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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一函闻声,嗔视这个下人——你只不过是一个狗腿子,居然这么狂傲,有什么好嚣张的?
许天溪则显得格外平静,看着散落在桌子上的银铢,反射着金属的光芒,但他心中对它们却没有一点心动之意。
这种傲慢的施舍,比嗟来之食还让人不齿。
许天溪暂且忍着他的傲慢,因为他初来乍到,不想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惹是生非,而且对方的来头貌似不小,还是小心为上,能忍则忍。
但是这个下人却不是这么想,他仗着齐诺是自己的主子,仿佛他自己也变得与众不同了,有傲慢的资格。
下人怒视着段一函的眼光,这个小丫头居然这样蔑视自己,岂有此理。
下人冲着段一函吼道:“看什么看?一群刁民,给你们钱还不满?再看我挖掉你的眼睛。”
这里传来的呵斥声,立马引来了周围人的目光。
除了齐诺之外,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到这边来,看着这两个穿得寒酸的人。
周围有些妇人们,开始用着幸灾乐祸的目光看着许天溪、段一函,口中嘀咕道:“刁民怪癖多,给脸不要脸!”
“就是,也不知道洞阳酒楼是怎么回事,居然会放这种人进来,是挣不到钱了吗?”
“说不定,他俩是混进来准备白吃白喝的呢?”
“哈哈哈……”
……
许天溪的耳边充斥着冷言冷语,所有人都倒向齐家公子,对着他两个人冷嘲热讽。
放在桌子下的拳头突然握紧,许天溪心里憋着一团火,如同一座火山要喷发出来。
但是,许天溪转念之间,又缓缓地松开了他自己的拳头。
强龙压不过地头蛇,这是灵珑教他的,小不忍则乱大谋,只不过是语言上的冷嘲热讽,还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伤害,许天溪姑且还能忍。
但是段一函哪有这种顾虑,直接拍桌而起,冲着那个下人吼道:“有钱了不起呀,吼什么吼?”
“嘿——”
那个下人撸起袖子,用着颤抖的手指,指着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气得说不出话来。
这还是头一回,有人敢顶撞他这个下人。
许天溪瞥了一眼斜对面的齐诺,见他气定神闲,根本没有把这里的动静当一回事,还是独自在悠闲地摇着扇子,目光眺望着窗外。
看来这个齐二公子是在放纵自己的手下,肆意妄为了。
许天溪摇着牙齿,尽量克制自己的情绪。
许天溪示意了一眼段一函,叫她不要和他一般见识。
段一函看到许天溪的目光,冰冷而冷峻,有一种不可言喻的感觉。
她平时任性惯了,什么人的命令都不会听,但是现在对视着许天溪冷酷的眼神,居然下意识地服从。
段一函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她就坐回了原原位,只是口头上冷哼了一声,就把这个人当狗,任他乱嚷嚷。
看到这个小丫头服软,下人十分得意地笑了。
周围的看客,也暗笑起来。
对于这一幕,齐诺却没有表情,一只手有节奏地敲打着桌子,脸色显得有一些不满。
“怎么这个掌柜子端个茶去了这么久,这家酒楼是不想再开下去了吗?”
齐诺微微皱眉,口中低声呢喃地念道。
第246章一触即发()
整个迦楼城,有一半的产业都是归属于齐氏家族的。
只要齐氏家族咳嗽一声,真个迦楼城都要抖一抖。
只要齐诺说一句话,洞阳酒楼说倒闭就倒闭。
这个时候,掌柜子听到楼上的动静,端着茶水赶紧上来,瞧见齐诺的下人站在一张桌子前。
再看这桌人,穿得普通,怎么看,都不像是能够在这有头有脸的地方吃得起饭的人。
掌柜子颤颤巍巍地来到那个下人面前,好言好语地问道:“这位爷,这是怎么了?”
那个下人傲慢地说道:“掌柜子,你们以后开门做生意可要小心一点,怎么能放这种刁民进来呢?施舍也该拿去给狗吃嘛。”
许天溪的眉头一皱,左手的拳头捏得清脆作响,但是旋即又松开了,尽量在克制心中的怒意。
“是是是……”
掌柜子点头哈腰,然后看着许天溪两个人,不满地对着身后的小厮嚷道:“这是谁放进来的,还不快轰走。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这是你们穷人来的地方吗,赶紧走赶紧走,别杵在这里碍眼。”
周围的达官贵人们,嘴角噙着嘲笑,看着许天溪、段一函,像是在看小丑在献丑,看看他俩会有下场。
段一函一拍桌子,叫道:“走就走,本姑娘还不稀罕呢。喂,我们走!”
许天溪站起身,跟着段一函准备离开。
但是没走两步,这个小人突然伸出手揪住段一函的斗篷,叫道:“等一下——”
段一函用着愤恨的目光看着吓人,嚷道:“放手,你放你!”
这一幕仿佛双方就要擦枪走火了,吓得掌柜子额头冒汗,一边赔笑,一边请求那个下人息怒。
“这位爷,千万不要和这些贫贱的刁民一般见识啊。”
但是下人却不肯轻易放过段一函,抓着她的帽子不放手,说道:“什么意思,看不起我家公子赏给你们的银铢吗?今天你们不把这些银铢拿走,就休想离开。”
段一函气得面红耳赤,居然还有人强人所难,别人不想要他的施舍,还要强求别人接受。
“不拿,就是不拿——”
“嘿!”
下人惊呼一声,居然有人敢和他叫板,难道不知道他的主子是齐氏家族的二公子吗。
下人伸出另外一只手,朝着段一函的脸就要打下去。
周围人的嘴角都笑而不语,看着这出好戏怎么演。
看着局势愈演愈烈,掌柜子吓得心胆都要跳出嗓子眼了,不明白这两个人怎么这般不识时务,居然和齐公子的人对着干,不要命了吗?
他们不要命,他还要做生意呢。
这件事保不定会牵连到洞阳酒楼的未来。
那一巴掌,就要扇到段一函粉嫩的小脸上的时候,突然有一只手如同钢铁一边抓住了下人的手腕。
下人只觉得自己的手腕,被压在一座大山之中一般疼,顺着这只手看过去,它的主人居然是这个十六岁的少年。
下人顿时气急败坏地叫道:“反了,你敢碰我。把你的爪子拿开——”
许天溪面无表情,对他的话置若罔闻。
无论下人怎么挣扎,就是从许天溪的手掌中挣扎不出来。
下人愤怒地叫道:“老子今天将你挫骨扬灰。”
随后从他的衣袖中取出一把锋利的匕首,举在手上。
“哎呀,使不得呀,使不得呀!”
掌柜子跪在地上,抱着那个下人的大腿,苦苦哀求。
要是他的酒楼见了血光,那他的生意岂不是毁了吗。
掌柜子身后跟着的那个小厮也吓得跪在地上,对着那个下人膜拜,求他息怒。
周围的贵妇人们见到这一幕,都纷纷尖叫一声,蒙上一眼,生怕见了血光。
被这个一拉,那个小人冷静了一下。
他回头看了看自己家的公子,齐诺依旧是那副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摇着扇子,看着窗外。
站在齐诺身边的其余人,看着自己家公子的态度,已经猜出了他的意思。
沉默就是放纵,任凭他的手下爱做什么就做什么。
那几个下人的嘴角都露出了一丝讥讽,看着那个十六岁的少年,用着一种怜悯的目光。
这个小子千不该、万不该,偏偏不该招惹二公子的人。
少年毫无价值的意气用事,只会给他招致杀身之祸。
几个人都对着那个下人点点头,表示支持他的决定。
得到了自己人的撑腰,那个小人的眼中露出了一丝张狂的得意。
有了二公子的撑腰,根本不怕得罪任何人,天大的篓子都能摆平。
那个下人,举起手中的匕首,盯准许天溪的手臂,准备先砍掉他的手臂,给一点小惩。
锋利的手臂悬在空中,正要准备刺下去的时候,掌柜子再次站起来,扭住他的手臂,苦苦哀求:“大爷,大爷,给本店一份薄面吧。这个小子根本不值得您动手呀。”
掌柜子然后对着身后的小厮叫道:“你还不快把他俩轰下去——”
小厮浑身一颤,从地上爬起来,来到许天溪的身边,眼中含泪,用着乞求的目光对着许天溪说道:
“小爷,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