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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钰只是笑笑,并没在意顾曦可以回避:“我正要去御书房向皇上禀告些事情,听说隆玉长公主也在,不如我俩一起?”
“好。”顾曦点头应道,毕竟她本来也是打算要去御书房的。
和萧辰告别,顾曦和顾钰二人并肩离去。
顾曦走后,萧辰拿出了锦盒,用手摩挲了两下那锦盒,若有所思的看着顾曦的背影。许久后才目光阴晴不定的终于动步离去。
一路上顾钰一直问着顾曦汴阳的风水人情,顾曦也乐得回答,二人你来我往说得热闹,一路上倒是没冷清过。
御书房前,隆玉长公主早就等在这里,看见顾钰和顾曦并肩走了过来,还有说有笑的。眼底浮现出了一丝笑意,笑意盈盈的看着两个人。
顾曦看见了隆玉长公主,远远的跑了过去,扑到隆玉长公主怀里道:“母亲,我都冷了。”
隆玉长公主让顾曦站好,这才笑着对顾钰道:“泰王殿下那里可还轻松?”
“姑母好。”顾钰礼数周到:“泰王殿下只是身体不好,学识却比寻常人胜上许多。是以夫子们也未曾难为过侄儿。”陪读,这是一般勋贵家的子孙都不爱做的活,皇子陪读听上去名头响亮,可跟个侍从也差不多,主子哪里学得不好,罚的都是伴读。
“如此甚好。”隆玉长公主满意的点头,也不知道是在说泰王学识好,还是在说顾钰没被难为过比较好。
顾钰笑笑,对隆玉长公主道:“天气寒凉,姑母万莫注意身体。两位表妹初来临安,莫过了凉气染了风寒。”说完,就与隆玉长公主告辞进了御书房。
隆玉长公主觉得顾钰很是君子,连带着看顾曦都更觉得自己闺女漂亮了几分。当然,这两者之间并没什么联系。
隆玉长公主早就得了顾妍被伯安侯夫人请去的消息,是以和顾曦打算去伯安侯夫人那里接顾妍。却不料刚走出两里的路,就看见顾妍神情落寞的垂头由丫鬟领着走回来了。
“妍儿。”隆玉长公主赶紧迎了过去,将顾妍搂在了怀里轻声道:“我的妍儿怎么了?”
顾妍神情闪躲,摇头道:“没怎么。”
隆玉长公主再问什么,顾妍也不肯再说了。隆玉长公主索性也就不问了,只一手领着一个女儿上了轿辇,打道回府。
坐在轿子上,顾曦总觉得座垫下面有东西硌着自己,皱着眉,顾曦伸手向垫子下面摸去,果真摸到了一个盒子。心下一惊,顾曦已经意识到了这是什么,除了萧辰没送出手的簪子还能有什么?她来的时候这垫子底下可是什么都没有。
隆玉长公主在那儿安慰这患儿顾妍,瞧准了空隙,顾曦悄悄的把那盒子从坐垫下面拿了出来,放到了自己宽大的袖袋中。这时候顾曦无比的庆幸,她之前为了多放点金子特意让春婵给自己的袖袋改大了。
第76章 郑易()
顾妍坐在马车上,摩挲着手中的玉佩,想着方才的事情。
顾妍跟着那太监去了,玉秀宫前,却遇着了一个故人。
“郡主。”郑易身着藏青色袍子,远远看见顾妍,就迎了上来。
郑易是郑岩的胞弟,比郑岩小两岁,与顾妍倒是同岁,只是比顾妍大了几个月而已。如果郑岩没出事儿,现在郑易还要称顾妍一声“嫂子”。
见到郑易,顾妍脸上酝酿好的笑容僵住了,郑易长得和郑岩极像,此时见了郑易,顾妍就不禁想到了她内心深处的那个人。
“郡主来了。”郑易走到顾妍身前对顾妍笑着,露出了一排整齐的牙齿。郑易和郑岩不同,郑岩在顾妍心中是个又崇拜又让她爱慕的人。而郑易,在顾妍心中只是郑岩的弟弟。
是以,顾妍并没有太多热情,只是微微点头道:“嗯,听闻伯母找我,我便来了。”
“是,我娘是在里面。”郑易连连点头,却还是拦住了顾妍的步伐:“郡主,这两年来你过得好吗?”郑岩每年来看望顾妍,都会带着郑易,一方面是因为郑岩如果单独去汴阳,于顾妍闺誉有碍,所以要带着郑易,只说是兄弟二人出去游玩。而另一方面也是因为郑岩害怕日后顾妍只身嫁到临安,没个认识的人,这才带上了自己的弟弟,想让二人熟悉一些。
顾妍神情略显落寞,自嘲一笑道:“我过的还好,多谢世子挂念。”郑岩去后,伯安侯就向朝廷请封郑易为伯安侯世子了。
郑易笑笑,看着顾妍又不知道说什么好,最后只能让出了道路,道:“郡主请。”
顾妍对郑易一点头,这才走进了玉秀宫。郑嫔身为嫔,为一宫主位,是以顾妍直接走进了主殿。
对于顾妍来说,这里是陌生的,可却也是熟悉的。袖中的手微微颤抖,顾妍深呼吸一声走进了殿内。
郑嫔坐在主位上,伯安侯夫人坐在一旁正陪着她说话。见顾妍进来了,忙笑道:“端顺郡主到了。”一边说着一边走了过来,想要拉顾妍的手。
顾妍微微侧身躲过了郑嫔,对郑嫔疏远有礼的一笑:“叨扰娘娘了。”
顾妍躲过了郑嫔的手,这让郑嫔略微有些尴尬,可郑嫔却从善如流的笑道:“是本宫叫人去寻的郡主,倒是本宫打扰郡主姐妹相聚了。”
顾妍笑笑,并没回答。对于外人顾妍便是这副样子,温文尔雅,平淡有礼。
坐在一旁的伯安侯夫人早就坐不住了,赶紧起身过来对顾妍道:“妍儿,快坐下吧。”一边说着一边给郑嫔使了个眼色,意思是让郑嫔招呼顾妍坐下。
郑嫔抿嘴一笑道:“是本宫的不是,竟然忘了让郡主落座。”说完,就拉着顾妍坐到了伯安侯夫人的身边。
伯安侯夫人笑笑,看着顾妍很想亲近,却又怕她像刚才那样躲避郑嫔一样躲她。两相权衡之后,伯安侯夫人只是端了一杯茶递给顾妍笑道:“冷了吧?快饮些热茶暖暖身子。”
顾妍接过了茶,低敛的眸子里浮上了一丝伤痛。如果郑岩还在……顾妍强迫自己不要再去想郑岩,嘴角强勾起一丝笑容,可那笑容看在她人眼里是那般的苦涩。
见顾妍这样,伯安侯夫人心里也很是不好受,眼睛中现了几许泪光,忍了半天终究是没忍住,泪水夺眶而出。
伯安侯夫人连忙擦去了泪水,红着眼眶对顾妍笑道:“你看伯母,总是这般没出息。”说完,从一旁拿出了一个盒子递给了顾妍:“这是岩儿之前特意给你做的,本想等你嫁过来再送给你的。可谁成想出了那事儿……好歹你留着,也是个念想。”伯安侯夫人哽咽着说完,眼泪最终还是不听话的流了出来。
顾妍双手颤抖着接过了那盒子,摸着上面的暗纹,眼泪也不听话的流了出来。之前她就在信上看郑岩说过等她嫁过去之后会给她一个惊喜。一年多过去了,这份礼物到了她的手上,可一切却都已经物是人非了。而那和郑岩的曾经,也都如金湖旧景,可忆而不可得了。
二人一时间都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一个在思念儿子,另一个在思念爱人。
郑嫔却没什么太多的感情,她的眼泪早就在这深宫之中流净了,看着两个人,郑嫔只能在心底感叹着,感叹着能哭出来多好。
轻拍伯安侯夫人的脊背,郑嫔安慰道:“母亲莫要伤心了,左右弟弟已经去了,您总要想开些才是。”
伯安侯夫人摇头哭道:“你这丫头忒的狠心。”
郑嫔听了只是一笑,她不会怪母亲此刻口不择言,毕竟痛失爱子这种事儿……她也经历过,虽然那只是一团未成形的血块,可那撕心裂肺的感觉,至今也忘不掉。
二人又哭了一会儿,才缓了过来。顾妍红着眼睛,将那锦盒收好,歉意的对郑嫔一笑道:“让娘娘见笑了。”
郑嫔笑着说没关系,又从自己头上摘下了一支金簪戴到了顾曦头上。
顾妍伸手想去摘这簪子,却被郑嫔阻止了。如花一般的面庞上狡黠一笑,郑嫔道:“左右都是你皇舅舅送的,我再找他去要就是了。”
郑嫔这样子倒是得了顾妍几分好感,心说日后怎么的也要戴着这簪子在皇帝面前晃悠两次,让皇帝多看看郑嫔来也是好的。
不再推辞,顾妍收下了那簪子。伯安侯夫人和顾妍一说话,两人就都是泪眼涟涟的模样,郑嫔不敢再让二人聊什么天了,就拆开了二人,叫太监送顾妍回去。
顾妍出去后,却又见郑易垂手站在那处,见顾妍来了,就赶紧迎了上来,一笑还露出了两颗虎牙。
“世子有事?”顾妍杏目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