤。”他那伤口,我只在发现他时做了粗略的查探,因为光线昏暗,根本看不清,全靠手指在四周摸了感受,感觉血凝固不再流了,拿了撕下的衣片紧裹住后驮着他一路走了。
乘着等待救援时,就着光亮,仔细看下伤口,看看能有什么办法把子弹给取出来。但我其实明白,这种可能性不大,一来我不是医生,没那技术,二来没有完备的医疗措施,鲁莽行事只会害了他。
所以说电视里老放那种野外中弹受伤,旁边的人咬着牙为其取弹这种剧情,是很假的。这样做的后果,只会加速伤者的死亡。我能做的也就是用干净的雪水来替他清洗下伤口四周,不要让细菌蔓延滋生。
可是,一切快得让人来不及。
在我准备去将他翻身时,忽然滚烫的液体,从他嘴里喷出来了,有些溅到了我的脸上,我的眼睛里,有那么一个片刻,视角里变成了红色。我懵住了,摸摸自己的脸,又去摸他嘴角不断溢出的液体,是红色的,粘稠滑腻,是血!
怎么回事?为什么他会突然喷血?那后心的伤就是加重,也不至于会过了这么久才喷血啊。脑中所有的神经都塞住了,钝钝地疼,我小声问:“阿左,你怎么了?”
颤抖着手去抹他的血,可是越抹越多,因为那血一股一股在向外冒。巨大的恐惧占据我心,比之刚才任何时刻都要强烈,似乎这许多的鲜红都在指明一件事,可是我不愿承认。
“敏子,你是在为我流泪吗?”苍白的雪地里,他苍白地笑着问,短短一句话,血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