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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了。”他沉着声音说道。
“那么我们这些人,还有那么多没能逃出去的上海老百姓,我们要面临而来的是不是就是日本人的大屠杀,我们。。。。。。”我张张口准备继续着。
“够了,孔笙!”再次被荣围国打断,不同以往,这次他语气里却是愤怒的。我目光对上了他的眼神,他淡淡的眸子里透过的光芒,似乎在此完全覆灭掉。
“你都听说了什么。”他反问道,一只手轻轻的捏着眉心,一脸复杂。
“荣长官,不论我听到的是什么,最终我想问你的,我今晚就想弄清楚,是以往你说的那些,还有现在发生的这些,都在一一的应征着,我早就知道日本人是不会放过我们,不会放过一个中国人,只是,只是。。。。。。”我停顿在此,言语间已经掩饰不住的哽咽着。我重新的低下头,试图去调整着自己心底的步步深渊,再度抬起头时,我看着面前的荣围国,我看着他的眼睛,看着他眼里的那些涌动暗潮。
“只是,只是;”我咬住唇,再度艰难的重复道。
“我们不会亡。”荣围国缓缓的先我一步的说道。语气无比的认真严肃。
“真的。”我看着他眼里的泪无声落下,打在护士服上,一滴一滴的。
“我已经申请了回归队伍,所以几天后我将会出院上前线去。“荣围国缓缓的说道。
“可是你还没有。。。。。。”我看着他着急的说道。
“我知道。”荣围国再度打断了我,继而再说道“可是没有时间了。”
“时间是什么?”我一脸的惊讶道,来不及去问下一句时,荣围国便说出了后面的话。
“无论无何,孔笙,待在上海,找到机会跟随你们医院的外国医生,进入到公共租界,或者法租界。”
“为什么?”我问道。
“可我是要回南京的,上这里的战事一结束后,我就会回南京的,我家里人在那,我哪也不会去的。”我说道。
“不能回去。”荣围国慢慢转过了头,望着窗户一字一句的说道。
“我回到部队后,会托人去南京告诉你的家里人,尽快的离开南京。”
“为什么?荣长官,你每一次都告诉我这些,每一次都替我想着结果,可是你从没有告诉我,为什么。原因呢!”我不解的看着他一字一句的询问着。
“可是你说的每一次的结果却都是对的,连上一次你说,你说。。。。。。。”我顿了一下在脑海里忽然间的出现着生命之中不可忘记的惊心的那一天,还有那张被白布盖住的脸,以及每一个人脸上的泪流满面。
“你说我的同学不会回来了,到了最后,他真的没有回来,你每一次都风轻云淡的告诉我这些的结果,可你从没有告诉我原因,而我,而我!”我说着话,突然无法自控的紧张颤抖了起来,我看着荣围国紧紧皱着的眉头,看着我自己哆嗦的手去抹着脸上的泪。
“而我却要去承受所有坏结果带来的过程。”说完整最后一句心里一直以来的话,好似那一刻间,我可以是轻飘飘的。
对立着的却是接下来好久的沉默,彼此无言着,过了好一会,天都快蒙蒙亮的时候,在我已经听不到任何回应时,打算起身离开,去检查病区的时候。
“事实就是这样,局势下影响着的,不止你一个,孔笙。”荣围国突然开口道。我站在门口,转过身来,看着他,看着他的眼神里,有我自己小小的影子,却在此时是那么的悲伤,无法言语的悲痛。
“是去是留,从来都掌握在你自己的手里,我从来都是旁观者。”荣围国缓缓的说道,声音里带着一股无奈。
“既然改变不了这一切,那么,只能接受,只能服从。”我在他说的最后一句话落地间,走出了病房,事实上,他所说的每一句每一个字都是血淋漓的现实,就是眼前所有不愿接受的结果一点。
是的,我们都没有办法,我们这群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能有何办法,军队都没有法子,何况是我们自己。
于是,我们就要必须遵守着侵略者的安排!被迫在命运灭亡来临前为自己能够苟活下去!而做出忍耐吗?
我不知,我实在不知。。。。。。
而当我的思绪还未来得及滤清时,突然的一声大轰鸣冲天而来一般的彻底轰动出,此时此刻无论在做着什么的人都不由自主的停下了自己手中的事物,纷纷从医院里跑出来,而轰鸣过后,硝烟味道还未散去的时候,接踵而来的是一声一声浓重沉暮的警报声,每一声都刺痛着耳膜,穿进心尖尖里,落刀无血般。
“不好了,不好了!日军又来轰炸了!快进防空洞!快进去!”
“不好了!日军轰炸了!”
“快趴下!”
“转移伤员!”
“不好了!二区塌陷了!”
“救命啊!”
那尖叫的浪声,伴随着轰隆隆而过的死亡音符,在震荡着上海这座老城,在抨击着每一个中国人的心,鲜血连绵着!喷涌着!吞噬着!开始进到了无眠无休止的时刻里来。
民国二十六年,八月末期,日军再度大规模的轰炸上海,同时轰炸着上海火车站,进行了不眠不休的重复轰炸。
092【一线为落】()
楚云惊,陇水散,两漂流。如今憔悴,天涯何处可销忧。
长揖飞鸿旧月。不知今夕烟水,都照几人愁。有泪看芳草,无路认西州。
生逢徐年,不解当初,而当这样形式所下的一切都奔波入涌成千军万马时,是没有一个人,能挣扎些许什么的。
我们只是尘世浮萍上,晃荡不歇的无力者。
或者,于四万万中国同胞,于华夏大地上,战火燎燎的我们每一个来说,这场注定,已经是在劫难逃之中了。
不停息的仍旧在自我的顽强之中,走到今日,遍地是战火带来毁于一旦的上海来说,似乎越在无尽的黑暗之中,越是可以顽强的屹立不倒下去,连着末世的滋味都在不停的翻动着求生。
而九月,九月一出的开始,就在日军的逐次增兵并且不断的加强上海派遣军的力量时,我军依旧在不断的陆续增援中,死死抵抗着各位的报纸也在随着这场战事的开始到现在的时局,僵持不下中,漫天的飞舞着,漫天的加油呐喊着,不断的提着力量,不断的鼓舞万众的所有一心相共走向。
而在战地医院的我们,在不断的抬运着伤员时,另一面的前线战地上,也始终在顽强的守卫着,一个阵地被夺走,就会连接不断的冲锋,不断年轻的面孔就此定格下,直到重新夺回着战地,在各方都不断的调整部署下的上海,仿佛如困兽之中,只是掩面的流泪在不断的增加着。
“听说,你病区的那个与你相识的长官,今天走了。”午饭间,尽管多日的休息不足,加上营养跟不上来,小淑已经比之前瘦下了一圈,但丝毫却没有打击着她以往的好奇心。
“恩。走了。”我点点头,应答着小淑的话,手里紧了紧筷子道。
“他伤好了吗!时间这么短,他怎么这么着急啊。”小淑一脸的叹息道。
“都没有好,去了前线岂不是更难为或者情况会。。。。。。哎呀,这个世道啊!”声声的叹息下里,我像以往一般,平静的吃完自己饭盒里最后一口饭。合上盖子后,我没有继续管这小淑什么表情,径自快速的走了出去。
用那冷气的不能再冰冷的水洗着饭盒时,此时的我自己却是没有感觉的,我的思绪在这一刻里,是完全不在意手上是怎样的,我想着的,脑海里过渡的,完全是荣围国临别前一晚的每一个画面。
不同于任何间,我不知道我如何去表达着,这一次是真的会再也见不到的离别之情,我甚至不知如何言说着最后的告别,恍惚中,我只是记得前一天我在医院门口与他的寥寥数语。
好似在上一秒间一般,我站在医院临时搭建的棚子外,我看着他,四周都在久久停息不止,“你什么时候走?”我一开口满嘴干涩的问道。
“一会车子来了就走。”他沉着声音回道。
“那么,什么时候,才会再见到你。”我想了想问道。
“也许是这场战事结束,也许就不会再见。”他的声音稍显得平静,太过平静外,与之相反的则是我颤抖的尾音不断的悬着。
“那么,一路保重。”半响后,我深吸着一口气道。
“保重,孔笙。”最后的尾音,似乎还在耳畔停留着,围绕不停的,好似非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