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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开始间,微妙的眉间轻皱了一下。
“很久了。”下一刻,他缓缓的答道,语气里听不出任何的语气来,只有一贯的冷静,低沉,甚至是疏离。
“你没有穿军装,是因为?”我斟酌着话语的一字一句,再次开口问道。眼睛也直直的看向他,全身都在为他的回答做着下一刻的准备。
“告假。”他微微轻扫了一下自己的着装,随即说道,照旧是不带一点思量的语气,完全都是淡淡着的,好似从最初的开始,我们间的寥寥几次对话,都是这样,始终都是,从未变过。
“好,那么你要告诉我什么?我现在可以听了。”冥冥之中的静静间,我敛住了心思的涌动,低垂了眉眼,不再看着他,四周也随着这句话的起到落跟着一起似乎寂静了。
“孔笙。”他忽然的叫道我的名字。
而我也下意识的去回答道“恩?”
“我要说的话,接下来,你要听好。”话音起时,我却因他的这句话而惊讶的重重抬起了头,看着他的眉头开始随着他说出的话语一点一点的重重的紧皱着,他细微的抿了抿嘴,再次撞进严肃,沉重的目光中时,我却突然的想要去躲一躲,但下一秒间,他已经开口了。
“孔笙,你从现在开始就待在上海,哪里都不要乱跑,近期里也赶快的要让你的家里人赶紧离开南京,或者到上海来,在法租界买套房子,不要在平民区里,再不济就一起搬离上海,去重庆。越快越好。”对面的荣围国,此时已经是深深锁着眉头了,脸色呈现着难以抗拒的严肃,好似恍惚间,让人被迫去听从,强制记住。
“什么!”撞击一般的突如其来,似乎霎时打破了一片内心已经准备好的莫名。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这些都是什么!”再开口时,我眼里带着不可探究的深明,似乎连我自己都不晓得那是什么,但我觉得可怕,好像无比的黑暗正在吞噬着现在的生活一般,我无法抗拒,也无法躲避,只能忍着,只能认同。
“你要听我的,这一次,必须要听,好好的记着。”对面的荣围国似乎在听着我问答的句子,轻叹了一口气,又重新的微低着头,目光直直的看着我说道。
“可是。。。。。。”我刚想接着询问着。
“我原本不想告诉任何人,但我看得到却不能不管,我于私于公本不应该管,因为这是命定的命运,我无能为力。”对面的荣围国直接打断着我的话,低沉快速的说道。
“所以,孔笙,没有为什么,按照我的劝告去做这一次。”面对面的距离间,荣围国的眼神不知几时间,已经忽然变得对于我来说十分的陌生,他眼神绝决,似乎痛苦,似乎也在解脱一般。
“这是我最后一次告诉你这些,也许,我们以后大概是没有机会能再见面了。”他说完话,看着我,直直的目光不经意滑过耳畔,眼神,甚至是整个面貌,直叫我满身上下不断的惊颤着,而这时他的脸上是一种我看不透的表情,好似什么都看不懂,看不到,从以前是,现在依旧如此。
“荣围国,你到底是谁?”隔着静谧的时间流淌处,我仰头直直的看着他终是缓缓的开口问道。慌无察觉的,听到此,对面的他呈现的是一种深深的浓重感,他微微低着头亦是看向我的目光中。
“孔笙,我谁也不是,这是我的直觉,军人的直觉,我希望你能如期听从。”他平静淡淡的说道,也顺势从兜里掏出了一根烟,微转过身去,一簇光影在四周滞留的一秒间,便烟雾里遨游了起来。
“我走了。”一会间,满是烟雾的距离里,对面的他始终平色如一,毫无一点神情,全程都是淡漠,如果是初遇间,我想任谁也不会想到眼前的这个男人会有怎样的情绪可言,或者,他的平静如水,他的淡然疏离里,还有什么表情能促使他成了今日这般。
看着他转过身的一刹那里,我还是顿住在原地里,无法接受着一番言语,却十足的由此感觉到已要被迫分离着什么了。
“荣围国!”我突然大声的在他身后叫道。看着他随着我的声音而戛然而止的停住了脚步,他转过身,稍纵即逝的愣住,便继而恢复了平静沉稳的看着我,我同样的看着他,几步远间的距离里,他逆着光而站,大片的阳光,似乎在外围簇拥着他周身一般,明亮无比,也恍如心神着。
“我会听从你的劝告。”我说道。看着他由此话音而轻点了一下头。
“但我也要告诉你,我年华已经过半,只留下了一身的疲惫,还有每晚都有的噩梦连绵。”
“所以,所以我会一直被这些困扰着,所,我要说的是,我会一直等你,直到我们再次相见。”
074【一触即发】()
柔桑陌上吞声别;吞声别,陇头流水,替人呜咽。
所以,所剩的终归到底是什么?
我似乎用了很久很久的勇气才一股脑的说出来,话音落幕时,我看见的是他的沉默,没有任何的只言片语,他只是看着我,目光悠长着,似乎隐隐之中藏着一个什么,是我看不懂的。
一恍惚中,人影已经走远,飘渺着,最终不见踪迹。
我张张口,一直站在原地,最终也未说出什么。
是夜。轮流值班今天已经过去了,而我却在床上无法安眠着,同是宿舍里的洪护士早已经陷入了深眠之中,呼吸平缓着,而这头的我,却百思不得其解着,关于着今天上午荣围国告诉我这突如其来的话,我不知道怎么去应对,我实在难以去想象着他口里的结果是什么,那会是怎样的一番开始呢!我想象不出来,但偏偏,荣围国的眼神和表情太凝重,太逼真,似乎不远的时间里,这一切都会来,无法避免的。甚至在所难免。
这是我从懂事到现在,此刻是最六神无主的时候,我反复的去思考,反复的琢磨着他的每一个表情,可是却那么严肃,那么真实,那么的,叫人不得不去相信着。
“你到底是谁呢?”进入梦度的时候,我轻轻的呢喃出口,声音仿佛被蒙上了一层奇幻,说出来的,自己都以为是幻听。
而那天过后的一切生活,依旧在继续着,也依旧是平静的,毫无任何荣围国所说的前兆之征。但是我却心里越来越有着一种莫名的忐忑,我无法去不为家里人所考虑,不为我自己,不为倩倩考虑,思量过后,下午时,我便去了寄信回南京。
家书三千,句句真切,我所希望的是,这里真的是如他口中所说的一片乐土,这座承载着我的伤心,我的痛苦,我的心酸,我的忧思,我的步步成长的,夜上海,真的在苦难来临时,能够避开,能够屹立不倒。
步临又一年的七月合欢开,一年比以一年,也流水一般的一年快过一年。
“真快啊!”彼时我靠在医院的廊柱外,似有若无的喃喃道,眼神望着窗外的远处,看到的都仿佛如过眼云烟着。
“看到了什么?”小淑不知从哪里靠过来也学着我的声音惆怅的说道。
“哎,你每次都是这么的不搭时候的出现。”我还是望着远处淡淡的说道。
“哎呀,还不是学着你嘛,,你看看都多少天了,我上次可听洪护她们说了啊,你都不和我说这事,哼哼。”小淑撅着嘴不满的说道。
“什么事?”我疑惑的开口,随即转过身看着她道。
“切,你忘记了!还不是前些日子,有关你的良人来找你嘛!不过你们是校友吗,还是在南京认识的,你都没有透露过他啊,听义工老李说,是个很俊的青年呢!仪表堂堂的。”小淑一脸八卦精神,双眼炯炯有神的看着我道。
“额。。。。。。。。”我看着小淑一脸的八卦像,愣是愣神住了几秒种,想着的,是那天阳光正好间,逆光而站的他,他的每一个神情,他那如墨般的眼睛,跌宕着光影一般,快速,稳准的冲进来。。。。。。
好似画地为牢,无法逃离。
“喂喂喂。。。。。。。”晃眼间,小淑的手不断的晃在我的眼前。
“你憧憬到什么了?是不是与那天那个俊俏的男人有关啊!”小淑掩面不住的笑意,看着我轻悠悠的说道。
“没有啊,你的小脑袋竟想着什么呢!”我轻拍掉她晃在我眼前的手,无奈的说道。
“切,我就不相信了!小笙你肯定是有什么,那天他来找你都说什么了?说出来让我也听听嘛。”小淑一脸的恳求模样,活脱脱的让常人无法去拒绝着,只是对我来说,这些是不管用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