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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契，死活都凭主家一句话，官府无权质疑。
“唉！”隆玉长公主叹息一声道：“还不是曦儿那丫头一时心软，签的活契。”
“竟有这事？”新阳长公主暴跳如雷：“这事儿都是因为曦姐儿而起，妹妹你可得帮姐姐把炎哥儿捞出来呀！”
听到新阳长公主话语中责怪顾曦的意思，隆玉长公主的脸色立刻冰冷下来，冷声道：“这事儿我可帮不了你。”
说完，隆玉长公主甩袖离去。原本她还有些和新阳长公主说几句话逗逗她的心思，可她竟然不知死活的提了曦儿，实在是不可饶恕！
新阳长公主见隆玉长公主不管她的事儿了，急的没头苍蝇一般又去了顾妍那里，却被顾妍的丫鬟挡了回来，说是顾妍身体不适，不宜见客。又在顾妍房外呼喊了一阵，见顾妍实在没有见她的意思，这才口中咒骂着离去。
又到了顾曦门外，本以为顾曦也会假装鹌鹑，却不想程嬷嬷竟然恭恭敬敬的将她请了进去。新阳长公主心里踏实了几分，觉得顾曦还是把她这个婆母放在心里的。
进了门去，顾曦一脸愁容的主动迎了上来对新阳长公主道：“姨母可知表哥的事情？这可如何是好。”说完，一副垂泫欲泣的表情。
“我的好外甥女儿，看来还是你最有良心。”新阳长公主握住了顾曦的手，感慨道：“你快去求求你母亲救救你表哥！”
顾曦苦涩的摇摇头，一滴泪珠从眼角滚落，无助的看向新阳长公主：“怕是姨母不信，我去求见母亲，母亲却将我拦在了门外，现在更是连门都不让我出了！”说完，示意新阳长公主看了看静立在侧的几个婆子。新阳长公主自然认得这几个人平时都是在隆玉长公主身边伺候的。
“你母亲这次怎的这般绝情呢？”新阳长公主一听顾曦这么说顿时如泄了气的皮球一般，看来隆玉长公主这是真不打算管李炎的事情了。
顾曦只低头啜泣，伤心不已。新阳长公主见她这副哭哭啼啼的样子就心烦，可还是耐着性子引诱道：“不然曦儿你闹绝食，你母亲向来疼你，不会视而不见的。”
“这样真有用吗？”顾曦哽咽的看着新阳长公主。
“自然，只要你听我的就好。”新阳长公主点头。
顾曦的眸子里的冷色一闪而逝。
程嬷嬷恰好走进屋来，亲热的给新阳长公主见礼后道：“长公主若是不嫌老奴多嘴，老奴倒有个法子。”
“你说。”新阳长公主一下子抓住了救命稻草般。
程嬷嬷低眉道：“驸马爷平日里总该有几个交好的朋友，眼看着表少爷的案子这些日子是不会提上日程的。只要驸马爷运作得当，便能在审问之前救下表少爷。”
说完，程嬷嬷退到了顾曦身后站好，就仿佛她从来没说过话一般。
“对，对。”新阳长公主连连点头，对顾曦道：“那姨母这就回去找你姨夫救你表哥，你在这里也别忘了跟你母亲绝食抗议啊！”
一边嘱咐着，新阳长公主一边信心满满的收拾行李回汴西去了。
第22章 审问（）
将新阳长公主诓回了汴西，顾曦让人去给汴阳知府带了话，只说李炎一案明日便审。当然，李炎与她房内丫鬟通奸一事就不必说了，只说李炎失手打死红绡一事。
第二日一早，顾曦穿戴整齐，一袭白色牡丹百水裙，外罩浅色丝绸褙子，领口绣着银色绕枝纹，内着浅蓝色裹胸，绣鞋上一颗龙眼大的珍珠在裙摆里若隐若现，玲珑精致。
发上插着一支银质流苏簪子，簪头处一朵白玉牡丹活灵活现。
面上出奇的上了些胭脂，显得面色粉嫩明亮，弯眉不需描画就已十分漂亮，一双桃花眼眼尾轻挑，长长的睫毛轻颤，琼鼻下一张嫣红的小嘴，尖尖的下颚显得整个人更加精致。
“咱家郡主越来越好看了。”夏莺看着顾曦有些呆了，随后摸摸自己的脸喃喃道：“人家都说和谁在一起的时间长，长得就会越像那人，怎么我就长得没有郡主好看呢？”
春婵扑哧一笑，打趣道：“可能是你与程嬷嬷在一处时间多了。”
程嬷嬷脸上轻露笑意，笑骂道：“这小蹄子竟然打趣起我来了。”
顾曦跟着她们一起笑着，这般岁月静好，真好。
用过早膳，顾曦乘着轿子出门，来到府衙前。此刻还未升堂，只几个衙差在收拾东西，见顾曦来了，连忙恭敬的出门迎接：“不知郡主驾到，小的有失远迎。”
“免礼。”顾曦虽然年纪小，但是郡主的谱却摆的足足的。下颚高高抬起，径直走到府衙后堂。
早有人通禀过，知府程炳此刻已候在了门口，见到顾曦便按章见礼。程炳年五十二，因为行事中庸，在汴阳已经做了十余年的知府不见升迁。他也无心升迁，整日里只做好分内之事，旁的建树没有一件。
顾曦笑道：“程知府来的倒早。”
“公主嘱咐过，卑职不敢怠慢。”程炳又行一礼。知府官职从四品，对顾曦行礼倒是天经地义。
顾曦隔空托了程炳一下，笑着看他。程炳方才说“公主”嘱托过，而不是“郡主”，这就说明隆玉长公主给程炳递过了话。心下温暖几分，顾曦笑道：“今日就劳烦程知府了。”
“郡主哪里话。”程炳连连摆手，又看了看一旁摆放的西洋钟表，对顾曦道：“时辰差不多了，咱们这就上堂吧。”
程炳端坐在上，顾曦坐着一把太师椅在其右手边，仪态大方。
此刻门口已经站了不少来看热闹的百姓，顾曦轻扫一眼，心中有数。
“带人犯！”惊堂木一响，倒将顾曦吓了一跳。
李炎被衙差押解过来，已被换了一身脏乱的囚衣，头发草草被梳在发顶，早就不见了往日的风采。看着李炎这副打扮，顾曦心中畅快，昨日被新阳长公主一闹，想必李炎在监牢里也遭了不少罪。
“堂下何人？”程炳朗声问道。
李炎被衙差一踢膝盖，双腿一软便跪倒在地，李炎刚想开口说话，就见顾曦俏生生的坐在那里，盯着他的目光带着戏虐。
李炎被折磨了一夜，此刻看见顾曦就已惊喜万分，哪里还顾得上看顾曦看他的眼神。当下对顾曦大喊道：“表妹！表妹救我！这些人污蔑我！还妄想屈打成招！”
顾曦却冷冷道：“李公子说的这是什么话？本郡主今日得程知府相邀，前来听审。再说，本郡主相信程知府明察秋毫，不会断错案，李公子又谈何相救？”看着李炎的目光就仿佛在看一个死人一般。
李炎被顾曦的样子弄的一愣，在他眼里，顾曦从来都是那个娇娇柔柔喊着表哥的小姑娘，他又何曾见过顾曦这副冷冰冰拒人千里的样子？
程炳惊堂木再次落下：“堂下何人？”
李炎挣扎着站了起来，直视程炳：“按照我朝律法，我有功名在身，不必跪着答话。”
顾曦见李炎一副自命清高的模样，面露嘲讽：“既然李公子自持身有功名在身，那就站着回话吧。”
程炳对顾曦一点头，“啪”的一声应声落在案上。
李炎不解的看向顾曦，他不明白只一天的时间，表妹怎么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可李炎还是识时务的对程炳躬身道：“在下李炎，汴西人士。”
“李炎。”程炳喊了一声：“我府衙差状告你害人性命，你可认罪？”
“不认。”李炎果断回道：“在下当时正在书房温书，却不料突然闯进一伙衙差，不分青红皂白的就把在下带去了监牢。而后对在下多加拷打，试图对在下屈打成招！”说完，高举双手给众人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的铁链朗声道：“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在下请知府大人做主。”
见李炎牙尖嘴利，程炳惊堂木再次一拍：“还敢强词夺理？来人，带证人。”
说着，几个衙差并程嬷嬷、秋雀走了进来跪在堂下。
“李炎，这些人你可认得？”程炳道。
看见程嬷嬷和秋雀，李炎面色古怪，他不知道自己是哪儿惹到顾曦了，竟然这么整他？难道是发现了自己和红绡的事情？恼羞成怒之后决定打击报复？李炎越想越觉有理，却朗声回道：“回知府大人的话，在下认得。”
说完，李炎几步走到顾曦身前小声问：“表妹你可是因为红绡的事情生表哥的气？若是这样你大可不必如此，表哥和那红绡只是逢场作戏，对你才是真心的。”说完，李炎真诚的看着顾曦，唇角挂着惯有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