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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沉默着跟在那小厮身后,不多时便来到夏府门前。
原本空荡荡的朱门上挂上了白缟,前来吊唁的官员商贾等络绎不绝。
小厮却连瞧都未瞧,便带着他们从角门进去,静悄悄地来到穆之罄的卧房外。
夏屹看着此处陌生的景色,茫然问道:“我娘何时搬至此处居住了?”
这里的陈设条件都比不上以前他娘居住的院子,这个院子对于堂堂将军夫人来说,实在太寒酸了。
那小厮已然冷然道:“自年前夫人与老爷大吵一架后,夫人便搬至此处,再不与老爷往来。”
也就是说,年前他爹和他娘的感情就出问题了?到底是什么,让他们这对相守多年的眷侣相看两相厌,竟连同居檐下都做不到?
“少爷进去吧,夫人在等着您们。”小厮为他们打开了房门,随即退到一旁。
夏屹回头看了孟夕月一眼,握紧了她的手,深吸了一口气方才踏进房门。
“夏屹你来了?”虽然穆之罄完整地说出了这句话,但任谁都能发现,她现在的状况已经糟糕到连单纯的张口都很艰难。
夏屹在看清床…上那个双颧高突,双颊凹陷的瘦削老妇人时,有些恍神,眼前这个老妇人是他娘?是那个嚣张到连太上皇都要退避三舍的女将军?
“娘!”孟夕月更是震撼,此刻已经哭着扑到床边,握着穆之罄枯瘦的双手,心疼万分。
“小月儿不哭。”穆之罄挣扎坐起来,孟夕月急忙取了枕头垫在她身后,让她放松地靠在床头。
夏屹这才上前,跪在穆之罄床前,一行清泪跌落到膝下的青石板上。
第413章 无意间发现的信()
夏屹这才上前,跪在穆之罄床前,一行清泪跌落到膝下的青石板上。
“这是做什么?”穆之罄要弯腰去拉他,却被孟夕月拉住。
“娘,孩儿对不住您。”若他能早些发现他爹的真面目,他娘就不会受这些罪。先前因为大义凛然而抓捕他爹的愧疚感,在看到穆之罄现状的刹那,烟消云散。
穆之罄摇了摇头,露出一个艰涩的笑容,缓缓道:“孩子,你不能怨你爹,他也只是个卑微的可怜人罢了。”
“娘,爹他如此对您,您怎么还帮着他说话?!”夏屹此刻对夏应乾只剩下恨意,最是见不得她这样。
穆之罄垂眸看着他,良久不语。
再开口时,她竟觉得浑身轻畅,身上的病痛再不能折磨她。
她翻身下床,一如以往那般赶紧麻利。
“傻孩子。”穆之罄摸摸夏屹的头,推开了孟夕月欲搀扶她的手,缓步走向门外。
“娘,您要去哪儿?”夏屹急忙起身,与孟夕月二人前去追她。
她一路沉默地来到夏府的花园里,坐在孤亭之中,听着前院的葬歌,脸色无比祥和。
“当年是我设计让他醉酒,与我行了夫妻之实,又让此事被双方父母知晓,才能因此定下婚约。”
如今回首往事,她都要佩服当初那个勇敢的自己了。当然,更多的则是嗤笑,当时自己是有多蠢,才会觉得只要得到他的人,再与他日夜相处,便能感动他,得到他的心?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对我不再如当初那般淡然,但我知道,他心中始终装着一个人……罢罢罢,这些事情你们不知道也好。我今日并非要与你们谈论这些旧事。”
穆之罄笑了笑,双手握住身旁孟夕月的手,方才道:“年前你们在淮城筑堤时,我无意间发现他寄出去的一封信……”
那信鸽不只是怎么了,刚刚被放出去就落了下来,还正好落在了她脚前。
她以为是外面递进来的消息,便带着信鸽去找夏应乾。
也不知道夏应乾在书房里做什么,院中守卫的夏家军竟然将她拦在了门外。
见他如此慎重,她更觉得发生了什么大事,这信鸽所带的消息说不定很重要,便一边让人进去通禀,一边取出了信纸,看清了信中的内容。
在夏应乾匆匆赶来时,她正好将信中的内容看完,被震惊得半晌不能言语。
待她恢复声音后,她便抓住了夏应乾的衣襟,怒吼道:“你居然要杀了我们的儿子?!你居然要杀了他!”
夏应乾冷冷地看着她,那森寒的目光让她浑身颤抖,不敢再出声。
“夫人病了,送她回房。”他拍了拍她的肩,封住了她周身的大穴,这才让人将她送回他们的院子里。
从那以后,她便被软禁在院中。
待夏屹与孟夕月提前回到丰城时,他又将她驱赶到如今她居住的院子,派人日夜严加看守。
至于为何他没有立即杀了她,自然是因为他知道她向来身体很好,若是突然暴毙,只怕会引起夏屹的怀疑。
但他并非什么都没做,他让人在她的饭菜里下了慢性…毒药!
第414章 夫人已乘鹤西去()
但他并非什么都没做,他让人在她的饭菜里下了慢性…毒药!
此事是在他被捕的一个时辰前他亲口告诉她的,其实她自己也有感觉,她能觉察到自己的身体已经越来越差。
说道此处,穆之罄沉默了许久,叹了一口气才道。
“他将我软禁在院中数月后,慢慢地放下了防备,或许是他觉得我的身体不行了,翻不起大浪吧。正因如此我才能在他下令在淇水城引发春瘟时联系鬼见愁,只为让他少害人,没想到后来还赶巧帮了你一把。”
夏屹抬头与孟夕月对视一眼,问道:“鬼见愁是娘请去淇水城的?”
如今想来,依据钱宸的说法,在去淇水城前,鬼见愁应该是在锦官城,但鬼见愁确实比他先到达淇水城。只是当时他的心思都在揪出那名要害他的人身上,方才忽略了此事。
“那鬼见愁……”
“他是你舅舅,只是他自幼体弱,却是个好苗子,便被神医带走教导,后来他醉心悬壶济世,爹娘也已身亡,便没有再回家,但他与我这个姐姐还保持着联系。”
穆之罄想起那个顽皮的弟弟,无奈地笑了笑:“我之所以在你回到丰城后便引你去书房,便是因为他告诉我,你在查当初加害你与郡主的幕后之人。”
“他怎么会知道?”夏屹瞪大了眼睛。
“他说给你诊脉时,你心不在焉的,还嘀咕着什么,略留心一听,便听到了这个大秘密。”
那应该是他刚刚找到纸页,从肥县官的府邸回去的时候吧。那日,鬼见愁为他诊脉的时间比以前长了许久来着,原来是因为这个。
他被那小厮引进书房,是因为他娘想要引导他找到真凶,这样很多事情都解释得通了。
但是,仍然还有很多地方他不理解,譬如他爹历来谨慎,真的会在确定他娘不会将秘密泄露之前就放松戒备?
譬如那些只听令于他爹的暗桩,为何在他进书房的时候消失不见?他可不相信他娘有调动那些暗桩的能力。
“我要说的都说了,你们去前院吊唁吧。虽然,那口棺材里什么都没有。但你们总得去做做样子。”穆之罄松开了孟夕月的手,催促他们去前院。
夏屹犹豫了一会儿,还是问道:“娘可曾见过爹的画作,那副我九个月大时爹亲手所作的画?”
穆之罄愣了愣,像是自言自语道:“他还会作画?从未曾听他提起过。”
不过,他能替夏屹作画,是不是代表着,其实他并不讨厌夏屹这个儿子?
她转头望着亭外一隅,不再言语。
“孩儿先送娘回去歇着吧。”夏屹皱了皱眉,而后还是与孟夕月一左一右,扶住了她的手臂。
在他们二人的搀扶下,穆之罄一步步走回先前她与夏应乾一同住了几十年的院子,躺在那柔软而熟悉的床铺上,回想起这几十年与夏应乾的夫妻生活,嘴角一勾,最终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夏屹低头看着她脸上的笑容,默默叹了一口气,才拉着孟夕月去了前院。
在他们跪在灵堂守灵时,先前的那小厮突然闯进来,痛呼道:少爷,夫人她,乘鹤西去了!
第415章 临死前留下的信()
在他们跪在灵堂守灵时,先前的那小厮突然闯进来,痛呼道:少爷,夫人她,乘鹤西去了!
与此同时,皇宫地牢中,被松了绑的夏应乾伸手接过卢公公手中的毒酒,仰头悉数倒进嘴中。
喉结上下滑动间,他已毙命。
这一杯见血封喉的毒药,终结了他辉煌而可悲的一生。
夏府中,前来吊唁的人没曾想穆之罄会突然毙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