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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了一副好画。”
蒋洛像是没有发现她的失魂,走到她的身旁,一瞬不瞬的看着那男人后脑勺上还未干透的红色颜料,“啧”了一声:“你一个下午就是用这个打发时间的吧?你原来不是说,你画一幅画要很多的时间,怎么舍得如此轻易的就毁掉?我看着这幅画画的挺好的,不是正要准备上色了?”
“那是以前。”
安凉将手中的水彩笔扔到地上的水桶中:“你什么时候回来的?现在已经养成了喜欢在别人背后偷窥别人的习惯了?”
“在你还没在他的后脑勺上画上这一笔的时候。”
蒋洛伸出右手的食指和中指,指腹在红色的颜料上按了几下,然后将满是颜料的手指举到了安凉的面前:“这个人不是我,也不是宋绎昀,更不是卢浩庭,所以他是谁?你别想拿什么乱七八糟的人来敷衍我,我看着年纪感觉挺大的,难不成这个人是你这些年找到的亲人?”
“不是。”
安凉将他伸在自己面前的手推开,然后将水彩纸从画板上拿了下来,一声不吭的就将水彩纸捏成一团:“不过是随便画的。”说着,就要蹲下身去。
仿佛是知道她要做什么,蒋洛在她刚刚开始弯腰的时候就抓住了她的手腕,对上她忽然抬起的双眼只是耸了耸肩,然后瞟了一眼她打着石膏的脚:“我来收拾吧,你等下如果把这些脏兮兮的水打翻了,我这地板可就废了。”
安凉看了一眼被握住的手腕,微微用力就挣脱了。
蒋洛并没有要和她胡搅蛮缠的意思,弯下腰正准备将地上她用来装水粉笔的水桶拿起来,却在看到地上那所谓的水桶时,愣了一下。
疑惑的打量着像是忽然被定住了身子的蒋洛,安凉看了一眼地上的水桶,好像忽然才反应过来他的目光也在这个水桶上,就说道:“我的水桶今天摔在地上已经没用了,我就在阳台的地上拿了这个”
说着,她忽然又说不下去了。
她是在阳台的一角看到这个正方形的雕花瓷器的,不过体积并不大,看起来还有些脏脏的,所以她就顺手拿来用了。可是现在看起来,她却觉得有点不对劲了。
“这个”
安凉心底一沉,不着痕迹的往后退了一步,轻声问:“该不会是古董吧?”
蒋洛将瓷器提了起来,走到阳台的水槽前将里面的水倒了出来:“不是什么古董,只不过是我妈前段时间搬房子说暂时不知道放哪里,所以先放到我这里来了。我平时看她好像挺喜欢这个瓷器的,要是发现装了这些水,不知道她会不会生气。”像是开玩笑般,他语气调侃的拧回头看了她一眼:“没关系,我不会告诉她的。”
“你妈妈”
顿了顿,她将头压低了一些:“经常过来吗?”
第47章 你会让他一无所有()
污水从水槽倒入,蒋洛的耳边充斥着流水的声音,虽然能听到安凉的声音,却没能听出她语气中的不妥,回头瞥了低下头的她一眼,又拧回头去,笑着回答道:“你不是知道我妈的身份?她怎么可能过来看我?让她来她也不会来的,所以我也不强求,有空的时候就自己去看看她,都是应该做的。”
安凉却忽然陷入了沉思。
虽然四年过去了,但是蒋晨国还有蒋洛的母亲,时至今日她还是非常清楚的记得他们的样貌的,也是因为过去的事情。有的话在当初她听在耳中确实不舒服,也不会想要对别人要求自己要做的事情都唯命是从,但是最后她会妥协,除了最后必须要做出这个决定,还因为在做决定之前她就动摇了。
“安凉,求求你了”
面前的女人双手的手掌一直反复搓着,眉眼间净是疲惫和操劳的神色也无法掩盖她五官的眉目清秀,声音哽咽着说:“你没有阿洛不过就和过去一样,你现在因为他过得更好了,但没有他你也不会过得比原来差啊,不是吗?可是,阿洛跟你不一样的,他如果还要一直跟你在一起,他现在好不容易能够得到的东西都会被收回去的,他的身份不能容忍他跟你在一起,而他要走的路也没有办法带上你的。如果如果”
蒋洛在认真利落的清洗着瓷器底端内没有被水溶开的颜料,微微低眉顺眼沉默不言的样子让安凉觉得有些心动。
“如果你一定要跟他在一起的话,他会因为你过得远远比不上今时今日的,他还不到得到了荣华富贵毫无后顾之忧的地步,他现在有的都还只是被施舍的,你会让他一无所有的。”
她不是不喜欢,也不会不喜欢,只是这一步她在得到了自己当时换来的东西后,时至今日很难当一个出尔反尔的人而已,毕竟当时得到的那个帮助及时得让人可以三跪九叩着去感谢,又怎么能在走出了困境之后就对帮助自己的人不屑一顾?
她和蒋洛的母亲只有一面之缘,也还记得蒋洛的母亲说的那句“你会让他一无所有的”。
当时的见面她虽然因为这个人是蒋洛的母亲而担心害怕着,可是当时除了那些话让她感到震撼,还有那亲自屈膝跪地的样子才是真真让她觉得无路可退的。
“你现在还会轻易地就一无所有吗?”
水流的声音有些大,蒋洛依稀听到从身后传来的声音,却没听清楚说了什么,便关了水拧回了头:“你说什么?”
安凉不觉刚刚自己心里想的话不小心呢喃出来了,看到蒋洛回过头问自己说了什么才恍然大悟过来,避开他的目光摇了摇头:“没什么。”
这显然就是有什么。
蒋洛心里知道也没有再追问,又拧回头去重新将水龙头打开,仔细的清洗着瓷器的内壁,像是十分寻常的开口问道:“你肚子饿了吗?想吃点什么?”
第48章 我可以出去一趟吗()
一晃几日就过去了。
不知道是自己的错觉还是事实就是如此,安凉总觉得蒋洛像是故意把这四年当成空白的,就好像他们从一开始到现在什么都没有改变过,这四年的分开压根没存在过。有的话她不敢说,他也不会主动开口提起,可是这样自欺欺人般的心照不宣还是惹得安凉觉得心里很不舒坦。
他和她之外似乎就只有一个泡泡膜,哪怕只要风大一点都会轻易碎掉。
安凉以为这几天住在蒋洛的私人房间里,应该已经算是稍微被他接受了一些,不会再像之前那样因为一点事情就弄得两个人争锋相对,可当她今天在蒋洛离开去处理工作上的事情后,走出了房间才发现在走道上竟然密密麻麻的站了不少身穿黑衣的男人。
35层已经没有其他客人再入住,在无人行走的走道中,安凉一打开房门,那声音就像是掉落水中的钥匙,引得一排排的目光扫了过来。
安凉不由得一怔。
虽然她一直都知道吉浦尔斯顿大酒店是蒋洛的,这个35层也是蒋洛的,但她从来都没有想过,当时她入住还仅仅是这个房间有人守着,如今却几乎每一个房间的门口都站着人。她不知道,他要防的是其他人,还是她。
今天要出去的事情她并没有事先跟蒋洛报备,心里也隐隐觉得如果特意去报备,他们之间的关系就真的要开始模糊不清了。
这些天她接受了他的好意,也仅仅是因为这腿受伤了的确不方便再去找房子,也不想和当时面色坚定的他做无用的争执。
安凉只将门打开到一般就僵住了动作,离得最近的人在她还没回过神来的时候就跑了上去,神色恭敬:“侯小姐,请问你是有什么需要的吗?”
安凉抬起头看了站在自己面前的人一样,才将幽幽的目光从他的肩膀探了出去。
男人回过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身后,似乎是知道她在想什么,唇角不由提了提:“侯小姐,这些都是先生特地为你准备的,都是保护你的安危的,不需要担心。侯小姐如果有什么需要的,可以直接说,我们都可以替你准备好。”
她的要求只需要提出来,其他的让别人准备,这就可以了?
那她自己呢?
安凉忽然发现自己似乎被关起来了。
虽然她也不知道这个词形容的是否恰当。
心中的认知让她一时之间有些惊慌。装作自己还没有明白男人说的话是什么意思,趁着蒋洛和柏渝都不在,她还是试探性的问了问:“我可以出去一趟吗?”
男人听到她的问题,有些难堪的回视着她,却没有明确的告诉她“可以”还是“不可以”。
安凉的心沉了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