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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撮微小的火苗在铁盒中生出，开始燃烧，静静燃烧。
李察伸出手持着短法杖，嘴中念念有词，在半空中释放出了一团浑黄『色』酸『液』。
“咻咻”两声，随即两颗金属铁弹丸『射』入酸『液』团中。
“刺啦啦”的声音响起，金属弹丸被腐蚀，伴着一个个的气泡，氢气释放出来。
挥动短法杖，李察控制着酸『液』团向着铁盒中的火焰靠拢，让释放的氢气和火焰接触。
肉眼可见，火焰变大、变亮，温度升高，铁盒变得发烫。
但这并不是关键的，李察闭上眼睛全力展开感知，能清楚的察觉到“帕克的火葬柴堆”法术的能量转化比率在持续升高。
心念一动，李察控制着酸『液』的酸『性』加强，同时又向着酸『液』团中『射』入数颗金属弹丸，制造更多的氢气。
铁盒中的火焰开始吞吐、升腾，周围的空气灼热无比，铁盒也变得赤红起来，同时更是有轻微的爆鸣声不停响起，如同连环爆炸。在李察的感知中，“帕克的火葬柴堆”法术的能量转化比率越升越高，然后……
然后在升高到一定程度后，却开始停滞。
“刷”，李察睁眼，眼睛中闪过亮光，挥手灭掉铁盒中的火焰，让酸『液』团消失，自言自语出声：“实验没有问题，理论也没有问题的。通过改变一些外在条件，的确能增强法术能量转换攻击的比率。但……最多，也只是让比率从50％上升到80％。再然后……无论如何改变外界条件，也不能让比率继续增加。
也就是说，在正常情况下，能量转化比率是达不到100％的。那到底是因为能量损耗，还是因为外界条件做出的改变还是不够大呢？”
“哒哒哒……”
李察踱步，黄昏消逝，外面夜幕缓缓降临。
……
半响后。
“呼”，实验室中的李察深吸了一口气，停住步子缓缓出声：“无论最终的原因是什么，就目前看来，由于数据过少是无法做出有效推断的。这样的话，需要更多的材料，做更多的实验才行。只有把获取到的大量数据整理分析，才能得到一个比较理想、可靠的答案。那么……”
下一刻李察转身走出实验室，走下楼梯，走出木楼去。
“哒哒哒……”
听了脚步声，小女仆从厨房中钻出，看着李察的背影有些疑『惑』，眼睛闪了闪，自言自语道：“不是不用去制作什么法力回复『药』剂了么，怎么又不吃晚饭就出门了？还有……”
小女仆『露』西的表情变作担忧，抬头看了一眼二楼实验室的位置，忧心忡忡的道：“刚才我可又听到爆炸声了，虽然很小，但也是爆炸声。话说，少爷不会又把实验室给弄坏了去叫人修房子吧，那可就太败家了，毕竟距上一次修还没有过几个月呢……”
……
走出门的李察，自然不知道小女仆『露』西在背后说的坏话，只是踩着学院的青石道路前行半天，绕过图书馆和一片针叶林，走进学校一处偏僻的区域。
按照道理，这么冷的天气中、在这么偏僻的地方，应该鲜有人在，但事实却恰恰相反——一大片空地上挤满了乌泱泱的人群。叫喊声、争论声、辩解声、吹嘘声充斥满整个空间，宛如集市。
“哎，快看啊，刚刚猎杀到的魔化生物火棘兽的『毛』皮，特别保暖。最重要的是，这皮『毛』含有火元素，如果用来制作一副手套，戴上后施法，能极大增强火系法术的威力。”
“什么，一根破烂短法杖，你要八十点积分，你怎么不去抢啊！你看到看那边的摊位没有？差不多的短法杖只要3积分！对，不是300积分，也不是30积分，而是3积分。哼！”
“你别走啊，我报的可是最低价了，一枚法术戒指绝对能极大增强战斗力的，而且只要不在战斗中损坏，可以一直用下去。虽然这枚戒指的确有些瑕疵，增幅效果不稳定，但25积分，也是绝对物超所值了。”
“我和你说，这本书籍是我从图书馆中偷出来的，卖给你12点积分一点都不亏，要知道正常借阅，一次还收费0。5个积分呢，现在只需要12积分，想看多久就看多久。嫌贵啊，那要不……10积分？8积分也行。不是吧，6积分还贵，那4积分。2积分？1积分，1积分总行了吧，别走啊别走……”
实际上，这片区域的确是一个集市，当然学院学生更多的称作为灰市，又或者是第三区。
这是区别于学院中巫师区和学生区的第三个区域，大部分都是学生，以成百上千摊位的形式贩卖着各种的物品。其中既有法术戒指、法术吊坠、法术项链这种珍贵的法术道具，也有魔化生物尸体、稀有矿石等原材料。甚至还有一些来源不正当的“违法物品”，比如图书馆中的藏书、实验楼中的实验『药』剂等。
某种意义上，灰市是处于灰『色』地带的，有时候离充斥犯罪暴力的“黑市”只差一线。但灰市毕竟又处于巴格学院中，虽然巫师不屑于多做理睬，但还是多少监控着。
在这种监控下，所有人都不敢太『乱』来，顶多是在一些规则的边缘游走。所以，这么多年下来，灰市中也没有发生什么大祸事。渐渐的，关对于灰市，学院中的巫师和学生之间也形成了一种默契。
巫师们不闻不问，学生们偷偷进行，有时候巫师也会通过学生之手出售或者收购一些物品，就这样灰市在不断发展中，壮大到了当前不可忽视的程度。
如果你想出售或者购买什么东西，在学院外的哈林镇找不到机会，又没有办法去遥远的艾金城，那灰市就是最好的选择。
每当夜幕降临，灰市会准时开启，众多的学生涌向其中。一部分人展开摊位，出售富余的东西，以此换取缺少的积分。另一些人则是努力挑选着中意的东西，在经过一番激烈的讲价后，或满载而归，或空手而回。
黑夜里本应清冷无比的地方，就因为灰市存在而热闹无比，宛如不夜城，构成学院学生夜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一直到夜『色』过半，灰市才会结束，所有的学生陆续四散而去，并带走区域中的一切。等到黎明降临，整片区域变得空空如也，连一张纸片都不存在。除了遍地的脚步印外，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颇有些神秘『色』彩。
此时李察就站在这带有神秘『色』彩的灰市边缘。
第227章导师尤金（十一）（）
放眼望去，李察看到灰市中林林总总差不多有上千个帐篷立着——每一个帐篷就代表一个摊位，帐篷中堆着要卖的货物，帐篷前则是放着样品。各种颜『色』的帐篷交错、拥挤到一起，宛如一匹彩『色』格子布。
眉『毛』轻轻一挑，李察没有犹豫，迈步走进这格子布中，开始寻找自己想要的东西。
行走，行走，听着各式各样的要价、压价声，李察突然停在了一个有些清冷的摊位前面。
摊位的主人是一个长脸学生，瘦高瘦高的如同麻杆。在他身后，是一个土黄『色』打着补丁、满是污迹的帐篷，看上去有些年头，这也说明对方在灰市中混迹了不短时间。
按道理，这样人的摊位应该是物品满满的，但形成鲜明对比的是，铺在长脸学生身前地面布上的，只有寥寥无几的样品，种类还都是一样的。
李察看向样品，就看到那是一个长颈玻璃瓶，里面装着『乳』白『色』的『液』体，玻璃瓶表面则是贴着写有“低效”两个字的标签。
熟悉的玻璃瓶、熟悉的『液』体、熟悉的标签以及标签上的字迹，让李察一瞬间就认出是他当初制作的法力回复『药』剂。之前他给尤金制作了整整3000瓶，却不知道现在为什么竟然有一部分流落到了这灰市中。
很显然，一个学生无论是从尤金那里抢还是偷，都是不现实的。且不说尤金所拥有的高级巫师的实力，就是尤金表面和蔼可亲、内地谨慎多疑的『性』格，也绝对不会允许这种事发生。
之所以一个灰市的学生能获得属于尤金的『药』剂，大胆的贩卖还不怕追究，只有一个最合理的答案——这本就是尤金故意放出来的。
“自己一边辛苦制作，对方一边用一些渠道卖出兑换积分？自己好像做了一回廉价的劳动力啊。”李察低声自言自语。
长脸的学生看着李察久久站在摊前，还以为李察是对摊上的『药』剂感兴趣了，眼睛微微一亮，打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