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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忽然一怔,转望了景璨问:“殿下是如何寻到我的?怎么就知道流熏要遇难?”
她喂他喝了口水,景璨挪挪身子继续卧下道:“火场,我在,想去救你。被他抢了先。”
“你是说珏表兄?珏表兄闯进火场时,你就在里面?”流熏惊得问。
“他放火时,我就在。”景璨苦笑。
流熏周身一阵冷,寒气沁骨袭来,顿了顿,她又问,“你亲眼得见的吗?火是珏表兄纵的?可他为什么救我?”
“纵火是为了衣带诏,救你是为了私情。”景璨惨然一笑。
“衣带诏,”流熏喃喃嘀咕,寻思着,又是衣带诏,为了这纸衣带诏,多少人处心积虑,起了杀伐。只是眼前的蒙面人景璨,他为什么也来抢这衣带诏,他又能有几分干净?
景璨似猜出她的心思,贴在她有些疏远的身边极力挣扎撑起身说:“你为什么不问我,那衣带诏里写了些什么?”
“流熏若想知道,自然亲自去看,只是流熏对太后指天盟誓,不会偷看一眼,也是君子之约。”流熏坦荡荡道。
景璨道:“太后绝非君子,你不必信什么同她的君子之约。她用过你,更会杀你灭口,不见赵王四处追杀你灭口吗?你那珏哥哥也不说什么善类。”景璨滞了滞望着流熏,有些怜惜,“带兵打仗的人,哪个手里不是沾满鲜血的麻木?哪个的战袍不是血染红?”
看着流熏将信将疑的眼神,他苦笑说:“信与不信都随你。若我猜得不错,那遗诏当是当年先皇病危时被太后下了药神智不清所留,传位给十八叔赵王。可惜那遗诏不待出世,就被令祖谢阁老和朝中大臣们设计拦阻,力挺了我三爹当了皇上。其中有什么交易,拿捏,总之这些年太后只得吃了哑巴亏,那遗诏深藏不敢拿出。如今,赵王羽翼丰满,对三爹颇有些怨言,于是,也开始动了遗诏的心思。”
流熏惊得魂飞魄散,皇上是篡位?这可是惊天的秘密。
“不信,你自己去看。”景璨轻屑道,仿佛看淡宫廷杀伐。
流熏眸光一转,淡然一笑道:“谁做皇上,同我无关。”
“同你无关?呵呵,若是果然同你无关,你何苦处心积虑的对付封氏一族,从你那聪明过人的庶妹谢晚晴,到心怀叵测的才子沈孤桐,你那精明的继母封月容,直到如今位高权重的封三畏尚书,还有宫里的六贤王和颐指气使的怡贵妃你这一路斗来,可真是所向披靡,令人忍不住刮目相看,鼓掌叫绝。熏妹,你也是个放不下的,难道还说同你无关?”景璨挑衅的目光望着她,似洞穿了她所有的心思。
流熏心头一触,仿佛被人洞悉了所有秘密,她望着他,莫不是他的目光一直没有轻离过她?
“你,一直在留意我?为什么你要装疯作傻?”流熏问,万千的狐疑不解泛上心头。
“我本是决心做个傻子,一生一世远离尘世烦恼。若非是做个痴傻儿,我就要卷入万劫不复的争斗,如太子和六皇兄的下场。”
凉风拂面,景璨惨然一笑:“你想知道我四岁那年看到了什么么?”
一股冷风直飕脖颈,流熏从他眼底看出恐惧的寒意,带了隐隐的煞气,仿佛游离在荒坟野冢间的鬼火点点在他眼底浮现。
“四岁寿日才过,我同孪生哥哥祥儿在御花园湖水旁太湖石假山堆捉迷藏,太监和乳母带了我们嬉闹”
他痛苦回忆。
“来一名宫娥姐姐过来传懿旨,说太后娘娘那边设宴,要几个人去伺候。人就呼啦啦的一下子都散去了。宫娥红儿姐姐带我和哥哥继续玩耍轮到祥儿哥哥蒙了眼来捉我们。我躲去假山后偷偷看他,哥哥祥儿绸布蒙了双眼,张开小手四处找寻我,红儿怕我出声,捂住我的嘴一道蹲在假山里,从洞里向外看”景璨的眸光里透出万分恐惧,“突然,一位身着妃子常服的背影晃去哥哥祥儿眼前”
第496章 装傻之谜2()
流熏眸光一惊似记起了宫中的传闻,那对儿被皇上视为祥瑞的皇子,一个因溺水夭折,为此皇上龙颜大怒,怒斩了无数太监宫娥,宫里曾经人心惶惶。所以苟活的这位皇子惊疯,变得痴傻。
“是荣贵妃娘娘,那时她的身份比我母妃贵重,深得圣宠,更有娘家的势力支撑,跋扈异常。”
“难道是,是荣贵妃她害死了祥儿皇子?”流熏惊问。
景璨苦笑摇头,他喃喃说,“荣贵妃犯了这个心思,那时她膝下无儿,偏偏皇后过世,后位虚空,要从后宫嫔妃中选出一位皇后。我娘地位低,可偏偏母凭子贵荣贵妃张开双手,尖利的护甲如鸡爪般的手伸向了哥哥,或是她没有看到我,她就从背后上前,一把捂住了我哥哥的口鼻时,我哥哥踢腿乱踹挣扎,红儿姐姐从身后抱住我紧紧捂住我的口,不要我出声。我亲眼看到哥哥被荣贵妃推进了池塘,噗通一声响,荣贵妃匆匆的逃离。”
流熏听得毛骨悚然,难道他就眼睁睁的看着亲哥哥如此被人溺死的?
但转念一想,他那时毕竟是四岁的孩子。
“红儿姐姐低声在我耳边说,‘瑞哥儿你想活还是死?’我吓得只有哭,她叮嘱我说,什么都没看到,若说出了是荣贵妃,我就活不成了,她们也活不成了。红儿姐姐扔下我急着冲去跳进水里去救挣扎扑腾在水里的哥哥。”
流熏心头一阵寒凉,惊得忍不住问,“祥儿殿下没能被救起?”
景璨深深抿抿唇摇头,痛苦刻满面颊,他艰难道,“红儿姐姐谙熟水性,她托了周身湿漉漉的哥哥上岸,就在这时,”景璨眸光里满是惊恐,他深深咬牙道,“又来了一名妃子,那身大妆竟然同荣贵妃一般无二。”
“荣贵妃察觉了去而复返了?”流熏惊道。
景璨冷冷一笑,“我懦弱无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人端起一块石头,狠狠砸去红儿的头顶,红儿应声落水,水里一片殷红。她俯身,抱起了红儿才托上岸昏厥的哥哥祥儿,那手,就紧紧的捂住了哥哥的口鼻,我看到哥哥的腿在蹬踹,地上泥水托出一道深深的沟垅,足足挣扎了半盏茶的功夫,祥儿哥哥才瞪直了腿。那人,忽然撕心裂肺的纵声大哭,哭喊着‘来人呀,来人呀,哥儿坠水了,我的儿呀!”
流熏周身的血液霎时凝固,骤然的突冷令她不寒而栗,她惊诧的眸光望着景璨,颤抖了唇问,“那人,是,是”她周身发冷,比夜间撞到厉鬼还要可怕,是端贵妃娘娘?亲手杀了自家的儿子!
景璨深抿了唇,点点头,眸光里的迷茫痛苦,令流熏撕心裂肺般痛苦,她难以置信,“可是,祥儿殿下是她亲生的儿子”
“谁能相信柔弱温淑的她会亲手杀了自己的儿子?她哭得撕心裂肺,她抱紧了祥儿哥哥的尸体,痛不欲生。她跪爬去皇上脚下乞求皇上为她查出元凶,人人都在指证荣贵妃曾经来过此地,更有地上的脚印痕迹和荣贵妃丢落的钗环。荣贵妃无法抵赖,只得伏法认罪,被太后下懿旨打入冷宫后畏罪自缢。年幼的我目睹这一切,目睹她撕心裂肺的痛苦。她在哥哥灵前忏悔,她说一切都是为了我。她娘家无势,无力保全我们兄弟,与其卑微的活,不如舍一枝荣一枝,就只能舍了哥哥,让父皇愧疚,让后宫无主,让我日后去继承大统。算命的真人说,我是真龙天子命。”一阵无奈的苦笑。
“所以这些年,殿下就只有装傻去躲避着一切?”流熏问。
景璨点点头说:“众人都以为我疯癫痴傻,我对夺权争位无害,无人会害我。我看似在南书房胡闹不肯读书,可我过目不忘,师傅们讲授的学问我记住,不过人前藏巧露拙,就是为了自保。”
流熏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小小的年纪,让他经历的生死离别,看到人家的丑恶,让他机智的掩藏在刀光剑影中,得以存活逃生。
“可是,皇后之位空置,这些年祖父也曾催促皇上后宫不能无主,百官也曾推举端贵妃娘娘为后宫之主,可她辞而不就,是为什么?既然她舍了亲生儿子去博弈扳到了所有的对手。”
景璨更是摇头,“淳懿皇后江氏,温淑恭良,却未必是皇上所爱。皇上风流成性,下江南同有夫之妇传出绯闻,被皇后厉言进谏告知了谢太傅和江国舅,皇上好不尴尬,心中生恨。听说,一次帝后反目,皇上令皇后立刻回京,不许滞留。此事,都是我后来查出。皇后性子刚烈,被废是迟早之间,偏偏又有淑妃、荣贵妃妖惑内宫,皇后不久又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