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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自惭形秽了,只顾了这些日子狠狠的对封氏和沈孤桐反戈一击,反间计让她们反目成仇,却不想疏忽了哥哥子骏。
“熏儿,你可以怨怪我,可是你哥哥除去了谢府长子长孙这个名还无尽的责任,这些年他可得到了什么?继母的刁难欺凌,父亲的苛责,听说他入翰林院惹得无人人艳羡嫉妒,背地里冷言冷语是有的,原本这个章节‘小军机’的差事是皇上钦点了俊表兄的名的,因他一笔字写得好,文章锦绣。可是外祖父说要避嫌,执意的替他辞了。如今且不说同科的‘榜眼’‘探花’都要高升而去,就是他那些今科的同年们,都在各谋前程。只他还要守个青灯同些白发夫子一起编撰古籍抄誊文章。”
“我本约了十公主和毓宁妹妹明来府里游船采莲藕,会寻个机会提上一句。”她望一眼方春旎,仍有几分担忧道,“既然你我姐妹戮力同心,就要心无隔阂,处处商议。”
方春旎点头道,“不过是我多虑,只是毕竟怕你少不更事,一时冲动,或不会做戏逼真,若是让那些狐狸看出马脚,功败垂成就不好了,这才不忍事先告诉你。日后我处处同你商议就是。”
一阵沉默,方春旎拉住流熏的手,轻声逗她道:“这好戏才唱到叫彩处,偏偏你一甩袖子扯了头面转身下台了,端端的满楼的看官被冷在一旁,这翻场子可是使不得的。”
流熏不觉噗嗤一笑,甩开她的手,娇嗔地问:“吩咐你去换的那药汤子,可是还妥了?”她伸出四只手指摆了摆,被方春旎迎了月色一把握住,点点头宠溺的一笑道,“还用你费心,自然是妥了。若是算得日子不错,怕此刻那边都忙乱了爪儿了。”
方春旎含了几分狡黠的笑望着流熏,各自心领神会。
“明儿宁儿来府里,我便去大慈悲禅寺陪俊表兄去给舅母的牌位上香去了。宁儿那丫头同我不睦,免得生事端。”方春旎迟疑道,面露难色。毓宁郡主最是看不惯春旎,流熏明白旎姐姐的难处,便点点头说,“宁儿太过任性娇贵,或是再过几年懂事些就好了。”
方春旎沉吟片刻,释怀的一笑又问,“还怪我逢事不告诉你。姐姐还没派你的不是呢。常春楼纵火这么大的事儿,你竟然也瞒着我,害得姐姐好一阵子提心吊胆,你这可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了!”
流熏不觉垂头一笑,想来是自己太过任性跋扈了,前世里的性子还是没有改。但常春楼的事儿,她自然不好对人明言。
“沈孤桐忽然向封氏投诚,怕是在常春楼被修理得不人不鬼的。偏偏一把大火,他倒是抱得美人归名利双收了。”方春旎感叹一声,仿佛对此事心存疑虑。
流熏只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姐姐放心,该活的死不了,该死的活不了。”
………………………
谢展颜自害喜后就没什么胃口,整日望着满桌佳肴发呆,便是半碗粥都是金嬷嬷连哄带骗的强喂了她的。封氏望着女儿日渐清癯的小脸不觉心疼,如今酒宴罢了送走了娘家兄长,她就记起了女儿展颜,便吩咐金嬷嬷备下一碗鸡茸松花粥,洒上些细碎的青菜沫,再将各色小菜拼了两碟,点上些麻油香醋提味,准备精致一一过目,才吩咐丫鬟们前面引路去看望展颜。
还不等起身,恰是帘子一挑,慌慌张张的闯进来了谢舞雩的丫鬟岫儿,大喊着,“大太太,不好了,不好了,四小姐她”
封氏一怔,如何舞雩的丫鬟如此没有规矩慌慌张张的未等通禀就闯了进来,身后追来丫鬟宝相气得骂着,“奔丧的野马似的,一路喊都喊不住你,要死了,闯来太太房里撒野!”
第334章 葵水()
岫儿慌得噗通跪地周身颤抖哭告,“是四小姐打发奴婢来禀告太太,四小姐腹中的孩子许是落了,出了好多的血”
“啪”的一声清脆的声响,岫儿脸上着了记响亮的耳光,金嬷嬷指了她怒斥,“羊油迷糊涂心了,浑说什么?四小姐还是未出阁的姑娘家,哪里来的什么孩子?”
本是府里如今议论纷纷的话题,不再是秘密,一时岫儿也被金嬷嬷的巴掌打懵了,哭哭啼啼的慌张道,“本是四小姐亲口说的,姐姐们在伺候四小姐慌了手脚,才打发岫儿来这里给太太报信的。岫儿学话一个字都不敢差的。”
封氏颤抖了唇逼问,“快说!出了什么事儿?”
“四小姐同咱们三小姐在床上扔羊骨头丢包玩得尽兴,忽然四小姐惊得大叫,她身下红了一大片,都是血,裹着的被子都脏了。奴婢们自当是魁首来了污了被褥,可四小姐吓得大哭说,说是怕是她的孩子落了。”
封氏大惊失色,也顾不得许多,急得惨呼一声“我的儿呀!”踉跄着向谢展颜的厢房奔去。金嬷嬷急得在一旁碎步紧跟了搀扶,一面喝问岫儿,“可是四小姐不留心被撞到了腹部,或是跌了摔了?再或是吃了不该吃的东西?”
岫儿只是抽抽噎噎的哭着在前面引路,频频摇头说,“好端端的,就落了红,是芳奴姐姐说起,先前二姨奶奶小产就是如此,污血把褥子都染了一片。”
封氏的脚步放缓,她定定神,端出些大太太的威严,吩咐众人道,“下去,守住院门,此事不许声张。”
她疾步赶去谢展颜的房里,谢展颜已经急得六神无主的大哭,谢舞雩更是吓得周身瑟缩了喊,“颜儿你别哭,别吓我呀。”
一见封氏到来,谢展颜纵声大哭扑去母亲怀里,周围的丫鬟们也哭诉着事情经过,看似一切都是好端端的,忽然间谢展颜见了红,不痛不痒。
倒是金嬷嬷,上前查看一番,又看了看炕褥上的血污,迟疑良久,神情透出几分怪异,“夫人,四小姐这,怕不是病,更不是滑莫不是,葵水来了?”旋即看一眼四下的丫鬟,示意她们退下,又嘀咕一句,“老奴不过是一猜。”
封氏恍然如梦中惊醒。
谢展颜害喜,不过是呕吐,有日子没来红,才推算是可能害喜了。因是一时急乱,更怕家丑外扬,都没去寻个太医给她诊脉,求个确切的说法。封氏原本想顺水推舟将女儿速速的嫁了,也就相安无事。谁想节外生枝,忠孝王府又来闹事,她竟然疏忽了。或是女儿根本没有害喜,不过是一时着凉害了胃,经脉凝寒不通才断了葵水。可惜她却心虚,一早的信了。她用手按按谢展颜的小腹问,“可疼?”谢展颜含泪摇摇头。
她忙吩咐金嬷嬷,“快,快去请太医来!”又慌忙改口,“去请个郎中来!”
一面说一面和颜悦色的对谢舞雩说,“雩儿,你尚未婚聘,女儿家的言行最要紧,此事你就当没有看到,不得去私传,反害了你自己的名声。”
谢舞雩惊慌的喏喏称是退下。
为了掩人耳目,封氏这些日子觅到一位民间郎中,匆匆赶来时只为谢展颜一号脉,就噗嗤一笑道,“夫人莫惊,小姐这是葵水来了。前些时候想必受了寒,吃坏了胃,才有症状。如今大好了。”
送走郎中,封氏恨得咬牙。大好了?葵水来了?
原本她就觉得怪异,如何那忠孝王小世子一发中的,颜儿就怀上了?那死鬼下了地府都不肯放过她的颜儿。若早知一切是一场虚惊,她何苦要处心积虑的要把好端端的女儿许配给那下贱的男娼沈孤桐?还白白受一番奚落羞辱。想来如大梦一场,心头百味陈杂翻涌,也分不清酸甜苦辣,她目光呆滞,坐在炕沿没了声。
“太太,太太”金嬷嬷担忧的近前喊了两声,提醒道:“眼下,这沈公子同四小姐的婚事,可还要操办?”
封氏徐徐摇头,深抿了唇有些发狠,“怕他还没这个福分!”
“可是舅爷的意思,对沈公子还颇是垂青。”金嬷嬷提醒。
谢展颜似知道自己无事,一场虚惊,如今一听母亲似要悔婚,急得从床上窜起扑去摇摆母亲的胳膊哀求,“娘,颜儿要嫁沈师兄,颜儿只嫁沈师兄!”
封氏的脸色苍白,痛心无奈的望着女儿,本想痛骂她“没有见过男人吗!”但看着谢展颜那可怜的神色,小女儿痴情的样子,满心悲恸,竟然骂不出口,反只剩用手去抚弄她的头顶,心中一口郁气憋得她胸口都要炸开。原本她煞费苦心重金寻来一男娼去迷惑大小姐谢流熏,引得谢流熏身败名裂。可到头来,竟然算计了自己的女儿,倒是子她的颜儿被那男娼迷得神魂颠倒,非他不嫁了。冤孽,真是冤孽!
封氏定定神,问金嬷嬷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