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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苕看着外面,答道:“一般来说,草原上的蛮人们,都会趁着最后一次出来捕猎的机会,尽量多抓一些食物,准备过冬。如果没有抓到,要么挨饿,要么等死。”
许天溪的神情讪讪,心想这里的生存这么残酷吗,难怪每一族都如狼似虎地猎食,一切都是为了生存下去。
红苕微微皱了皱眉头,补充说道:“看着天气,应该这几天就是最后一次出来捕食的期限。”
是夜,气温转寒,三个人待在洞中也无事可做,便早早地躺下入睡。
火堆早已经熄灭,失去了取暖的依靠,但幸好这几天猎杀动物的时候,红苕叫许天溪留一些它们的皮毛,备作用于御寒的衣服。
红苕扯紧盖在身上的羊毛皮,冻得睡不着。
洞口的风,呼呼地往里灌,吹得人后背发凉,这里的条件可比不上当初白羽族的大帐篷,也不知道能不能捱过这个冬天。
也许,没有被饿死,就会被冻死。
想到饿,红苕又觉得她的肚子饿了。
这两个月来,红苕总是吃得很少,由于没有人肉吃,总是感到腹中饥饿。
红苕叹了一口气,心想她自己终究还是吃不惯那些烤肉。
红苕睡在地上辗转反侧,越睡不着越饿,越饿越睡不着。
红苕掀开盖在身上的羊毛皮,不断咽下口中的口水,但依旧止不住腹中的饥饿之感。
红苕的牙齿突然变得锋利,像两排锯齿,嘴巴也再慢慢扩张成一张大口。
饥肠辘辘的红苕,目光掠过睡去的许天溪,目光一转,锁定到睡在他身边的许槿身上。
蛮族一向以耳中人为食,现在许槿也养大了,正是红苕可以饱餐一顿的时候。
红苕迫不及待地爬到许槿的身边,手掌在他的身上抚摸,像是在吃前要爱惜自己的食物。
红苕抱起许槿的脸,鼻子在他的脸上嗅了嗅——是生肉的鲜味!
红苕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尝到新鲜人肉的滋味,仿佛最后一次吃人肉的事情,是一个隔世经年的梦。
垂涎三尺的口水,滴滴答答地落在许槿的脸上,将睡去的他渐渐激醒。
红苕再也忍受不下去了,张开大嘴,仰起头,一口咬下去……
“娘亲!”
红苕听到那个熟悉的声音与词,嘴上的动作一停,目光下看,发现许槿居然醒了过来,还一脸惊骇地看着红苕。
一滴滴口水滴到许槿惊愕的脸上,冰冰凉凉。
红苕现在这副要吃人的模样,许槿从来没有见到过,也不知道她抱着自己要干什么?要吃了自己吗?
但一个母亲怎么会吃她的孩子呢?许槿心中想不通。
红苕的眼神慌乱,目光飘忽不定,磨着牙齿,开始犹豫不决。
“娘亲……你要……吃……孩儿吗?”
红苕发现许槿的眼眶中有什么水光在晃动,估计是泪水。
心慌意乱的红苕,弃下手中的许槿,独自一个人惊惶地跑出山洞。
外面大雪纷飞,寒气彻骨,地面上已经垫起了很厚的雪。
饥饿使人意乱神迷,步履蹒跚的红苕,在雪中留下一排凌乱的足印。
红苕跪在地上,双手抓起积雪,就往她自己的嘴巴里灌。
以雪充饥,只能越吃越冷,但至少可以麻痹她的胃。
红苕没想到事情会败露,这一次红苕还能凭着最后一丝理智逃了出来,不知道下一次,她的人性会不会在饥饿面前屈服。
第二天天亮,草原上银装素裹,盖了一层白茫茫的“被子”。
天上也停雪了,在清晨阳光的普照下,雪面发射着刺眼的光芒。
许天溪伸了一个懒腰,左右一望,发现许槿居然比自己先起来,而许槿正怅然地站在洞口。
许天溪走到他的身边,现在两尺高的许槿,已经到许天溪的腰际。
许槿发觉许天溪站在背后,慌乱地往里面走。
许天溪突然拦住他,蹲下身,瞅了瞅躲躲闪闪的许槿,瞧见他眼眶边沉重的眼带,问道:“你……怎么没睡?”
许槿沉默了好一会儿,突然问道:“爹亲,问你一个问题。”
“好呀。”
“你见到过……有娘会吃自己的孩子的吗?”
许天溪还在打着哈欠,听到他的问题后,手上的动作一停。
在这片土地上,如果人饿了,应该会出此下策吧。
但许天溪不能怎么说,笑道:“当然不会呀,娘……娘……亲娘怎么会吃自己的孩子呢。”
许槿的脸色更加沉重了,口中念念有词:“不会?不会?那怎么……”
许槿又大声问道:“那就应该不会是亲生的吧?”
“后娘也不应该吃自己的孩子呀!”
许槿皱着眉头,原来他自己,连不是亲生的都算不上。“
许天溪发现许槿今天奇奇怪怪的,双手捏住他的脸庞,安慰道:“怎么会问这种奇怪的问题呀?”
许天溪忽然想起,他自己以前也粘着灵珑问一连串莫名其妙的问题,现在他貌似也没有资格这么说。
许天溪咳了咳,道:“那个……别乱想,红苕对你可好了,她是不会吃你的,小傻瓜。”
许槿干笑了笑,走进屋里,卧在羊毛皮上面,说道:“我好困,想睡一睡。”
许天溪点点头,但左右扫视,却没有发现红苕踪影。
第78章凶相毕露()
“诶,红苕呢?”
“她……娘昨天晚上就出去了,我等了一晚上都没有等回来。”许槿将脑袋埋在羊毛下,疲惫地说着。
许天溪思虑了一会儿,不明白红苕半夜未归,会在外面干什么?
“外面很冷,爹亲,你出去把娘找回来吧。就告诉她,就是……就说……我很爱娘,不管她怎么看待我,我都不想失去……娘亲。”
许天溪发觉许槿的声音不对,有点带哭泣的感觉,但听不懂他话中的隐意,只觉得许槿今天怪怪的。
毕竟许天溪不知道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一觉醒来,见到的就是现在的格局。
今年只有十一岁的许天溪,对待这个自称他为“爹亲”的孩子,也只是以哥哥的心态在看护许槿,完成紫碧灵交代给他的任务罢了。
“那你乖乖地待在这里,我去找红苕。”
许天溪低头发现雪地上还有一排脚印,没有被夜雪完全掩埋,想必是红苕昨夜出去时留下的。
许天溪便顺着这排脚印去找红苕……
在距离山洞不远的地方,平整的雪地上有一个凸出的地方,像是掩埋着什么东西。
红苕从中爬起身来,抖落一身的积雪。
在雪中睡了一夜的红苕,现在感觉又饥又饿,亟待找点什么东西,可以填饱她的肚子。
红苕抓起地上的雪,往自己的嘴巴里塞,但又马上吐出来,因为太寒冷,根本咽不下去。
“红苕——”
红苕闻声蓦然回头,发现许天溪就站在的她身后。
许天溪看到红苕落魄的那一刻,全身一颤,她的牙齿,她的一张嘴……变得十分狰狞!
“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红苕往后退,但没走两步,便绊到在雪地里。
许天溪赶紧走上去扶起红苕,再一次近距离地看到她重现一副食人的凶相,许天溪心中不免感到悚然。
“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红苕感觉到有一个生人靠近,还能感受到他的体温,甚至能嗅到他的鲜活血肉,像充满诱…惑的猎物,站在红苕的面前。
现在只要红苕一口咬下去,就能解决她自己饥饿的难题。
饥饿是什么?也许只有亲身体会过的人,才能明白它的滋味。
它是人原始的欲望,它能逼良为娼,它能让男人发狂……
纵然红苕有定力,但在这种原始的冲动下,也开始土崩瓦解。
红苕饥肠辘辘,一口朝着许天溪的肩膀咬下去。
“啊……”
许天溪咬牙痛喊一声,感觉肩头被两排锋利的牙齿插入。
鲜血从伤口渗透到体外,染红了肩头的衣裳。
红苕又尝到了活人的滋味,终于尝到了久违的味道,还是那种美味,是不同于烤炙的鲜嫩血肉。
“红苕……”
红苕的神经因为这一句痛苦的呼喊而绷紧。
红苕的心里开始剧烈挣扎,仿佛有一丝理性在呼吿:“是他,许天溪……那个傻乎乎的小子,自称是朋友,可自己出卖过他两次,他却不记仇,好天真!”
他的音容笑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