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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怎么样了,怎么了!”我张张口,一股血腥味从最深处而来,我哑着嗓子,强忍着强力的恶心,重复的问道。
“失血过多了,需要血来及时补充,医生让我去看看谁还可以捐血,符合他。”洪护士还是一脸震惊的看着我,或者还从刚才我的疯狂举动里没能一时的反应出来,而此时这个毫无任何往日平静的我,这个活脱脱的像疯了一样的我,是没有任何多余的心思想关于于日后的更多。
“我可以,我可以,我可以,我是o型血。”我一下子大叫道,抓着洪护士的护士服说道。
“好好好,孔笙,我知道了,你先放开我,你抓疼我了!”洪护士紧紧的躲着我,小淑则拉着我稍离她远了些。
“快点,抽吧。”此时我平躺在另一张床上,看着旁边隔着层帘子的另一张病床,看着在昏黄的灯光下,认真的人影在晃动,看着鲜红,一点一点的输出到另一个人的血脉之中,那一刹那间,恍惚之中,从我脑海里过渡的映像,慢慢的跳动开来,我跪在碎石角落里转过身看见那惊鸿一蹩的军靴,看见他的墨色眸子,看见深深的皱眉,华灯初上,映着一簇一簇的万家灯火里,我看见他一片墨色的周身,泛着微光于四周里格外显眼着,再遇在南京的街头,我泪眼迷离的追着心里的希望在破灭间的最后一个瞬息,重入于心头,还有那杭州的天,杭州的景色环绕之间,我在绿意间,微风徐徐的等来满眼的严肃神情,在炮弹之中的最初曦也许就是一种注定。。。。。。
闭上眼的那几刻里,在回忆的河畔周围,我似乎再次看见了顾伟,看见了曾经鲜活无比的每一个人,看见的熟悉的,曾几何时的所有过往,甚至于我记忆里的锦州城,那样繁华,热闹,平和的中央大街,不眠之夜的大上海,昨日都在慢悠悠的度过所有绝色。。。。。。
“孔笙,孔笙?醒一醒,孔笙?”突兀间,迷雾的周围突然一下子变得明亮了起来,我疑惑的再度睁开双眼,入目的是小淑一脸担忧的看着我。
“怎么了?”我张张口,突然发不出任何声音来,我看着她,小淑看着我,我们互相的沉默着,而我,亦是在这几秒的沉默间,所有之前的记忆连过山水,一夕间回过脑海里来。
“我失声了?”我指一指自己的嗓子,看着小淑,示意道。
“恩,玛丽医生给你看过了,说你情绪激动,喊破了嗓子,过几天就会恢复的,别怕。”小淑柔着声音的对我说道,端着水杯,顺势递给了我,示意我喝一喝。
我轻轻的点了点头,接过水杯,突然又如当头一棒似的,急急的放下水杯,准备下床去。
“艾!你干嘛啊,孔笙啊!”小淑似乎吓一跳的,没有立刻反应过来,却是本能的拉住我的手。
“荣。。。。。。。”我焦急的指一指自己的嗓子,艰难的发出这一个字音来。
“那个长官,他已经手术顺利了,他没事了。”小淑随即会意过来说道。
“好。”如同一下子的石头落地一般,我示意着小淑放开手,然后自己重新的坐回了床上来,我轻抿了一口水,看着前方,失神着。
“阿笙。”小淑再度开口叫着我。眼神里皆是一片的震惊未散去的模样。
“恩。”我点点头,看着她,眼神对上了视线。
“那个军官是你什么人,你今天为何这般失去了往日稳妥,平静,叫我们每一个人都不敢相信,今天的你,是你孔笙。因为太疯狂了,完全不是你,就连护士长都觉得你是受了什么刺激,你到底发生了什么?”小淑斟酌着,慢慢的开口道。
“你先不要急着说话,让我猜一猜,他是你哥哥吗?你的家里人?”小淑看着我的眼睛缓缓的问道。
而我看着她,轻轻的摇了摇头。
“那么,他救过你?”小淑想了一下后继续问道。
我顿了一下,轻轻的点了点头,如果是,那么时间的越度,在这里,这个时刻,真的有过于几年了。
“那么,他是对你很重要的人吗?像你今天的失态,你今日不顾一切的救他,他一定是对你很重要了。”小淑看着我的表情,一步步的缓缓说着。
是吗?”我看着小淑的脸,看着她的神情,她的问话,不禁的想着自己今天的所有举动,不知为什么,只是本能,只叫本能起来的我,在后想之中,甚是觉得惊人,完全不是我一般,真的不是我,像是梦度一般的模样,不是孔笙,却是孔笙。。。。。。
087【莫敢难忘】()
苦思搜诗灯下吟,不眠长夜怕寒衾。
满庭木叶愁风起,透幌纱窗惜月沈。
疏散未闲终遂愿,盛衰空见本来心。
且有一股浓重的悲壮婉转,且有盛世里的夜夜哀歌,无论是谁,论谁去想,去做,在这个世道里,首先要保证的就是活下去。
对及我也是,对及荣围国来说,对于更多的老百姓,更是。
可是现实之中,无论是谁的倒下,似乎都无法阻止事态战况的步步紧逼,无论是谁都无法避免殃及着已然烧得正旺的战争。
一触即发间的后续,燃烧得更为猛烈,15日之后,日寇开始轰炸南京,轰炸上海,而连连波及家难之时,我却无法自顾着家里的情况,我甚至来不及抽身去想更多的事情,我只能周转在不同的伤员之中,一批又一批,一个又一个,饶是见惯了生于死的护士长,都连连的叹息个不停。
那也是没有荣围国来之前的15日,之后的所有日期对于我来说,似乎都太匆匆,我只记得脑子一片空白,人海之中,只有倒在手术台上那紧闭的眼。
20日,国民政府的军事委员会颁发了抗战指导方针,要求着一致对外,无论老幼,国家有难,怎能不拿起刀枪守护呢!
可伤痛连连的这些时日以来,战火打响在上海这座不夜之城以来,所有的前续都变成了一行空白,留下的只有恐惧,担忧,以及那些被每天翻遍的死亡认领名单。
“我们好像似乎活的像一个木偶一般,被牵着走。”说这些的喃喃时,我安静的靠坐在伤员区,整个一天里,都处于忙碌之中,甚至自从荣围国被安全从手术室里抢救出来,我都没有来得及去看看他。
我安静的想着过往的种种,画面总是变幻的太快,叫我看不清,望不完似的。
“怎么了?”小淑不知从哪个方向走过来,一把也挨着我坐了下来。
“那个长官平安了,你这下心里的石头放下了吧。”小淑歪着头看着我说道。
我一直在低着头,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不禁的自问着自己,是否是已经放下了呢?还是在别处一直提心吊胆呢!
“小淑,你知道南京的事情吗?”半响后,我开口说道,声音里透着一股无尽的疲惫感来。
“阿笙,首先我们得活下去,在这里活着,才能继续想着别的,继续做着别的。”小淑望着我的眼神,眸子里却神采的不可愈忘。
“所以,你自己首先得是平安的,我相信家里平安。”小淑再度开口说着。并拉过了我的手,轻轻的覆盖住,轻柔的说“阿笙,现在在这里,我们只有彼此,所以无论接下来要发生什么,记住我们得先活着,我相信这个国家,我相信她会站起来的,不会被小鬼子一直践踏,而南京,也会挺过去,你相信我,那是首都,我们的心脏。”
临近深夜,疲惫一天下来替换着休息,我却久久未合上眼,小淑的话,一直在耳边回荡着,“那是首都,我们的心脏。”
我不知道,到底下一步该怎么去走,我只知道,现在的每一步都似乎在探险着,也真真的验证了荣围国所说的话,是否已经是危难了,而今连他自己都自顾不暇了。
“荣围国。。。。。。”黑夜里,我轻轻的呢喃着,翻了一个身,却陷入了一片沉思之中。
而之后的几分钟里,我在趁着一片的夜色间,小心翼翼的推开了躺着重伤员的病房门,这样的夜晚比起去年的同一个时刻的月光皎洁,而今却变了一层模样,周围一片的黑暗,我只能借助自己的手,不断的小心前行着,映在远方的微光之中,借助一丝丝光的影子,总算是找到了,沉睡在最里面的一张床的那个人。
我微微低着身子,小心的探过去,情不自禁的在心里自嘲着自己的措手措脚,慢慢随着距离的缩小,随着呼吸的起伏扩大,随着时间的一针一秒的跳动,随着黑暗里,未知名的涌动着,慢慢地,慢慢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