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就是两个月前,还有世子爷呢,奴婢认得真真的!”绿婵揩一把泪坚强道,“世子爷还说,什么红衣大炮的图纸就要拿到,万事俱备只欠东风。赵王还说,迟早要杀进京城去。不过他如今有个法子不用一兵一卒就让皇上驾崩,再嫁祸给谢府,谢府满门抄斩一定是逃不掉的,这朝廷就要易主换天了。”绿婵说罢,目光中也满是惊骇。她问流熏,“小姐,谢府就要大祸临头了,这赵王太过狠毒,他们问话对答中,绿婵才知道所有人都死,血流成河在地宫里,他们杀了所有知情的人灭口呀。”绿婵哭得涕不成声,“绿婵想到了小姐,更记得小姐昔日要嫁给珏世子,还有当年世子妃之死,桩桩件件对绿婵看来都是可怕之极。所有绿婵来给小姐通风报信,小姐造作准备,小姐要杀掉这些虎狼为绿婵报仇呀!”
绿婵失声痛哭,哭声被车轮声压得粉碎。
赵王要谋反,私自募兵,大早兵器,试制红衣大炮。眼见就要一场兵戎之争,生灵涂炭。更有皇上就要被他们暗害,谢府也要被嫁祸而满门抄斩。这到底是一个什么局?流熏满心狐疑。如今是四面楚歌,战鼓擂起,号角争鸣,她若躲藏都不行了。如今只有披上盔甲挥舞武器出去决一死战。
“你可是知道他们要如何暗害皇上?”流熏急得追问。
绿婵摇摇头说,“这个倒不曾听他们说起。绿婵还想再听,恰是珏世子警觉,看到了地上的影子,就提剑追了出来。绿婵一慌,就吓得躲去假山旁。谁想可巧丫鬟从廊子下过来奉茶,就被珏世子一把拧断了脖子。小姐,绿婵吓得腿都软了。这才逃回京里来寻小姐通风报信。”
流熏沉默片刻,听着马车轮子声渐渐的放缓,那马车也在“驭”的一声长呼声中停下。
流熏掀开轿帘,见是郊外的青山包围中的半山一座宅院。是谢府的缥缈峰别院,不知不觉竟然来到了这里。
这天大的秘密,她如何也要让景璨得知,赵王姑爹竟然包藏祸心,要谋逆造反!
“绿婵,你在别院先藏身躲避些时候,我去商量一下,派人送你去江南。如今你没了家人,塞北是不能再回去了。待先安顿了,我在京城将此劫过去,就去寻你回来。”流熏语重心长道,绿婵只剩垂泪,“小姐,绿婵千错万错,昔日多了许多猪狗不如对不起小姐的事儿,小姐你饶了绿婵吧。绿婵遭了报应,好端端的家也没了,绿婵只想今生今世伺候在小姐身边。”
流熏握住她冰凉的小手,鼓励她道,“别怕,咱们多年的情谊,我也舍不得你的。你安心留在这里。”
流熏同绿婵相互搀扶着跳下马车,流熏又问她,“绿婵,可是有人认出你来?”
绿婵寻思片刻摇头,“并没有,赵王府的人都没有同我正面而过,再说绿婵是厨娘的模样,满脸油黑如泥的”
“如此便好。”流熏寻思片刻,引了她如宅院,就转身去同景璨躲避向无人清静的地方去,一路上,流熏将绿婵所说的惊天秘闻一一告诉了景璨,景璨的眉头皱起,再没有了往日云淡风轻的自在闲然。
绝崖,山风呼啸过耳,掠起谢流熏一身素练薄裳猎猎作响,仿佛山崖边那朵被吹得飘摇不定的小百合,她静静立在他身后。
“殿下,机不可失,绿营军的兵马和申侯爷的大军都可调度,无数百姓翘首不想战火兵戎涂炭,都指望殿下回京靖难。”她掠一把被风拂得凌乱的碎发在耳后轻声提醒,眼前人却静坐山崖横生的巨石上,静静地的用名贵的蟒袍擦拭那柄贯虹宝刀雪亮的锋刃,一寸寸一毫毫,全神贯注,不作一声。
那是一张绝美得无比纯净的脸,仿佛那莹透如璧的天宇,深抿的薄唇唇角勾着一抹淡淡的笑意,笑得那么恬静无邪,令人不忍轻易打破那份恬静。
许久,他举起雪亮的宝刀对了苍白烈日喃喃地叹息:“这刀,若在侠客手中,就是万马军中取上将首级的杀人利器;若是在工匠手中,就是雕琢出巧夺天工之物的工具。可见这同物不同命!”
流熏心间一凛,忽觉一抹寒凉入心,仿佛不经意间大势已去,她竟毫无觉察,满以为景璨得知此事,定然要振臂一呼重回江湖,率义师回京城靖难,杀了奸贼。她才要开口劝诫什么,景璨已倏然将刀入鞘,塞在她手中说:“我老十二一颗心本不在那金銮殿上,富贵于我如浮云,道不同不相为谋。”
流熏定定的立在山间,眼见他飘然而去却双足无力去追赶。
绝崖上浮云飘聚,暑热渐生,烈日灼目。仿佛眼前这山崖分外的熟悉。
她的心头一震,身后一阵冷笑:“果然是个富贵闲人。有些人还能选自己是为兵刃还是为匠器。可有些人,一如我,怕是生下来,就无力去左右选择自己的命运。”
第543章 霹雳天惊()
那话音冷冷的,流熏周身的热度仿佛顿然被抽去,她徐徐的回身,白光下看到一张冷峻的面容。竟然是三皇子景璞,他沉肃一张脸,惨然一笑道:“你们二人戏演得很好,可惜骗不过我的眼。”
此情此景,那绝崖断臂,飘渺峰山顶漂浮的朵朵祥云
刹那间,仿佛极光再现,那一瞬间的感觉,她仿佛又重回到前世,断崖,绝壁,孤影飘摇的她,重生一世,到头来竟然又回到这个终点,更是那起点。她如今又面临抉择。
“三哥!”景璨惊道,只是这一声三哥,再没有了平日那装疯卖傻嬉笑不经的模样,倒是景璞打量他,足矣冷冷的笑得他那股冷气丝丝渗入肌肤骨缝里,令人不寒而栗。
“我是该庆幸寻回了个完好无缺的兄弟,还是该狠狠揍你一顿?”景璞的话从牙关里挤出,握紧的拳头才要扬起,景璨又换做一副嬉皮笑脸躲避道,“三哥,饶命!”
“跪我跪下!”景璞喝一声,景璨一怔,旋即撩衣跪地。
“好大的胆子!偷梁换柱,假痴不癫,连父皇都被蒙蔽了!”景璨垂头不语,心里似在盘算如何应答。
倒是流熏开口道,“三殿下好威风,既然早就发现了,如何不向皇上揭发?果然是兄弟情深吗?”
景璞放下拳头,又不甘心的狠狠用手指戳了景璨的额头,骂一声,“暂且先记下你这顿打!”
有对流熏冷哂道,“自作聪明,若是只疯他一只,倒也无人生疑,偏偏疯了两只,还结对儿的疯,就是傻子也会犯疑。你们自当皇上没有犯疑心吗?不过是不去戳穿而已。菀儿妹妹,炫哥哥,拿去骗那心虚的倒也罢了。”
听景璞责骂的声音中反有几分赞赏,流熏也疏松了芥蒂,噗嗤的笑了。
“事已至此,如何收场?”景璞问,看向十二皇子景璨,“事已至此,事关天下苍生,生灵生计,朝廷安危,皇室宗庙。你我兄弟当戮力携手,共度难关。”
景璞说罢,抚起景璨,深情的喊一声,“十二弟!”
景璨垂个眸,深深抿抿唇,嘀咕一句,“还是求三哥放了十二吧,十二情愿做那傻子,活个自在。”
眼见了景璞的面色渐渐沉青,流熏才要制止景璨,三皇子景璞的巴掌就盖去景璨的头上,“拍不扁你,让你去自在!”
景璨慌得抱头,委屈道:“庄子说,南海的大帝’倏’和北海的大帝‘忽’,为了报答中海大帝浑沌的恩情,就好心办坏事,给他凿开了人人都有眼、耳、口、鼻七窍,以为可以让混沌更好的吃喝呼吸,自当是为了混沌好,每天凿开一窍,结果七窍一开,混沌就死了!瑞儿没有活够,瑞儿不想死!三哥不要好心做坏事,害死瑞儿呀!”
景璞望着他哭笑不得,但还是沉个脸说,“少来聒噪!”
景璨嘟嘟哝哝的嘀咕几句什么,似乎回天无力,他望一眼流熏,流熏也颇是无奈。
………………………
皇宫,乾元殿。
大雨倾盆,皇上立在殿前,仰头望着窗外檐下绵绵不断的霪雨,眉头紧皱。春日里旱灾赤地千里,才乞得一场大雨解了河南山东灾情,如今入夏更是大雨不断,汛情凶猛。天灾不断,难不成真是天要绝他?
“皇上,皇上”一阵急促的呼声,殿门一开,牛公公碎步跑来,一撩衣襟跪倒在地,慌得周身瑟瑟发抖。
他颤声回禀道:“皇上,皇上养的那匹乌青千里骏,忽然忽然暴病死了”
众人哗然,皇上更是难以置信道:“昨日朕还骑了乌青千里骏去郊外查看汛情,如何就死了?上驷院这些奴才是如何照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