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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毒妇!”
“馨儿,放肆!”太子惊得还不及开口,身边的三皇子景璞早就吓得喝止兰馨,拉住她就向后拖。兰馨跺脚挣扎不依不饶,横眉立目地对惊得面色惨白的封氏大骂,“你莫急,自然有讲理的地方。若是谢大人不肯还骏哥哥一个公道,兰馨今晚就闹上琼林宴,问问谢夫人这是什么道理?请太后和皇上都来评评理!”
众人惊骇地听了这番振聋发聩的言辞,对兰馨公主突如其来的发难惊得瞠目结舌。
谢阁老咳嗽一声,但这公主不按常理出招,众人面色也是尴尬无法对招。
倒是一旁的流熏推一把身旁的小姑母谢妉儿低声道:“小姑母,快拿个主意,总不能让公主闹去琼林宴出谢家的丑呀!”
谢妉儿心领神会,温笑了上前道:“公主息怒。家兄不过是吓吓子骏,如此麟儿,谢家玉树,怎么舍得责打他呢?嫂子如何姑且不说,家里做主的可有谢阁老和老夫人呢。公主说说,可是这个理儿?若是明儿子骏少了一根毫毛,公主再闹上府来不迟。”
说罢含笑望一眼哥哥谢祖恒说,“哥哥,你也是,天天板个冷面孔,让孩子们心神不宁的。看公主都误会了。”
流熏这才伺机上前解围说:“哥哥速速起来吧,不然公主殿下还以为是母亲委屈了哥哥呢。”
谢祖恒颇是无奈,深知这小公主行事无法无天,若果然不依她,她真敢大闹琼林宴,让谢府家丑外扬。谢祖恒只有深深咽一口气,恰看到女儿流熏调皮慧黠的目光望着他,同他目光接触的片刻,流熏慌忙闪避眸光。谢祖恒心里又气又笑,自知是这个狡猾的丫头安排的一出好戏为哥哥解围。
直盼到傍晚,方春旎才回府。
流熏急得上前盘问,“姐姐去了哪里?哥哥都回了府,又去宫里赴琼林宴了。”
方春旎温然一笑:“我也才从宫里回来,远远的见了骏表兄一面。”
“宫里?姐姐不是去了”流熏猜疑道,莫不是旎姐姐不是独自去御街追随哥哥的身后观看哥哥游街夸官?
“还不是珏表兄交代的方子,太子殿下那药,还颇难调。我去太医院查看了祖父昔日留下的方子,还是没有头绪。”
流熏恍然大悟。她看看左右无人轻声问,“姐姐果然去太医院查方老太医辞官遇难前两个月的医案去了?”
方春旎一脸凝重的点点头,颇有番风萧萧兮易水寒壮烈的决心。
流熏不便多言,原本劝慰的话也咽回腹中,只将今日兰馨公主巧求哥哥的事儿讲给方春旎听。方春旎起先还一脸担忧,听到兰馨公主插科打诨的救了子骏,也不觉笑了摇头。只是她叹息一句,“表兄当知甘泉先竭的道理。”
丹姝端茶进来诧异地问:“什么甘泉先竭呀?”
流熏敲她的头说:“你乖乖的,我说给你听。是庄子的话,说是当年孔夫子周游列国,被困在陈蔡,七天七夜没有饭吃。后来他脱难后,大公任问他‘您老怎么这一次差点遇难呀?不是早对你说过的,人要学会免遭其害。那东海里有一只鸟,平日懒散看似庸庸碌碌毫无本领,飞的时候总尾随在别的鸟的后面,栖息时,还要混杂在众鸟群中,吃东西不敢抢先。所以没人看它入眼,也没人去打落它。反是那些飞在前面的鸟先被打落。‘直木先伐,甘井先竭。’这不过是浅显的道理。如果处处显身在先,就好比是总拿自己的智慧光彩去照亮他人的污秽,岂不遭人嫉恨?”
丹姝听了似懂非懂的点头。
方春旎说:“聪明外露者,不是令人惧怕,就是被人嫉恨,古来如此。骏表兄,如今才是开始。”
流熏忽觉一阵惆怅。如今,哥哥就是那飞在前面的鸟儿,不仅封氏一族对他虎视眈眈要除去着眼中钉,更有不知多少人在暗中妒忌。可惜哥哥秉性孤傲,更不谙尘世,而父亲对哥哥却丝毫没有呵护之意。若要哥哥能寻把保护伞才好,就如今日这兰馨公主,看这更是饮鸩止渴,不是长久之计。
方春旎凝视她看了一阵,待丹姝退下才问:“公主殿下她,对俊表兄,可谓是一往情深。”
那话音酸酸的,小女子的本能和敏感尽显。流熏忙遮掩道,“馨儿还年幼,哪里懂这许多,众人说好的,她就要去凑个热闹。不过,她对维宇表兄和沈师兄颇有好感呢,一路上频频问起沈师兄。”
方春旎将信将疑地望着她,没有说话。
但流熏心里何尝不是愁肠百结。那兰馨公主,虽然为人刁蛮任性,但秉性不坏,就是那坏脾气若是哥哥娶了她,简直后果不堪设想。亏得旎姐姐想得出!不过旎姐姐的担忧不是杞人忧天,她今天也隐隐看出些不祥。则可如何是好?
第282章 离间1()
看着方春旎愁眉不展丝毫没有喜色,流熏觉得有些诧异。先是旎姐姐多少次对月祷告,期盼哥哥金榜夺魁,蟾宫折桂,如今总算如愿以偿,怎么哥哥打马夸官的盛事旎姐姐不去观看,如今回府来更是怏怏不乐的?
正不知该如何规劝旎姐姐,白芍笑嘻嘻跑进来禀告:“小姐,沈公子从宫里回府来了,说是咱们大公子被太后娘娘唤住问话,沈公子先随老太爷和老爷回府了。一身红袍,可是威风八面呢!”
“走,咱们也去凑个热闹看看去。许是过会子哥哥也该回府了。”流熏提议道,挽住了方春旎的手腕就向外去,平日里总觉旎姐姐大度宽容,如今看,也有小女子的小心性,不过兰馨公主才对哥哥有几分青睐,旎姐姐就面上挂霜色了,怕是哥哥回府,还不知她要如何的排揎呢?
流熏边搀了春旎向外,眸光一转,故意取笑:“大夜里的,谁泼了醋?怎么这么酸,都酸到心里去了。”
“醋?哪里有醋味呀?白芍怎么没闻到?”白芍诧异地四下嗅嗅。
流熏悠悠地行着,慢条斯理道:“你问问旎姑娘,可也是闻到了?”
若换做平日,方春旎一定气恼地去撕拧她的嘴,如今方春旎却目光茫然,若有所思,边走边歇,丝毫未留意她们玩笑的言语。
“师妹!”夜色里传来一个温情的声音,流熏一惊,游廊对面暗淡的月色下,沈孤桐一袭青衫濯濯迎风飘逸立在她面前。
“沈师兄?不是才听丫鬟们说,沈师兄一身探花袍回府,好不威风!流熏这才拉着旎姐姐赶来一见呢。怎么,就这么更做常服了?”流熏透出几分失落打量他,颇有些惋惜。
沈孤桐一笑,细长的妙目,两痕清浅的笑靥颇是迷人,“这府里只有谢府的弟子沈孤桐,哪里有什么探花郎?”
他倒是个识趣谨慎的,难怪父亲欣赏他。真是师徒如出一辙。若说起察言观色的乖巧机灵,沈孤桐确实胜过哥哥子骏百倍。
流熏换做昔日小女孩那骄纵调皮的模样凑去沈孤桐跟前喋喋不休地讲述今儿随了公主一路追随三鼎甲的队伍观望夸官游街的盛事,街头联袂抛飞的花雨何等壮观。还不忘说,“公主殿下可真是好兴致,流熏的腿都跑细了,她却执意拉着流熏一路去追随观看三鼎甲夸官游街。公主还一再问沈师兄如何入的谢府,夸赞沈师兄一表人才,堪比当世潘安宋玉呢。”
沈孤桐只是淡然一笑摇头,“有子骏弟珠玉在先,孤桐不过是一枚瓦砾而已。”
流熏拉紧方春旎的手取笑说,“这才是各花入各眼,若是旎姐姐看这三鼎甲,就不知眼中的宋玉潘郎更是何人呢?”
“啐,你个贫嘴的!”方春旎羞恼的一把甩开她的衣袖臊得疾步离去,流熏掩口咯咯地笑着,仿佛做坏事得逞的快意。笑过一阵子,她敛住笑认真道,“流熏忘记一个事儿,才公主殿下央告流熏向沈师兄讨一幅画,要一幅牡丹争春图挂去寝宫。都怪流熏今儿多嘴,禁不住公主再三盘问,说出了沈师兄是音律高手,一笔丹青更是了得,丝毫不逊江表兄。公主就一再央告流熏,要流熏替她讨沈师兄的画来。若是流熏不肯转告,她明儿亲自过府来讨要。沈师兄,你该不会怪流熏吧?”流熏讪讪的模样仿佛说错了话做错了事儿。
沈孤桐打量她,笑意里满是宽容。仿佛眼前还是那个前世里令她梦萦魂牵的男人,那笑容令人沉醉其中望却自己。只是如今,她却格外清醒。
她一笑,从怀里摸出个镂花小金球,上面结着碎玉的璎珞七彩绳,颇是精巧可爱。
流熏说:“公主托我转赠给沈师兄你,说是自当是润笔之资。”
“这,孤桐岂敢要?